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氏走到这一步,全是她咎由自取。
昨天在那房间,在她碰触牛娃之前,佘氏但凡有一点良知,肯告诉她的话,牛娃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更何况,就她方才看到的情况来讲,送牛娃走上绝路的,是她自己。
围观的众人见事情发展成这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此时站在江府别院门内的管家见状,便敲了下自己手中的铜锣,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后,才道:“各位,颜姑娘是我江府的贵客,想必还有事情要忙,还请各种莫要打扰她。今日全县的大夫都在这,若想继续免费看病的,请排队。”
在场的人闻言,不管有病没病,反正看病不要钱,故而也都井然有序的排队起来。
温玉则是相反,她听之前佘氏说,那位什么大小姐住在城西,喜欢穿红衣裳后,沉思了下,便朝城西走去。
齐在这,说明楚玺墨也在这。
那么根据素雅之前说的,江鸿轩故意放佘氏去找那个所谓的大小姐,就目前发展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还没找到人。
否则依照她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不会只是将那媒婆推出来。
江府别院上书房内
江云野一脸怒意地训斥站在眼前的江鸿轩:“不是叫你派人保护她们几个,你是怎么答应的?现在出事了,你自己先想好怎么和墨王解释。”
向来温文尔雅的江鸿轩阴着一张脸,自打昨天温玉出事后,到现在他的心情就没好过。
“三叔放心,等此事过后,鸿轩自是会向六爷请罪!”
自从温玉等人去望台山的路上出了事故,他便一直派人在调查。
但因带来的人手有限,加上望台山那边过了十多天,也没什么动静,他便将人撤走。
可没想到,那边在乱葬岗找到了点线索,循着线索,得知对方是个女子后,这边就出了这档子事。
六爷身份特殊,那温玉又身份不明,眼下这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颜姑娘的师父尚且不谈,就她那一手医术,太子那兴许需要她。
而她现在和六爷又有了那种关系,宫里那些人知道后,势必不会留下她。
他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在这样下去,想必率先完蛋的他。
江云野闻言冷哼一声:“你可是查清楚,那城西的府邸是谁的?”
“衙门那边备案是无主凶宅,问过周边居民,都说那宅子无人住。不过我想这可能性极小,那宅子是座三进院,修得极为精致。依照以往衙门的规矩,便宜些出售,那也是银子。”
说到这,江鸿轩才脑门越发的大起来。
今早他令人跟在佘氏身后,可没想到跟去的人,还未靠近,也没查探到什么,就全被灭了。
等他再派人去时,已经为时已晚,人去楼空。
派人出城追了好几里地,也没看见个人影。
而之前乱葬岗得到线索对方也是个女子,想必就是同一个人。
至于查到的宅子,更是可恨。
衙门那有登记,那宅子的主人多年前早已死了,是凶宅,至今都未卖出去。
江云野闻言,虽然没见过那宅子具体如何,不过他却是知道城西是南县富人居住之地,那宅子说是空着没人买,他万万是不会信的。
这其中,只怕还有什么猫腻。
“查!”
如果是和纪大人有关系的话,那就休要怪他不客气了。
城西处,温玉一路打听了不少信息,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她手中拎着一些东西,比如芒硝、木炭和硫磺等物,在门口处看了看,见四周一尘不染,丝毫不像没人居住,当下眼眸一转,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这宅子没有牌匾,位置又在城西最里边,按理来说,长期没人居住的话,应该是杂草丛生,没有人烟的迹象。
即便是被那个所谓的大小姐住过,那也不过是暂时,不会有人刻意去全府收拾或者整修的。
可眼下她所逛之处,丝毫看不出破败迹象。
想到这,她随意找了一间厢房,打开走了进去,将手中之物,做成一个个丸子状。
凶宅,在衙门备案的空屋,属于衙门的。
呵呵,当她傻吗?
既然没人住,正好她与纪安瑶也有些过节,那么她晚上去衙门玩玩,试试不就知道。
等温玉从房间内出来时,夕阳已经西斜。
傍晚的阳光并不太刺眼,温玉下意识的手用挡了挡额头,待眼睛适应后,方才放下。
“楚玺墨?”
温玉眨了眨眼,见到那个在院中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疑惑地出声道。
楚玺墨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可算出来了,我在想,若是再过半个时辰你还不出,那我便进去捉人了。”
温玉看他话虽这样说,可眼睛却盯着她手上的东西,随即眼眸一转道:“晚上的时候,你想不想玩个游戏?”
楚玺墨不语,只是挑了挑眉头,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可是找到背后害我的人了?”
楚玺墨原本不想让她参与此事,可经过下午的事情后,也知道她的意思,便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头绪,具体还有待确定。”
温玉听他这话,心下还算满意。
这男人办事效率还挺快的,能让他说出这话,想必八九不离十,不出三天,应该能解决。
只是有些事,她不亲自处理,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
眼下有这男人给她做靠山,那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让我猜猜看,那背后之人,可是与那纪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楚玺墨闻言,一手接过她手上拎着的东西,一手很是自然的牵着她的小手往门外走去:“你是怎么猜到的?”
温玉一听这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怕那纪府的人也不过是个替死鬼。
“很简单,是这宅子出卖了它背后的主人!”
楚玺墨闻言,回头细细打量了下,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你打算如何证实?”
“楚公子,晚上有空吗?”
楚玺墨一顿,随即牵着她的手一紧,将人怀中,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哑着嗓子道:“对你,我随时有空。”
虽然因为昨晚的特殊关系,两人不得已有了亲密关系。
但楚玺墨这画风转变太快,温玉表示有些跟不上。
明明两人之前的关系还不是这样的,怎么一个晚上后,就变成这样,他还想不想好好说话了?
“停,楚公子,我想我俩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温玉从他怀中挣扎出来,面色严肃地望着楚玺墨。
“玺墨,叫我玺墨或者墨!情情想与我谈什么?”
楚玺墨也知道两人关系现在有所变化,按照之前他对这丫头的了解,只怕她不会接受,因此也觉得两人为了以后,有必要好好谈一下。
可眼下不管是时间地点,都极为不适合谈判。
温玉左右环视了一圈,见不远处有个凉亭,便率先走了过去。
等楚玺墨过来,她就开口道:“楚公子,以你的身份地位,昨晚对你而言,想必也不算什么。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有,我与你关系也没那么好,你叫我颜姑娘就好了。你那样喊怪肉麻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楚玺墨挨着她坐了下来,将手上的东西放石桌上后,双手捧着她的脸,极为认真道:“想来有些事,情情你可能不知道。因为某些缘故,我碰不得女人,所以昨夜不仅对你而言是头一次,我同样也是。既然你我都不讨厌对方,也都是对方的第一人,为何不互相为彼此负责呢?”
温玉拍掉他的手,想起火辣的昨晚,丝毫不客气道:“鬼才相信你的话!你想负责,我还不想呢。你我本是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昨天是个意外,就当这意外不存在不好吗?”
“不好!”
小丫头,你可知我等了二十一个年头才等到你,你现在想不对我负责任,拍拍屁股走人,想得美!
“怎么不好了?我看挺好的。你想,你家世背景多好啊,你的家人怎么可能让你娶个小村姑对不对?我呢,这辈子不想嫁人,就算要嫁,那必定也是只对我专心不二的。若是与其他女子有染,我宁愿当寡妇,我的意思你可懂?”
暗处的翟和齐听到温玉这话,纷纷往后退了三尺。
这种话题的谈判,不适合他们听到,他们还想要命!
“你确定自己是个小村姑?”
楚玺墨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让温玉莫名心中咯噔了一下。
难道他已经查出她的身份了?
“我懂,那又如何?这辈子我保证只有你一个女人,真的。我不是与你说,我因为某些缘故碰不得别人?如果我真有二心,那你直接把自己当寡妇好了!”
楚玺墨这话说的有些重,温玉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顿时眉心紧皱。
她是真的没想要和这男的有什么样的关系,他一看就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她还没那么自不量力到,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大,所以男的一见她就被迷昏了头之类的。
如果男的一承诺,就飘飘然,傻乎乎的点头同意,那就是傻叉。
“说吧,我到底有哪点,能够让你看上的?”
你说,我改,还不成吗?
楚玺墨没想到温玉会这么问,不过他也没去细细思考,直言道:“你从头到尾,我都看上了,只要是你这个人就成!”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落,温玉便用看变态的眼神望着他,最后眉心一皱道:“没想到楚公子你口味这么重,你看看我,从头到脚来讲,要胸没胸,要屁屁没屁屁,浑身干巴巴,没二两肉。这都不谈,你看看,看看我这脸,虽然不是那么蜡黄了,可明眼人也看得出,是营养不良。再瞧瞧我这身高,你不觉得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小矮子吗?”
温玉说到最后,怒了,站起来伸手用力拍向桌面,严肃道:“你就喜欢这种吗?像我这样的,乡下一抓一大把。还有,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
楚玺墨将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先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又亲了下眼眸道:“我喜欢你这双灵动的眼眸,它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姑娘。”
紧接着,她有轻啄了下她的小嘴,道:“我喜欢这里,虽然说出来的话,有时候让人气个半死,但是我知道它是甜的。”
就在温玉愣住的时候,他的大掌附在她的心脏处,不自觉的轻轻一捏,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与魅惑,贴在她的耳根处,道:“这下面是菩萨心,上面的原本是小笼包,现在已经蒸发了点,成了小包子。”
温玉闻言,双眸一暗,里头带着熊熊怒火:“找死,还敢吃老娘豆腐!”
她说着,扭动着身子,伸手拍开他的手掌。
楚玺墨好似不觉得疼一般,搂着她的身子的又紧了一分,低声道:“你想我在这办了你,就只管扭动。”
温玉察觉到身下传来的某个热感之时,强忍着想将桌面上的东西都甩向他的冲动,咬着牙道:“那你想如何?”
楚玺墨见目的达到,心下很是满意,当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的耳根处轻啄一下道:“你要对我负责就成了。情情乖啊,你回去后,把宅子盖大点,不然等我过去没地方住,这样可不好!”
温玉这下趁着他不注意之时,终于挣脱了开来。
只见她第一反应便是弯腰拖鞋砸向他的脸,怒道:“老娘都当被狗咬了一口,没去在意了。你怎滴这么不要脸,想住我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楚玺墨身子轻轻一闪,单手抓住迎面而来的鞋子,眼底带着笑意道:“京城中男子去女子家迎亲,有一幕就是要找女方的绣花鞋。情情,你这鞋子提前给我找到了,那就放我这保管。待成亲之日,我亲自替你穿上!”
温玉看他将鞋子收进宽大的袖中,气得胸口直痛。
这人怎么不要脸,他这么厚脸皮到底是和谁学的?麻蛋了,简直,毁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