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玺墨见温玉冷着一张小脸,连鞋子都不要,气哄哄的走人。便将桌上的东西拎起,快速上前,将人抱起。
“情情,你还没与我说,晚上到底想做什么?”
温玉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这么清醒的情况下,被人公主抱,还真有些不适应。
“放我下来!”
“不,我抱自己的女人!”
“放下!”
温玉咬着牙,眸光发暗,怒声道。
楚玺墨左右看了看,随即施展轻功,朝江府的别院而去。
等到了忘忧阁,这才将人放下。
温玉双手环腰,站在门口处,盯着楚玺墨看了半晌,在权衡了各种利弊后,半晌才道:“我不当小三!”
正在喝水的楚玺墨眉心一挑:“小三是什么?”
“你有妻妾通房之类的,或者有什么心意相通的表姐表妹什么的,我不当着第三者。”
“我想我说的,你很有必要好好记在心里。截至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我想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那你如果想和我成亲,你家里那边,该怎么办?先说好,娶我的话,只能是妻。”
“嗯,等了这么多年,必须是妻。”
温玉有些没明白他这句等了这么多年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同意,就道:“这样,现在我对你没什么感情,我们可以先从普通朋友做起,若是有感情,那就当男女朋友。如果还能进一步,那就到时候在谈婚论嫁如何?”
楚玺墨有些听不太懂普通朋友和男女朋友的区别在哪,不过再听到她后面那话之时,也明白,这是一种关系亲密得过程。
“那就先男女朋友开始,普通朋友就不要了。要么男女朋友,要么谈婚论嫁,你选。”
温玉却不以为然:“现在谈婚论嫁,你家人同意吗?我可要先说了,不被祝福的婚姻,我宁愿不要。其实我想了想,自己一个人挺好的,生个孩子,老了也不怕没人送终。不用嫁给人后,受尽委屈,看人脸色。我一个人能养活自己,日子也过得算是逍遥自在,没什么不好。”
想到他母妃,楚玺墨淡淡一笑:“我爹娘肯定会同意!”
只是眼下事情太多,还有那信上说的,即便他想要快点成亲,也怕是不能。
就这样成亲,于谁来说,都不好。
三年的时间,他还等得起!
温玉听到他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家里人会同意,瞬间没话说。
话说,她还不知道他具体什么身份,想要和她谈对象,连这点都不说,一看就是没诚意。
算了,男人还是靠不住,等事情了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想通的温玉,看了楚玺墨一眼,道:“我昨天换下衣裳的银子呢,快点还我。我还欠素雅一两银子。还有我晚上要去纪府玩个游戏,你去不去?”
有功夫什么的,没什么了不起。
可特么有轻功就不一样了,什么爬墙,上屋顶可比她方便多了。
“晚上去啊,你想什么时候去?”
楚玺墨说着,拿出自己的荷包,直接递给温玉。
温玉结过,打开一看,随即倒了出来,顿时双眼发亮。
这货简直是在拉仇恨值,她辛辛苦苦那么久,才赚那么点点银子。
可他的荷包,除了银票和碎银外,还有金叶子。
温玉看了这些,虽然很想没收,但还是忍住了。只是捡了些碎银,将剩下的装好,递回给他。
“把我鞋子还来!”
“你不是缺钱?这些都给你,不够回头我令人再送些来。”
温玉瞬间有种被人包养的感觉,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她的心酸酸涩涩的。
“情情,杨家村那边的屋子,需要好好盖一下,最好有个三进院以上。不然日后我过去,住哪?”
楚玺墨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争取下福利,别等他有空过去了,又得镇上,村里来回跑。
温玉这一次出来,也花了一些钱,她本打算等冬月从霍依依那边拿到钱后,在盖房的。
眼下天一天赛一天的冷,如果有了这银子,能提早盖房,是最好不过。
想到这,她也没客气的从中抽了一张银票。
过了九月以后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
夕阳一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漆黑。
温玉简单的用膳后,再次上街买了些东西,回了江素雅所在的畅春园,又做了些东西后,这才便拎着一大袋东西和楚玺墨出门了。
纪府与江府的距离不远,不到一刻钟,两人就进了府衙的后院。
“这县衙和纪府,原本是两个府邸,后来给打通的,中间的那条湖就是那时候让人引得。”
楚玺墨这话是变相的向温玉解释,为什么区区一个县令府会这样大。
“看这架势,纪大人在这里也待了不少年。否则三年一到,就得换地方,他又何须费尽力气去做这些?”
“嗯,算一算,纪中远在这也有八年了。”
温玉跟着楚玺墨避开人,左转转,右转转,两人前后花了一个半时辰,将整个纪府上下摸了个透彻。
此时夜已深,纪府一片寂静,温玉也找好了纪府的后院,纪安瑶居住的院落。
“你去将人引开,然后回去,我有点事要做。”
温玉不管楚玺墨是什么身份,压根没打算在他面前,将火药直接埋下引爆。
楚玺墨深深地看了温玉一眼,随即道:“不管你想做什么,记得安全为上。”
等楚玺墨走后,温玉极为拘谨地再次瞧了瞧整个后院。才拿出自己下去做的火药,在每个院落,都埋下是三包炸药。
不管是纪安瑶,还是那个敢设计她的女人,既然都没出城,那么就在这里了。呵呵,好好等着,她马上送上一份大礼。
这东西得比例她已经控制好,在爆破后,不至于直接将人炸死,但在数量达到一定后,将房屋炸塌绝对没问题。
她倒是想看看,这里毁了后,府中的人,会住到哪里去。
当天夜里,家住府衙附近的南县百姓,在睡梦中突然听到爆破声,紧接着大地跟着晃三晃,这才安静下来。
可紧接而来的,便听到府衙内传来嘶吼声,哭叫声相交在一块。
楚玺墨虽然知道这是温玉的手笔,也知道她不会让自己有事,但这大地的晃动,还是让他有些心忧。
他趁乱在纪府找了许久,最后在衙门厅堂屋顶上看到人时,方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跑这了?”
作为肇事者的温玉,此刻正斜靠在屋顶上,望着远处的混乱,仿佛看戏一般,正看得津津有味,觉得有趣的紧。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也未回头,只是道:“站得高,看得远,这里视线极佳,看戏就得看的全不是?”
楚玺墨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细细将她打量一番,见她确实无碍,这才挨着她坐下来。
“这么危险的事,下次别自己做。我给你个人,你指使她做就成。”
温玉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屑道:“用不着!”
找人监视她,想得美!
楚玺墨伸手环住她的肩往自己这边一带,等到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道:“姑娘家家的,这些危险的事就不要做了。我知你事有本事的,但我也会担忧,万一出事怎么办?情情乖啊,听话。像这种事,让别人做,你只要像现在一样,站在一边看戏就成!”
温玉懒得接他这话,故而将话题一转:“你猜这纪府后院这些女的,明天会住哪里去?”
刚才她将那一袋子火药都爆破了,就现在看到的情况而言,整个纪府的后院都是毁了。
至于前院,多半的宅院都是原先的衙门,是男子办公之地,想必纪中远也不会让他的女眷住前院来。
“纪中远在这县城里,还有两三处宅院。县城外,也有一两处庄子。”
温玉倒是忽略了这些事,闻言皱了皱眉:“今天先这样,明天且看看再说。”
不管有几处宅子,她都能给他炸了。她就不信,那背后之人不会露出来。
这一夜,纪府中人人心惊胆战,一夜未睡。
这一夜,南县府衙附近的百姓,忙着看热闹,说八卦,也未睡。
这一夜,上书房中,楚玺墨、江云野和江鸿轩彻夜讨论,纪府这情况,温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夜,温玉则是睡得格外香!
翌日的南县,府衙门大开,人进进出出,格外的热闹。
百姓们对于府衙后院的莫名塌方,猜测纷纷,各种言论都有。
有道,府中某位主子作了孽,这是报应。
也有道,这是纪大人占着县令之位,却没所作为,这是老天给的惩罚。
当然,也有人猜测,这是纪府得罪了了不得的人,故而遭到报复。
不管是哪一样,百姓们讨论的异常热烈,有事没事,都会故意经过下衙门,往里头看看。
南县殷实的人家,见衙门有事,都第一时间派人上门表示慰问。
有说提供住所的,有说帮忙重新盖的,更有直接送钱的。
而作为离纪府最近的江府别院,却大门紧闭,没任何表示。
温玉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就连早膳都多用了半碗。
江素雅见状,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诗情姐,你似乎心情不错?”
温玉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闻言也不否认:“是啊,总算是睡了一个踏实的觉,心情自然好。对了素雅,你今天去拜访下纪夫人,过两日咱们就走。哦对了,要是纪府中万一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有事,不在。”
温玉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想来今日纪府应该会乱成一锅粥,要收拾炸塌的每个院子,还得想办法重新盖。
当然了,被压在下面的人,也得有人挖出来。还有受伤的人,也要送去医治。
至于上门慰问的,不重要的想必会打发。像素雅这种,他们还必须抽空来陪着。
啧啧,想想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好久没给人添堵,还真有些不大习惯。看来以后这样的事,得多做一些,等习惯就好!
霍嬷嬷听温玉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自家小姐昨天夜里喝了自己亲手泡制的茶,故而一夜无梦,直接睡到大天亮。
对于隔壁纪府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她现在唆使小姐去纪府,只会给纪府添乱。
不过这样也好,都来南县了,不去表示一番,总归是不像样。
“诗情姐,你不和我一道去?”
“不了,我这身子还虚着,得好好养养。素雅你只管去,不必害怕。你想以往那纪安瑶是怎么给你没脸的,你若是不去把场子找回来,日后回京城,那些人会怎么看你?说你堂堂一个江家嫡出的小姐,被一个区区七品县令的女儿欺负得不敢吭声?素雅,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不要有所顾忌。你与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
江素雅本身地包天并不是特别严重,加上她总是下意识的将下巴往后缩,之后带牙套,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就已经好了很多。
她听温玉这话,摸了摸嘴巴,随即用力点点头:“嗯,诗情姐,我听你的!纪安瑶真是太可恨了,我得给她一些颜色看看。不然她还以为我好欺,哼!”
温玉闻言,朝霍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见机行事。
此时城西靠北的一处纪府别院中,纪安瑶正处在狂暴状态。
她是纪府中活着人里,伤得最为严重的一个,不仅左腿断了,而且右脸血肉模糊。
“滚,都给我滚。庸医,滚啊!”
什么就算脸好了,也会留下疤,都是一群废物。
躺在她左侧,身着一袭水绿色襦裙,年约十七八的女子见状,眼眸一转道:“那吉峰镇的颜神医不就在南县,瑶妹遣人去喊来便是。她不是号称神医吗,定然是能治好瑶妹的。若是不能,那便是她不经心的缘故。”
“温玉?”
狂暴中的纪安瑶听到这话,人如被放了气的球一样,迅速瘪了下来。
前天温玉的事闹那么大,她自然知道她在望台山中得罪的人是谁。
如若没这事,她早就在第一时间,将人喊过来了。
现在要她给自己治病,只怕她会落井下石?
若是那温玉是一个人倒还好,偏生她现在住在江府别院,而那江鸿轩和江云野都在那,哪里容得了她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