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想象的一样,安清越一点事儿也没有。
回院子的路上,安清越被人搂住脖子,转头一看是安成涣。
安成涣挤眼笑笑,“可以啊你,连姑娘都看好了。”
安清越不理他,嗓音很是清冷,“松开。”
男女七岁不同席,纵然是兄妹也没有这般的。
可在安成涣眼中,安清越就是不给他面子,都是爷们怕什么?
不耐翻个白眼,松开安清越气愤离开,“拽什么拽!”
安清越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正要走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安舒婉走上前,把手里的簪子扔给安清越,“还给你的破簪子。”
安清越顺势接住,低头看自己精挑细选出的簪子。
这簪子确实破,连安舒婉平日里所戴最廉价的簪子都比不上。
或许真的是引起安夫人的注意,安清越这几日过得很不自在。
走到哪儿都像有人再看着她一般,就算是夜里上个如厕也不例外。
也亏得她能忍,换作旁人早就受不了了。
安夫人无非就是逼她去谈话,安清越就偏偏不如她所愿。
或许是太平静了,到最后一个个丫鬟婆子跑到安夫人面前直呼受不了。
三公子简直是完全没发现她们的存在,一个人在屋中坐几个时辰动都不动一下。
安夫人听罢眯眼,“既然这样,那就回来吧,不盯了。”
没人盯着看后,安清越着实松了口气,她就是要和安夫人耗着,反正都这么多年了,安清越的耐心是最可怕的。
那日安丞相已经知道安夫人对她的态度,安清越也没有再往下说,之所以不把话说开,无非是想着时间还长,她不介意陪安夫人玩玩儿。
“明日就是放榜时间了,你们猜二公子和三公子谁能入三甲?”
前方,有几个婢女在谈论着什么,安清越放慢脚步,找个地方藏起身。
“二公子一定能入一甲,至于三公子……”那婢女转头看了看,低声说着什么。
安清越离得远,什么也挺不见。
而后只听见一个婢女惊讶道:“作弊?!”
“嘘,你小点声,被听到就不好了!”
接下来的话,安清越没在听,有什么好听的?无非就是诋毁她的一些话。
只是被人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个婢女都知道的事儿,一定是传开了,都在等着看他落榜。
殿试是由圣上亲自监考,没有人觉得安清越能作弊。
既然这样,那就等到放榜那日在看吧。
只是有些事儿传开就真不好了。
当天,安清越就被安丞相叫到书房。
“父亲。”
“外面传的你都听了?”声音不显情绪。
安清越只道:“听了。”
“那你怎么看?”抬眼看着安清越,一丝慌张都未曾看到。
怎么看?
安清越垂眸,指尖敲打着桌子。
安丞相的心就随着一直跳。
忽然听到一声轻笑:“不过是想看我出糗,怎么也要等到放榜之后不是吗?”
抬眸,眸中清澈又坦荡。
许久,安丞相笑了,两手一拍,“好!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叫安清越来的目的就是怕她崩了心态,特叫来开导一下。
谁知道安清越根本没放在心上,可真是又一次打破他最初的想法。
一开始只想着把安清越好好培养,走个四品官已经到顶,可如今他不这么想了。
能有如此心态的人,定是能成大事者!
“明日就要放榜,为父一定要亲自去看。”
闻言,安清越勾唇一笑,并没有说反对的话。
与其从别人口中听到,还真的不如自己去看,那种一眼就欢喜的排名,真的会让一个人心情变好。
安丞相说跟着去他就跟着去,纵然前面人很多,还是不顾阻拦的向前去。
这时候,可没有人看他是丞相而让路,都纷纷上前,恨不得马上看到。
安成涣被挤得难受,忽然推了一下前面的人。
那人转头,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有病吧!”
安成涣一瞪眼,“你才有病吧!”
二人声音引起安丞相注意,转头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连忙对着那人道:“真是对不住啊,我儿也是太心急了。”
看安丞相也是个父亲,那人就没在说什么。
倒是引得安成涣不满,“爹,向他这种人你道什么歉?”
安丞相没急着解释,只是一味的向前。
心里有气没地儿撒,看到一脸平静的安清越后更不爽了,忽然伸手推了她一下。
一个不察,安清越被推倒,手撑着地半蹲在地上。
因为人多并没有人注意,撑着地的双手被踩了好几脚。
安清越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安成涣在按着她。
很快就引起安丞相的注意,弯身把安清越拉起,看到那红肿又带着鞋灰的手背,第一次忍无可忍。
“都给我停下!”
这一声,威严十足,朝廷上那股不容质疑的劲儿全出来了。
离得近的人一愣,还有些认出安丞相,一时之间窃窃私语,再然后就是死静。
没有人再向前挤,也没有人再叫嚷。
放榜之日出现这样的情况,还真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