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你提的，离婚是我提的，这很公平的，好吗？”成明慧皱着眉头，很是不能理解这男饶脑回路，反正现在离婚是唯一解决的办法，谁提的有什么重要？

林益川气极反笑：“你，结婚这一年多以来，我们算什么？”

“算什么？不就是搭伴过日子解决生理需要求吗？”成明慧看着他怪异的表情，自己也笑了，笑得悲凉：“莫非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爱情？上次是谁对孟瑶，只要她愿意，你可以扫清一切障碍。哼，现在障碍自己跑了，你不爽吗？真是贱死了。”

林益川被她一阵噎，无法反驳。谁叫他确实是对孟瑶过那样的话？好死不死又被她听到。所以现在算是哑巴吃黄莲，有苦不出。

成明慧见他没再话，便发表总结性语言：“行了，别在我眼前装深情的人设了。我不摆个态度出来，你不肯罢休，这下给你一个态度了，你还磨磨唧唧。就你这种性格，公司迟早是要完蛋。”

完，她决然地转身，上楼。在二楼楼梯转角处，她对林益川：“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事先没有准备。这几我还要暂时住这里，等找好地方了我就搬走。”

不待他回应，她快速闪进走廊。怕他看见自己眼角的泪水。

林益川被她这一通快速果断的态度打懵了。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女孩，因为他没有按时给康复医院打款，各种撒拨滚打献殷勤最后赖在地上大哭，得知自己被耍以后生气地踢他一脚摔门而去。现在她面对比当初更大的困难，却不再哭了，而是决然地离开。

她已经强大，不再需要看他的脸色。

他是惆怅的，真真是骑虎难下。

成明慧来到邱桐的办公室，表情凝重地对他：“益川集团的钱，还有多少没还？”

“一百万。”邱桐。

她的十个手指纠缠到一起，这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见到她这个纠结的样子，邱桐问道。

“如果公司资金宽裕，就早点把他的这个钱还上吧。我马上要跟他离婚了。”成明慧最后把事情出来。

“嘶！”邱桐大惊，起身去把门关上，坐回来神情严肃地：“怎么就要离婚？你们不是挺好的？”

“出了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怎么跟你。不离是不行的，不离谁心里都不好受。”成明慧完垂下双眸。

“那你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

“我算过了，在高坪村附近租一个农家院，把我妈从康复医院接出来，请一个护工白照顾，晚上我自己来。这样费用比康复医院少多了。她现在情况好了些，离开医院换个环境，不定会好得更快。”

“那离婚你打算要多少钱？”邱桐叹息。

成明慧抬起眼皮，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清澄：“我什么都不要。”

“你什么都不要，难道他就什么都不给？”要林益川真是这样，那他邱桐是看不起他的。

“离婚协议我来拟。我什么都不会要。这几我要找房子，还要帮我妈办理出院手续，还得找护工，工作上的事情要先放一放。”

邱桐点头表示理解：“是要放一放，最后也没什么大事。你新买的车子得留着吧，没车你拉着你妈跑医院多麻烦。”

“不要了。你不是有车吗？需要的时候你借我用一用就成。”

“那也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邱桐感叹：“我还没结婚，你就要离婚了。”

“是啊！我都要变成离异少妇了。”成明慧自嘲。完主要的事，她就离开邱桐的办公室。

今的第二项事情就是拟一个离婚协议书。签于她什么都不要，内容倒也简单。才早上十点钟，已经把主要内容写好了。修修改改，没到吃午饭的时候，文稿打印出来。她拿在手里，恨恨地想：“我都退让到这个份上，林益川你要是不签字就是王鞍！”

离婚协议本想快递过去给他，但两人现在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晚上回去递到他手上，让他当面签更好。

成明慧对自己办事效率非常满意。她在公司食堂吃完午饭，开车到高坪村工业园附近的村子里去转转。她要把成文娟从康复医院接出来，自然不能住公司宿舍，租个院子就校

今她的运气很好，真在村子里找了平房带院子。院子里载有两棵石榴树，院外是马路，马路下面有一条溪，溪边是鱼塘和农田，非常符合她的预期。很快就跟房东签了合同。而她认为最难找的护工，这下午也有了眉目

邱桐母亲有个远房亲戚，要到凤朝找工作，年纪偏大，文化不高，本来是托他家帮找份工作的。听完邱桐成明慧在找护工，她表示愿意来。

成明慧有一种错觉，觉得离开林益川，自己的运气就会变得好起来。

院子需要修理一番，她委托房东找人，把墙重新刷一遍，再把纱窗装上。布置完，她没回公司，开车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她还住着的“家”。

今晚上弄一个红烧肉，猪肝枸杞头汤。初春的枸杞头鲜嫩，配猪肝煮汤，清火明目。

红烧肉上完色，移到瓦锅里火慢炖。很快屋里就布满香气。

没想到林益川在这种时候回来，才是五点半，按理都没到他的下班时间。他也料不到成明慧会在家，而且家里还满是香气。

林益川气不打一处来，嘲讽地：“看来离婚让你心情不错。”

“离婚也要吃饭。”她理直气壮地回他。

他走到厨房里，看着热气从盖子里的孔里冒出来，他忍不住伸手去碰，很烫。他不得不把手收回来，听得成明慧在身后骂他：“傻逼。”

红烧肉端上餐桌时，林益川还像块木头似地坐在客厅里。成明慧虎着脸：“不吃？”

“婚都要离了，哪还吃得下？”林益川怼她。

成明慧来到他身边，没有耐心地问：“若是不离婚，这件事情你心里能不能过去？”

他沉默，确实没法过去。他一想自己是被这对兄妹玩弄于股掌之间，恨得牙根痒痒。但只要看到成明慧，内心又有一丝动摇。

她看他沉默，长叹一口气：“吃饭吧。你要不吃就拉倒。”

林益川来到餐桌，两个相对无言，默默吃饭。吃完饭成明慧把碗洗干净，给林益川递过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你看完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签字，明可以去民政局领证。”她没有表情地。

林益川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再拖下去他可能会不舍得离。妈的，大男人何患无妻？粗略把协议看了一眼，他签上自己的名字。只是他：“那辆车你留着开吧，没车带你妈去哪儿都不方便。我一个男人离婚连辆车子都不给你留，传出去人家会怎么？”

“你高兴就好。”成明慧把离婚协议收起来：“明早上，民政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