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归竹做出反应,姜长亭就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说话语气小心翼翼,“笙笙,我好想你,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今日,我成全了傅子墨的心意,不是因为我心软,是因为我想到了你,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是我们的缩影,他那句为了挚爱之人平安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我和他是一样的,如果当时能够有任何法子换回你的命,我也会义无反顾去做,别说是取血换命,哪怕是用天下苍生的命来换,我也义无反顾。”
姜长亭从来没有这么谨小慎微,视若珍宝般地拥抱一个人。
他抱住的是归竹,可嘴里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她从来都知道姜长亭心里有一个难忘的佳人,可她从没料到他竟然爱的如此深,如此卑微到尘埃里。
归竹眼神呆滞,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历历目目,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呵护,原来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推开姜长亭,扶正他的头,让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姜长亭,你看好了,我不是什么笙笙,我是归竹,归竹。”
他的眼神稍有松动,不住点头道:“对,你是归竹,你是归竹,你不是笙笙,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
他嘴里念念有词地走回了自己屋子。
此刻屋顶上目睹了一切的暗卫颇有深意地摇了摇头,感叹道:唉真是作孽,明知自己一碰酒就醉,还去喝,喝了吧,还不赶紧回房休息,还要来这儿闹一番,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姜长亭这个人,哪儿哪儿都十全十美,就单喝酒这一点不完美,不论是什么酒,烈酒还是清酒,就连那孩子都能喝的果酒,他皆是一沾就醉。
归竹实在是无法安适如常地和他呆在同一间府里,趁着夜色,灰溜溜地回了阴界求安慰。
离琴那儿自然是不能去,她自己的感情就够让她头疼了,她就更不能去添乱了。
孟婆那儿,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归竹否决了,到了那儿不仅不会得到慰籍,还会被灰头土脸地痛斥一顿。
范无救?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掉入感情漩涡不能自拔,定能哄扬地整个六界都知道,到时候,她这个怨主的脸面就丢到家了。
谢必安就更不靠谱了,妥妥的呆头一个,还不如自己懂得多。
想来想去,就只有晏公还算是稳妥些。
她慢悠悠地一路走到引魂渡,晏公正好在,一如既往地拿着根旧鱼竿边喝茶边垂钓。
神情专注,两耳不闻,归竹走到他身边都没发现,她重重地跺了两下脚,把围在鱼饵前的那些渡中神鱼吓得四处逃散。
晏公不悦地抬起头正要发作,一看来人是归竹,立又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鱼儿刚要钓上来就被你吓走了,怎么还是那么淘气!”
归竹笑着坐在他身边,不客气地说道:“我不吓您这鱼儿也是一样钓不上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它们并非人间那些池中之物,都是有灵性慧根的,轻易钓不上来,白白浪费了您那些个好饵子。”
晏公不理她那套说辞,仍旧是姜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人间的事办完了?”
“没有。”
“那你此番回来所为何事,就为了斥责我这一番?”
归竹手撑着下巴,出神望着那群又惊吓过后又返回来吃饵的神鱼,喃喃道:“唉,我遇到麻烦了,特地来找你求救。”
晏公放下茶杯,问道:“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