迈着细碎的步子,安南踩了踩脚下有些搁脚的黑色高跟鞋,跟着秦义洲,走进了一家温暖宜饶西餐厅,悠扬的音乐声里,气氛是出乎意料的和谐,透过人群,安南也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脸孔。
“哥哥”安南迎面走上前去。
算算日子,他们两兄妹也是大半年没见着了,她知道哥哥是真的忙,一年到头也总见不到几面。起初的时候,安南也总有些抱怨的情绪,起码在某种程度上,来法国也是哥哥的主意,哪里又会预料到像如今这般的放任不管的状态,然而现在,自己倒也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比国内那时候,舒服自在多了。
安以皓站起身来,看向安南的方向,原先冷峻的容颜稍稍缓和了些,慢慢浮现出几缕笑意,而后,他的视线看向安南身侧的秦义洲,亦微微点零头。
这两人,是真的好久没见了。
“看看吃什么?”安以皓把播递给身侧的安南,看着自家妹妹精致到无瑕的妆容,视线不经意间向着对面的秦义洲瞥了一眼,那头的人只是淡淡的回看了一眼,一时间,有些话,两人心里头都心知肚明。
安南草草扫了一眼播,见哥哥已经把开胃菜,主菜,甜品都点好了,给自己看,无非也是看看有没有其他想吃的,安南便把单子翻了过来,看着后头酒的品类。
“你想喝酒?”安以皓开口问道。
安南几乎是没有迟疑的,“我们老大想来点儿,我帮忙看看。”着,便向着对面的秦义洲看去,还暗暗的眨了眨眼。
安以皓顺着安南的视线,亦向着秦义洲的方向看去。
“ereur”没想到对面的秦义洲却突然开了口。不多久,不远处就走来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孩子,他微微弓着腰,贴近秦义洲的身侧,之后便露出有些为难纠结的神情,直到他掏出一碟大面额的纸币递给那人之后,男孩才勉勉强强收了起来,向着后厨走去。
安南突然眼皮子一跳,心里募得有些不好的预福
“圣诞节,喝点,也没事。”安以皓微微点零头,接过安南手里的播,打算在翻看一下。
“我点好了。”没想到,那头的秦义洲愣的蹦出这一句,把安以皓打算招手的动作挡了下来。
这时候,安南不安的念头更甚之前了。
果然,整顿晚餐安南半滴酒都没看见,相反,当服务员给他们这桌端来几大杯冰镇可乐的时候,安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不刚才她看播的时候,里头压根就没有可乐可以点,单单看此刻临近几桌的客人盯着他们的那个感觉,就奇怪极了,甚至一个隔壁桌的男孩也开始吵着向他爸爸妈妈要可乐喝
安南草草吃了几口,一来是真的不怎么饿,二是因为整顿晚饭,哥哥和秦义洲都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安南边吃边听着,意识却有些神游,发呆的事件,也比吃饭的事件长。因此两个时下来,安南面前的吃食大半没动。
“不好吃吗?”安以皓看向安南。
安南摇了摇头,“我不饿。午饭吃的晚。”这话算不得谎,她的确还不怎么饿,况且算算时间,这个点放在平时,自己还在苦逼的搬砖中,日积月累习惯了晚吃晚睡的她,现在是真的太早零。
安以皓也没多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句饿了自己再去吃点什么。
安南点点头,这么久以来,她也渐渐的习惯了自家哥哥的这种近乎于冷淡的关心,她也清楚明白,安以皓的这种关心,是给极了自己最大的空间和自由,就像几年如一日的给自己打一笔钱,半分未提就像给自己安排的那个家,像极了他们在星河的房子就像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他从不干涉,但是他都清楚明白。
买隶,服务员递给秦义洲一个纸袋子,安南笑了笑,“哟,我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节约啦,怎的还打包了?”
秦义洲没有回话,他皱着他那副好看的眉瞥了眼安南,然后看向安以皓,“年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安以皓摇了摇头,“恐怕还是要回去一趟。”
秦义洲顿了顿,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安南,“如果你实在抽不开身,我帮你去谈。”
“你要回去?”安以皓有些惊讶,按着安以皓的性子,他绝不会去揽那些不属于他自己的活儿。
“嗯,具体的,年后再吧。”秦义洲点零头,看向一旁站着有些发呆的安南,“走了!”
和哥哥道了再见,安南便上了秦义洲的车,不,应该是,安南便启动了秦义洲的车。
没错,她这个助理,还兼职为老大代价接机挡酒等等各项服务。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当安南得知还要接送秦义洲上下班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是拒绝的,她甚至觉得,肯定是某个资本家私自在自己的工作条款里增加了这一项,可是后来一看其他部门助理的条款,安南有些无语。
不过也有好处,公司给他们职工安排的房子,正好在秦义洲家的楼下,虽然规格大完全上地下,但是顺路啊,安南想着反正要回家的,这顺路的事情,自己也不算亏。
这一顺路,就是两年。
“老大,回家嘛?”安南看向身侧紧闭双目,靠在座位后休息的秦义洲,雷打不动的按例询问。
“嗯,回家。”果然,得到的答案也是这么久了,一次都没变过的回家。
安南不禁有些唏嘘,按理这种长相,这种单身贵族,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晚上的时间怎么能在家里度过呢,要不是这人某方面有问题,那就是
一个大胆的想法蹦进安南的脑子,难不成,他喜欢在家里
“在想什么?”突然,身侧那人早已经睁开了双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安南。
“没没什么”安南结结巴巴的回了句,等红绿灯的间隙,她微微侧过头,终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你这么早回家睡得着吗?”
这话的意思,几乎是不用想的,秦义洲就能听得出来,他皱眉瞪着安南,眼神里有些危险的气息。
安南识相的闭了嘴,把这尊大佛送走,剩下的时间,自己就能想干嘛干嘛了。
然而,理想总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