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躲在将离身后的白潋,千洛气的牙根痒痒,虽此时恨不得将他按在地上狠狠痛揍一番,可到底是打小对将离畏惧惯了,不敢在此人面前放肆的。
说起将离,千洛纵是天宫里的小魔女,三清道祖都向来不惧,却唯独惧怕这天宫的大天孙将离,若说世间还有谁能治的了她这放肆胡闹的性子,便只此一人了。
“你二人这是在做什么?”
将离的眼神凉凉的自二人身上扫过,白潋立刻收回了抓着他衣袖的手,哭丧着脸用他那惊魂未定的眼睛看着将离。
“兄长你可要救我,那个小魔女要拆了我的骨头!”
千洛看着白潋控告般的用手指着自己,立时有些控制不住的抬起了手,只下一刻便在将离冷厉的眼神之中缓缓收了回去,继而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悦。
将离看着在自己面前气焰尽失的女娃娃,眼神之中尽是凌厉,“我看不是要拆了你的骨头,而是要拆了天宫罢!”
话虽是对白潋说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千洛,使得千洛更加抬不起头。
三人正僵持间,天帝一家都闻讯赶了过来,看到一路上打斗留下的痕迹天帝的心肝也是乱颤。
“洛儿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千洛觉得自己很是委屈,若非白潋诓骗,自己怎么可能会无事跑到圣域那种地方,如今不知要被困住多少个年岁,偏生离哥哥还挡着自己不许揍他。此时见着大家都过来了,心里的委屈瞬时泻了出来。
“呜呜呜……啊………”千洛一边哭一边恨恨的指着藏于将离身后的白潋,“都是他,都是他哄骗我说要带我去摘比仙桃更好吃的果子,结果把我引入了圣域闯了祸,现今我需得日日留在那处以仙力灌溉神树,怕是永生都出不来了。哇……”
天帝与皇子皇妃们这些日子里自是听说了此事的,天帝与苁蓉娘娘自是心疼的紧,赶忙宽慰起来,“洛儿乖,不哭不哭啊,神君自是不会与你一个孩子计较。”
“对对,神君只吓唬你而已,过不了多久便将你放回来了。”
“骗人,神君说了,需的养到那神树再次开花才准我离开,呜呜呜……”千洛一想到需得日日对着一园子的树和浔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更觉满心的委屈无处发泄。
将离近日里并不在天宫,昨日才从不周山归来,只觉此次归来天宫似与往日有些不同,然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听来定是这丫头又闯了祸事。
将离虽平日里对弟妹管教很是严厉,可毕竟只这一个妹妹,心眼里还是疼爱的,看着哭的委屈的小丫头眼里终是透了丝无奈。
“到底闯了什么祸?”
“……”
此话一问出,四周瞬时安静了下来,千洛也停了哭声,紧闭着嘴巴。
要说天帝一家子性格各有各的特色,天后性格温润,故而所挑的三位儿媳都与其一般贤良温婉,三个儿子大皇子谦和温润,二皇子庄重老成,三皇子最是胆小懦弱。可轮到几位天孙时,竟无一位随了各自父君母妃的性子。
将离作为大天孙虽说生来天赋异禀很是受天帝喜爱,可性格却严谨肃穆,日日里一张似千里冰封的脸对谁也不见笑颜,故而不但几位弟弟妹妹对其言听计从很是畏惧,连天帝与诸位皇子皇妃们对其也是听之任之。
山奈与将离同是大皇子所出,两兄弟性格却大相径庭,其与二皇子家的白潋倒是像了个七八成,两人皆是活泼跳脱的性子,只是山奈总比白潋稳重些。
说到三皇子所出的小天姬,三皇子最是严谨恭顺,性格软弱,偏生得了个闺女被一家子宠出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仅三百余岁便将整个天宫闹的鸡飞狗跳,幸而还有个将离能将其治的服帖。
要说天帝之所以如此宠爱自己这个小孙女,除了是千求万祈得来的外,自然是那性子像极了少时的自己。此时见着自己的宝贝孙女被冷脸的将离吓的噤若寒蝉,心里自是不痛快的。
“并未闯什么祸,只是误闯了圣域,被神君留居了而已。”
此时四周已来了些无事的仙人,听着天帝如此胡扯乱掰几欲猛翻白眼。
将离只看千洛那别扭的表情就知晓,事情必然不会如此简单:“是吗?”
天帝当着众仙家的面说假话,本就觉得面上无光,此时又被将离一瞬不瞬的盯着,到底是不好意思点头。然而再改口也难免叫人看了笑话,以为自己畏惧了自家孙子,便只低头缄默不语。
天后见眼前如此僵持着,只能出来解释:“洛儿不小心毁坏了圣域的神树。”
将离听的眉头一跳,真是个祖宗:“什么程度?”
“……”千洛只低着头两只脚踩来踩去,不敢看将离明显是要发怒的脸。
“如今倒是话也不会说了?”
听着那语气似要渐渐发冷,千洛一个激灵便脱口而出:“全部都轰焦了!”
此时的将离除了震惊便只剩愤怒,素来知道这个丫头乃整个天宫里最是顽皮的,只不过年龄尚小,且在自己面前向来比平日里乖巧些,又加之上上下下的都有人护着,自己对其一直以来在天宫中作威作福的行为并未多加制止。
只想着到底是天姬,大些了自然会懂得收敛,不曾想如今不过三百余岁便闯下如此大祸。
那神树是何物?可是上古留下来的神物,在上古时期就是众神视为珍宝的存在,何况如今。且那神树长在圣域中浔之神君的住处,这丫头将所有神树都轰焦了,岂不是也将浔之神君的住处给轰了?
将离越想脸越黑,最后只冷笑了一声,“哼!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