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你不要这么冷漠呀。你好歹睡了人家,难道你想不认?”
温玉听他这话,真想喷他一脸狗血。
什么叫她睡了他,他怎滴就这么不要脸,连这种话都说得出。
古人不是应该很含蓄吗?
又或者说,男人不是很喜欢这种,自己爽过之后不用负责任吗?
为什么眼下这事好像与她想的有些出入。
“喂,楚玺墨,楚大哥,楚大爷,你能不能行行好,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看,我是个女子,我都不在意这些事了,你一个大老爷们的这般又是为何?”
“不能,它已经发生了,又怎能当做没发生过?我要能当做没发生过,能知道你左胸口下方和大腿根上方有小黑痣吗?”
温玉一听这话,心中多少有些恼怒。
特么的,明明当初黑漆漆的,他怎就看得那么清楚。
莫非,他趁她昏睡过去之前,很是不要脸的将她全身都偷看一遍了?
楚玺墨见她呼吸不稳,也知她是怒了,可那又如何?
只要能让她对自己印象深刻,身上贴上自己的标签,惹怒又如何?
没得他在外忙碌,她回去就招一堆烂桃花。
“情情乖啊,等咱们都忙完了,咱们就成亲。对了,你那茅草屋住着不安全,还冷又透风。你回去后,记得盖座好的,给我留个好房间,最好在你的隔壁。若是不留,到时候住在你房间里也成。”
楚玺墨说着,再次掏出一个荷包,塞到温玉的手中:“我知你不喜用我的银子,放心,这个不是。这是我让李清怜陪给你的损失费,你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等回京城,我到李长泽赔去。情情,这段时日,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能陪你回去,你要记得想我啊!”
温玉接荷包的手本是推拒的,听到楚玺墨说这是他从李清怜那弄来赔偿自己的银子,顿时很是理所当然的收下。
李清怜害她没了清白,配点银子算什么。
只是那李清怜为何要害她,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不要脸的?
又或者说,是因为镇国侯府?
想到这,温玉的心情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
不管是因为哪个,就目前的她而言,谁她都招惹不起,她只是个小村姑,没钱没势的乡下丫头罢了!
“楚玺墨,你到底是谁?”
这一刻,问出这话的时候,温玉已经开始权衡起利弊来。
她自己的身份摆在那,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乡下之地待着。就算她愿意,镇国侯府的人知道后,只怕也是不愿的。
她不想连累无辜之人,当然更想的是有个人可以做她坚强的后盾。
如果楚玺墨条件都符合的话,也许,她可以试试看!
楚玺墨见她终于开始关心起自己的问题,眼底闪过一抹喜悦。
“小丫头,如果我是皇室之人,以后也会有各种麻烦,你怕吗?”
温玉听到这话,眉眼挑了挑,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她上辈子家庭本就是那样的,之后在部队后执行的任务接触最多的,也是各国的政要。
若楚玺墨是这种背景出生,她还真没什么好担心亦或者说,没什么好怕的。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她不知道楚玺墨对她几分真情假意,但合作的话,倒还是不错。
日后要是真的能处出感情来,那是最好不过!
楚玺墨见她不语,但也没露出害怕的表情,心下还算满意。
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摘了下来:“这是我的玉佩,也是身份象征,你且带着。”
温玉还没说什么,就听马车上传来芍药的声音:“颜姑娘,天都亮了,你好了没有?再不走,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楚玺墨视线落在温玉包扎好的右手上,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他知道这事昨天她与李清怜打斗时受的伤,只是她自己是个大夫,能处理好,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就来!”
温玉朝芍药说了一声后,抬头看向楚玺墨:“我这便要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若是有空,多走动吧!”
楚玺墨突然转了个方向,背着众人,将温玉挡住,随即伸手捧起她的头,狠狠的啄了下她的嘴唇,这才道:“小丫头,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有,记得照顾好自己,你太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心情的转变,温玉在回到马车上时,等车开始走动后,心底隐隐有股不舍。
她偷偷地嫌弃车帘的一角,朝外望去,却见楚玺墨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
温玉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伸手朝楚玺墨挥了挥,这才放下车帘。
等到马车出了县外,温玉侧头看了眼睡得极香的江素雅,心底那股失落感越来越甚。
好在这种感觉也没持续多久,便被她抛之脑后。
因快立冬,天黑得早,吉峰镇的镇门在天刚黑之际就已关门。
江府的马车时戌时初才到的镇,因是县蔚府上的人,守门之人也没敢为难,在喊了一声后,便得以进去。
江府中,霍依依一早得知宝贝女儿今日归来,她算了算时间便站在门口等。
坐了一天马车,浑身酸软无比的江素雅在见到她娘的那一刻,瞬间来了精神。
“娘,我好想你!”
霍嬷嬷抱了抱自己的女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娘令人准备好了饭菜,你先去梳洗下!”
“是,娘,我今晚和你睡好不,我有话和你说呢!”
霍依依有小一个月没看见女儿,也正好有一肚子话想和她说,听这话,哪有不应的道理:“好!你赶紧去洗漱,芍药,你也一起去!”
等芍药和江素雅走了,霍依依这才看向温玉。
关于她在南县发生的一切,霍嬷嬷早已令人传了回来。
眼下霍依依看着温玉,心情很是复杂。
“回来就好,诗情也去洗漱,等会儿一起用膳!”
温玉知道楚玺墨是霍依依的外甥,此刻面对她多少有些拘谨,不为别的,只为对方是他的长辈!
“多谢江夫人!”
温玉说着,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后,这才落落大方得朝雅园走去。
她不知道,这一刻,她是那么的在乎霍依依对她的看法。
霍依依等看不见温玉的身影后,这才对霍嬷嬷道:“春玉,你与我细细道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素雅那些先别说,就颜姑娘与墨哥儿之事,先前你信上说的不是很清楚!”
霍嬷嬷将温玉是如何中毒,中毒后又是怎么要求,之后怎么与楚玺墨有了亲密关系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发表个人观点道:“夫人,老奴瞧着颜姑娘也是个好的,墨王对她也颇为上心,这事,只怕不大好办!”
霍依依闻言劲自坐那沉思,半晌不发一语。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自然知道温玉的为人如何,可就是因为这样才难办。
若是不喜,别说是一个乡下所谓的神医,就算是个京城中的闺阁千金,她也有法子将人悄声除去。
霍嬷嬷看到自家主人为难,想了想便道:“夫人,不若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吧。京城那边要是有行动,总归念在颜姑娘真心待小姐份上,饶她一命便是。”
霍依依摇摇头道:“春玉,事情没你想得那样简单!你可知道,大姐来信说,福星已经出现?”
霍嬷嬷是霍依依的心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关于这些事,也心知那所谓的福星,对他们而言有多重要。
现下说福星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若是这样,只怕会加速颜姑娘被除去的决心。
只是那福星一直是个传说,谁又知道那人会是谁?
“那夫人的意思?”
霍依依揉了揉额角,叹息一声:“诗情这事,有几个人知道?”
“除了老爷与鸿轩少爷知道外,还有南县别院的几个管事知道。”
霍依依闻言松了一口气:“都是嘴巴严实的,倒也不怕。那此事就当没发生过,日后这边也防着点,别让两人有所接触。墨哥儿身边一直没人,这冷不防的开了荤,只怕心里也会惦记上。”
霍嬷嬷闻言,点点头,却又突然道:“夫人,你说颜姑娘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福星?”
“哦,此话怎讲?”
霍依依突然间来了精神,她想若是温玉真是福星,那就好办多了。
除了身份有些差之外,倒也不至于拖什么后腿,只是需要顾及的会更多罢了。
可要是温玉那世外高人的师傅能给他们不少帮衬呢?
“老奴总觉得颜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夫人你想自打我们小姐认识她之后,性子是越来越开朗了,也也变漂亮了不少。老奴这面容能有如今这般,也是亏了她。还有,她医治过的那些人,可不都是多亏了她?”
霍依依以为霍嬷嬷会说出什么来,没想到却是说来说去,都是与医术有关的,便摇头:“福星啊,哪里是会点医术就叫福星。嬷嬷你可还记得,当年京城镇国候府那事?”
那时霍依依还没离开京城,且还未生江素雅,京城闹得那般轰轰烈烈的事,哪里能够不晓得。
“夫人说那煞星之事?”
“是啊,天下出现两星,一福一煞。当年整个大楚国干旱那般久,就是算出了镇国候世子妃肚子里的还是鬼月怀上的煞星,故而才会这般。后来之事,嬷嬷可还记得?”
“嗯,振国侯世子为了整个大楚国百姓着想,大义灭亲,亲手将其挖出,挂与城头曝晒。这不,才挖出来,天渐渐阴沉,还未等挂到城头,便开始下起雨来。老奴还记得,那一场雨,整整下了两天两夜,整个大楚国可从未这样过。”
霍依依再次叹息一声,道:“煞星已除,可福星却未找到。大师说,若是能够找到福星,她自是有法子改变眼下这个局势,倒时大楚从此不再干旱。但福星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还有大师说得那些条件……哎!”
“这天下一福一煞,相伴而生。若算时间,那福星如今也该十四,明年就该及笄了。光凭这一点,诗情她便不是!”
“夫人,老奴听闻芍药说,那杨家村是个不缺水之地,有山有水有河的,整个吉峰镇就属那里最好。颜姑娘出自那里,而且现在又查不清身份,夫人不若找人问问?”
霍依依看她不死心,心下不知道为何也起了丝雀跃,要真的温玉是福星呢?
虽说相伴而生,但也没说年岁是一样的,两星又非得在一块。
兴许那话里的意思,一前一后出生也说不定。
想到这,霍依依看向霍嬷嬷,眼眸一转道:“春玉,你看颜姑娘这次跟着素雅出去那么久了,也没少帮衬素雅。不若这样,你明日替我亲自送她回去。”
霍嬷嬷听到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她话中隐含的意思,当即微微一笑,应了下来:“是,夫人!”
许是回到了吉峰镇,离杨家村不远,这一夜温玉睡得格外的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她手拿着包袱,站在门口与江素雅道别:“素雅,接下来我许是要忙,可能没空过来。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来杨家村找我。”
温玉打算重新盖房子,便抽不出空来镇上。好在江素雅的情况算是稳定,府上也是有医女,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等再过一个月,她就可以过来和霍依依先结算一笔银子。
江素雅有些不舍,她也想去温玉家看看,但听芍药说,她家没盖好,也没什么住的地方,便打消了念头。
再则,她才从南县回来,也舍不得离开她娘。
“好,对了诗情姐,我娘答应我了。她说会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的,昨天晚上她亲口答应的。诗情姐,要不,你替我娘先把个脉?”
温玉没想到江素雅这么效率,才一个晚上,就已经将这事给说了。
“你娘根本就不用切脉,一看就健康的很,你不用担心。好了,我先去买些东西,你就不用送了!”
霍嬷嬷原本是打算坐马车去的,但事前芍药有和她说过,从吉峰镇到杨家村的路有多难走,便打消了念头,打算去镇门口那边包一辆牛车过去。
加上温玉要买东西回去,正好牛车也比马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