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闹得气喘吁吁,总算相视一笑,停了手,继续说话。
沈小桥想到了什么,“香草,我跟你说个事。”
“啥事啊?”香草好奇地凑了过来。
沈小桥看了看四周,凑到香草耳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田兰儿嫁人了,嫁的还是一户富裕人家,听说那家人去兴庆镇落户了。”
“嫁了就嫁了呗,这么神秘做什么,难道还说不得?”
香草还以为是什么事,弄得这样神秘兮兮的。
田兰儿和田杏儿是一对双生子,今年刚好满十六。
王婆子前几年就给她俩各自订了亲事,要不是去年闹疫病,她们姐妹俩都该嫁了。
香草记得,与田兰儿定亲的人家,只是家里头稍微好过一些,算不上什么富裕人家。
不用想,肯定是另攀高枝了。
沈小桥原也不是喜欢说闲话的性格,见香草对此没有多大兴趣,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然,还有一事,她却忍不住一定要说给香草听。
“你不爱听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啥稀罕事,不过还是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沈小桥拉了香草一把,示意她仔细着听,才继续说道:“二房除了翠儿她爹娘,还有二舅也死了,不过他不是病死的,是摔死的。”
刚才王婆子来闹事,向来爱看大房笑话的田丰收没来,香草约莫已经猜到一些。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田丰收竟然不是得疫病死的,而是摔死的。
香草不解,遂问出了口。
“你说他是摔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小桥唏嘘点头。
“是摔死的,他发了病,后来治好了,是来这里的路上摔死的,那天二舅拉着范氏和田杏儿走开,后面就听到田杏儿喊救命,我们过去的时候,二舅已经掉下悬崖了。”
沈小桥看了香草一眼,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犹豫了片刻,她凑到香草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小声说出了一番令香草瞠目结舌的话。
“范氏一路上和押运粮食的那些当兵的有说有笑,他们一家人吃的也比别人好,安置的时候分救济粮,我们家一大家子,才分到五十斤杂合面,他们家分了二百,你说怪不怪?我怀疑是二舅是发现了什么,被她气得跳了崖!”
听了沈小桥这一席话,香草嘴巴张得老大。
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挖出这么大一个料,她自问见识也不少,今天听说的这事还是狠狠地刷新了一番她的三观。
当真是活久见!
沈小桥离开后,她还一直在想这件事。
在她看来,以田丰收的为人,被气得跳崖,应该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最多气得两腿发抖,一时站不稳……
不过话说回来,范氏年纪不小,行为举止粗鄙不堪,但就长相而言,还是不错的,要说她给田丰收戴绿帽子,她或许还真有这本事。
只是王婆子可不是个善茬,她厉害了大半辈子,若是范氏当真红杏出墙,还害死了她最疼爱的儿子,她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先前她和范氏虽说没有多少交流,可态度却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香草觉得这事怎么说都有些牵强,没有亲眼所见,她也不好妄下结论。
或许田丰收的确是失足摔死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