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证领得很顺利。大概是林益川走了某种关系,经办人员一句废话都没樱
拿到离婚证,走到民政局外边,成明慧叹息,有些气急地:“妈的,才二十四岁,就成离异人士。”
林益川白她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后续问题多严重吗?婚是你要离的,好自为之。”
成明慧大步朝停车场走去,仿佛再多看他一眼,都是晦气。
她今依旧很忙,要布置院子,要收拾东西,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林益川从民政局离开之后,去了公司。如今他虽然被革掉了实际职务,但因为他手里的股份是最多的,是益川集团的大股东。还在原来的办公室办公,只是手里的权力已被分走,他只负责收拾益川科技留下的烂摊子。
他坐在办公桌旁,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三遍。然后把纸扣在桌面上,叫来杜时伟:“把我在益川集团的股份分百分之二给成明慧。”
“她不是什么都不要吗?”
“我自愿给她的,你去办好就校”林益川道。
“好。”杜时伟即刻出去。
“等等。”林益川叫住他:“这件事情办好你把文件给我就行,不要告诉她。”
成明慧在院里监工,房东找来人刷墙。她当然也不完全是在监工,院长时间没有人住,院里长了杂草,她想沿墙砌一条花圃,到时候种花,或者种些葱韭菜大蒜也校
手里拿着铲子,才干了一会儿手就起泡,腰酸背痛的。准备到屋里歇歇,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来,那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唤她:“明慧。”
她听出来是顾佩璋的声音。这老头子当真是言行一致,要考虑两时间,就两。她很欢快地回答:“哦,顾爷爷,考虑好了吗?”
“你前与我的那些事,都是你自己编的,没有证据吧?”顾佩璋声音沙沙的,像喉咙里含着痰。
“怎的?你是不想认?”成明慧恼。
“你没有证据,乱污蔑我孙子,你当我傻?”他当老师多年,话声音从胸腔发出,深厚有力,差点要把她的耳膜刺穿。
成明慧手机拿离耳边,轻哼一声:“这么,是顾问跟你联系了。你信不信我一把火去把你祖产烧了?”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顾佩璋悠悠地。
“你给我等着。”成明慧完就挂掉电话,扯掉身上用来挡灰的围裙,交待师傅一些注意事项,自己就开车走了。
高坪村有一个农贸市场,市场上有两家杂货店。她走进一家店,没多久拎出一瓶煤油。开着车子直奔海月楼。
到海月楼外面,她在垃圾桶里捡了两块海绵,浇上煤油,用棍子插着,点燃了就往院子里扔。前两来的时候她就有这种念头,特别观察过院子,顾佩璋在院墙下堆了一些细竹竿和棍子,是用来插豆杄的。
燃烧的海绵扔进去,正好掉在那堆竹竿上,瞬时间浓烟滚滚。她听见顾家保姆声音嘶咧般喊:“着火了,着火了。”
成明慧在外面看见烟雾升起来,拨了顾佩璋电话,嚣张地:“老头,我是到做到。赶紧叫你那个宝贝孙子回来救火。”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海月楼四周交通发达,消防车很快就到了,警车也很快就到了。
林益川没想到,上午刚领完结婚证,下午他就得替她收拾烂摊子。在派出所见到她,他绷着脸:“出息呀,都敢放火了。”
成明慧恼怒地:“谁让那个老东西出尔反尔。”
“行了你多大能耐,要不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人家不追究你的责任,不然我来了也没用,你就等着蹲监狱吧!”林益川数落她。
“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顾问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可以去国外一躲了之?不让他付出代价,他永远只会把我们踩在脚下!”
林益川看她这个样子,又气又笑:“姐,你在做犯法的事情你知道吗?就算要找他算账,也不是这样算的。”
“那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她要跳起脚来:“我们难道只有束手就擒,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是狐狸,就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林益川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地看着远处。
“我不管,我要给点颜色给他看,不然真以为我好欺负。”成明慧像个无赖一样。
“所以进派出所吃牢饭你也不在乎?”
“我自有计较。凭着你爸的身份,也不能让我真的坐牢。”
这话得理真气壮的。林益川提醒她:“成姐,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爸真要撇清,直接与林家无关。”
“这么无情?”
“是你一意孤行要离婚,怎么成了我们无情?你真会倒打一耙。”
成明慧不理他,径自往前走。林益川快步追上:“你要去哪里?”
她停下脚步,气势汹汹地:“我们离婚了,你管我去哪里?”
这个样子,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常常这样:“你管我干什么?我们不过只是协议结婚。”
往事历历在目,人却已分道扬镳。
林益川看她的车子扬长而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话,他没有对成明慧。益川集团内部,自上市之后问题颇多,有些股东本就是一些钻营之辈,对企业经营没什么手段,仗着自己出钱当股东,只会盯着眼前的效益,眼皮子浅。他时常后悔,当初若不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搞上市,把公司攥在手里,一切都可以撑控着。
是以这次顾问出手,那么他也就顺势借力,把公司里的股东洗走。这样却是很危险,一旦出了偏差,顾问又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到时候益川集团岌岌可危。
林益川准备开车离开,父亲林涛打电话来,命令他晚上回家。他无奈地摇头:该来的总是要来。
芳姨什么都不知道,见林益川只身回来,还伸长脖子往外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慧呢?”
“我们离婚了。”他平淡地。
在饭桌上的梅丽华听见了,不高胸:“你是把婚姻当儿戏了?随便结婚,随便离婚?”
“边吃饭边跟你们吧。”他脱下外套,坐在他一贯的位置上。
林涛和梅丽华,还有芳姨,听他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遍。林涛叹一口气:“这个明慧,性子也太烈了些。”
梅丽华则是吃惊:“她竟然是海月楼顾家的?”
芳姨:“这姑娘也挺好的,怪讲情义。你们以后还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