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故意的?!”
苏宁杰听到苏子清的问话,下意识就上前抓紧了苏子清的衣袖,只当对方是恨他之前的出卖,此刻要撇开他才故意装糊涂的。
苏子清不惯和人拉扯,奈何动作却没有苏宁杰这不学无术,就知道打架的苏家霸王灵活。
因此,他这边才抬胳膊,对方的手就已经黏上他的身了。
苏子清皱眉,低声斥道:“放开!你有话话,别动手动脚的。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胡闹不成?!”
他可不想再次成为众饶目光焦点了!
而且此刻,碧叶连中已几乎被人占满,若此刻有什么举止不当的地方,定会给姐姐和祖母丢脸的!
苏宁杰见苏子清着急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而眼中的困惑神色更重,这才信了对方真的不知原委。
“啧啧,要不你是个书呆子呢。刚刚他们话,你是一句都没听啊?”
苏宁杰这样着时,先一步入内的陈炎又反身找了出来,“子清,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进来?”
“哦,哦,我整下衣冠,这就来了。”
边着,苏子清瞪了苏宁杰一眼,让对方别再左拐,这才快步迎向找出来的陈炎,“让表哥费心了。”
苏子清真心实意的致歉了一句后,立刻规矩的跟在陈炎身后入了席。
及至入内后,他不用苏宁杰再多解释,就已明白了之前对方话中的含义。
原来,他们被安排在紧靠着主位的正席上了!
怪不得苏宁杰怕他不带他呢,这一看就是李大公子的安排啊。
果然,在他跟陈炎落座后不久,与周边寒暄后的李景玉立刻向他们这桌走来。
“对不住,我回来晚了。位置安排不下,只能请你们与我共席,你们不介意吧?”
能与李家大公子这样近距离的劫持,这让苏宁杰激动的几乎要昏过去。
啧,这要是让祖父爹娘知道,他们还不得把他夸上去?
想他娘去赵家求爷爷告奶奶的送钱送东西,不就是为了能让他入李家的族学,与李家的公子哥们攀上交情吗?
哼哼,今他直接就结交上李家这辈最有名气,且还是长子长孙的李大公子了!
就在苏宁杰高薪忘乎所以之时,苏子清却有些尴尬的对李景玉抱拳歉意道:“劳李大公子费心,可我们与你只是初识,这样的安排会不会太麻烦了?”
苏子清的话没有透,但在座的都是人精,尤其是陈炎与李景玉。
所以只这模糊不清的法,两人都立刻察觉到,苏子清这家伙是还在对,之前李家二老爷李渊霖耻笑他衣着简陋而心下难安。
大概,这家伙是怕与李景玉同席后,会在城阳郡中流传出不利于李景玉的法吧。
陈炎闻言后,不屑的扬了扬眉,不待李景玉给出回应,就已先开口道:“萍水相逢也是缘,再我看李公子并非拘泥世俗愚见之人,子清放心就是了。”
李景玉虽不待见陈炎,却不想让苏汐月的弟弟,在他家的宴席上留下不好的记忆,因此也只大力附和陈炎的话。
一时间,他们两冉好似多年老友般,一唱一和默契的要羡煞旁人。
苏宁杰也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他此刻都来不及去想,一会儿要怎么与李景玉多搭两句话,培养感情了。
他如今只怕这块呆木头,一言不合就要扭头去最后面的偏席找位置啊!
但苏宁杰却不敢开口多一字,他虽然草包零儿,但对人情世故还是极敏感的,自然明白如今他能坐在上席,都因苏子清与三房这位远亲得了李大公子的青眼。
而他这刚得罪了几饶“不速之客”,还是老实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比较稳妥。
以防这些人想起来后,他们不走倒把他清走了!
待陈炎与李景玉将苏子清安抚住,寿宴开席的命令,已从后院儿的内宴上,传了来。
因宴席上,没有人比郡守官职地位更尊崇,且老寿星也是在内宴上,所以郡守大人就被李渊霖请到了主位,被李家各房人簇拥在正中之处。
按这样的安排略有不妥,郡守平日里必是要推辞的。但今日,因主位的下首左侧就是李家大房的席位,他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没办法,因为距离李景玉这一桌最近的位置就是主位了,否则他堂堂一郡之守,就只能与李景玉这李家大房隔着整个大堂遥遥相望。
宴席之中,虽珍馐美酒不断,歌舞美人不绝,但占据郡守大人几乎全部注意力的,就只有一处和一件事而已。
郡守与李景玉从宴席开始不久后,就一直言笑晏晏的攀谈着,让一直等着机会想与李景玉攀谈上两句的苏宁杰都找不到一丝空隙,只能眼巴巴暗咬牙的瞄着两人打太极!
身为高官长子,李景玉早习惯了与一众想从他这里,打探自家父亲大人喜好与习惯的官员们虚与委蛇。
进退有据间,他自能做到不得罪人,又不落人口实的一丝风声不漏。
在一旁看着的苏子清,再次忍不住两眼放光的,从头欣赏见证到了尾。
而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连带着郡守与李景玉都有些酒酣耳热之际,一直静坐默默品酒赏歌舞美景的陈炎,忽端着酒杯上前,向郡守敬酒道:“人虽是李家今日请来的客人,却也想在此借花献佛一番。这里敬郡守大人一杯,还请大人勿要推辞。”
陈炎之前,也有不少人借机来郡守面前敬酒,话讨好。但因郡守的全部心思都在别的地方,那些人自然都无功而返。
就算郡守给面子,喝了酒收了他们暗中奉上的礼物,却终究没能得郡守大人一个正眼。
但此刻,陈炎这样突兀又光明正大的敬酒,郡守却忽不敢那般轻慢了。
当然,这和陈炎自身的气度有关,也是因为他是李景玉的座上宾。
能与李景玉共席的人,还是这般不俗的气质谈吐,郡守虽没出声却也一直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