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诗雅见对方眼中泪意渐消,这才将贴身侍女玉香打发下去,并再次开了口。
“你这是何苦,凭白与自己过不去罢了。”
边着,她已体贴细致的将热帕子拧好并苏春媚备在车上的雪花粉,一起递了过去。
“快擦擦吧。再趁马车走的不快,好好收拾一下,一会儿是不想见我大表哥了?”
这话,比什么都能让苏春媚的斗志再次昂扬。
“谁的?凭什么苏汐月那样的穷酸样,都敢去李府丢人现眼,我这么精心打扮的美人儿,就要落在她后面!”
吴诗雅听得心中冷笑,就她这样的,也敢在她大表哥面前自称美人儿?
真是好大口气,勇气可嘉啊。
心中不屑,吴诗雅却只
心中不屑,吴诗雅面上却只做惋惜状,“只可惜啊,你这没分出去的侄女,竟比不上分家出去又如此上不得台面的。”
因预料到苏春媚听后会暴怒而起,吴诗雅开口时,就已不动声色的后移了数寸。
所以,她很轻松的就躲开了,苏春媚愤怒丢帕子与茶杯的动作,身上一点儿水渍都没沾。
反观苏春媚,此刻怒意上涌的满面通红,精致妆容卸了个干净,一身精心挑来并认真搭配起来的华服都跑了趟不,竟连头发上都沾了不少茶梗。
就算像她和苏春媚这样的大家姐,出门定会准备替换衣物,可那又怎么能和最初最完美的搭配相提并论呢?
吴诗雅见顺势可为的,拖苏春媚后湍举动以臻完美,终于略带些真心的话了。
“你在这里,自己生闷气又有什么用?不如赶快收拾好自己后养精蓄锐,在李家宴席上讨回一程。”
苏春媚虽然骄横,却也不是傻的。
听到这话,她心动的同时,又瞬间一凛,并迅速将目光盯到吴诗雅身上。
“你又打什么算盘?想坑我,让我大闹李家宴会,回府后被爹娘禁足严罚?哼,你当我是傻子吗?”
吴诗雅叹气摇头,心底却在暗道,只看到这点,难道还不算傻?
只是,她叹息过后,却温柔看向苏春媚,语重心长的道:“咱们都已讲和,我为什么又要害你?”
苏春媚虽斥责吴诗雅害她,此刻却也听劝,迅速整理好头脸与身上狼狈,并叫贴身侍女上车为她重新更衣并梳妆。
在此期间,她倒也不背着婢女,斜倪着吴诗雅就分析揭穿道:“我就算与苏汐月再不对付,在外面我们也都是一家,都是苏家出去的姑娘。她丢了脸,难道我就有好名声了?”
话闭,她还忍不住冲吴诗雅冷哼着连笑了数声才罢。
显然是在嘲笑吴诗雅的伎俩不过如此,不仅太瞧了她,且也没什么本事挑拨的本事没有,教训苏汐月的本事也没多少。
因吴诗雅曾在苏汐月手下吃过大亏,尤其听不得,见不得旁人她不如苏汐月。
当下她脸色就是一白,嘴唇也被狠狠咬住,才没冲苏春媚冷嘲热讽。
这呆子,她还有用,现在彻底翻脸那是她吃亏。
心里几番劝自己,吴诗雅才压下这一口恶气。
甚至,有一瞬,她自己都弄不清,这口咬牙切齿的恶气,究竟是冲苏汐月还是冲苏春媚!
吴诗雅待缓过口气,苏春媚的婢女也已为其收拾停当并被赶下了车。
她有些讥讽的冲苏春媚一笑,才又开口继续道:“哎,你傻,你还不信。”
苏春媚此时也已冷静下来,听到这话也不再暴怒,只冷冷瞥了吴诗雅一眼要反唇相讥。
谁知,不等她开口,对方已又接着道:“不如今的苏汐月,就是半个月前,她也和你不一样。”
这话让苏春媚一愣,她直觉吴诗雅这话中有话,且这话还是能让她报一箭之仇,又不会被家中长辈们揪住错处的利器。
只是,她到底对吴诗雅有心结已久,此刻下意识的就对其戒备的追问道:“哦,此话怎讲?”
若是连她都不服,她可绝不去当这冤大头!
苏春媚心知,吴诗雅也盼望着收拾苏汐月已久了。
就在吴诗雅鼓动苏春媚,并于马车上密谋之时,她们这一行马车的头一辆中,唐氏与苏汐月也正闲聊。
“原来是这样,但让子清与我表哥随同一起前去拜寿,还是让二堂婶多操劳了。请受汐月一拜。”
唐氏拉着苏汐月上了马车后,就忍不住将为何带了苏春媚与吴诗雅同去的事,与苏汐月详详细细的了一遍。
其实,无外乎是大房的长子长媳王氏,觉得李家下帖只请唐氏赴宴,定是唐氏在背后捣了鬼。
而这一举动,无疑是对族长也即是她们公公,苏鸿飞下的命令的公然挑衅。
王氏甚至以此为借口,对唐氏进行了好一顿的辱骂,并向苏鸿飞哭诉唐氏无德,要借此要回执掌中馈之权。
苏鸿飞此刻已身体痊愈,精神头也是日渐旺盛,哪里看不清这事的是非公道?
他斥责了王氏无理取闹后,又条理清晰的为唐氏正了名。
但最终,因李家及这次寿宴在城阳郡中的非同凡响,且这事到底有违他当初的约定,为了平抑大房对此事的怒气,也为流节家中各房间这段积累下的隔阂。
苏鸿飞决定,让李家主请的唐氏带着各房的辈都去赴宴。
也是因此,在苏氏族长出面向李家修书一封后,苏家得到了李家的特许不限收到请帖之人才能登门贺寿。
苏汐月听过这番曲折后,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而她那一拜,除了表面上谢唐氏的举手之劳,也是在真情实意对唐氏表示歉意因李家与她之间的私事,竟是让唐氏遭了无妄之灾,还凭白被大嫂王氏一顿排揎。
唐氏没想到苏汐月会如此认真,除了口头谢过后,竟要起身行了个一揖到地的大礼。
她惊得一怔之后,迅速起身去拉苏汐月,口中也频频实诚道:“就这么点儿事,何至于,何至于啊……”
但因拉不住苏汐月,最后只得结结实实受了这一礼,两人才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