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凌乱了半小时,覃公子走到后备箱,拿出一袋狗粮,递给卓里。
卓里抬起头:“干嘛。”
覃衍晃了下狗粮:“吃的,舍不得就让它今晚在你这,明天玩够了我再来接它。”
卓里使劲眨巴着眼睛,她怎么觉得,说这话时的狗怂有点温柔。
“可以吗?那多麻烦你啊。”嘴上这么说着,卓里倒是很诚实的接过了狗粮,“既然这样……走吧吃瓜,姐姐带你回家哈!”
瞬间变脸,卓里牵着吃瓜,扭哒扭哒回家了。
吃瓜回头“汪”了一声,跟过去的背影很欢脱。
一点也没有恋恋不舍。
被抛下的覃公子,递狗粮的手还愣在半空中。白养它了。
直至看到画室二楼的灯开了,覃衍才上了车。
……
回到家后,已经12点多了。
覃公子洗完澡躺在床上,点开手机,有吃瓜陪着,她今晚应该不会上线玩游戏了吧。
覃衍闭目养神,在迷迷瞪瞪快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想了。
一听就是喝醉酒的声音,卓里在那边温吞吞:“狗怂,你能不能来接一下吃瓜啊。”
覃衍愣了下:“好。”
就这样,覃公子穿好衣服再次开车出门。
二十分钟到画室,覃衍风尘仆仆的走进去。她坐在地上,穿着睡衣,画室里一片狼藉。
而本来烟灰色的吃瓜变得粉墨重彩:“汪!”
卓里抱着吃瓜的头:吸鼻子:“我就洗个澡的工夫,你就造成这样了,杉杉明天回来,会不会骂死我啊!”
覃衍:“……”
卓里舍不得打吃瓜:“都怪我,是我没能力看好你还硬要逞强,如果杉杉要打的话就让她打我好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吃瓜摇尾巴:“嘤~”
卓里的脸上也染了颜料,“狗怂,你还是把吃瓜接走吧。”
覃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好。”
覃衍牵过吃瓜,淡淡凝着她:“那你怎么办,这里怎么办。”
卓里像是没听到,一边挥手一边起身:“拜拜,吃瓜。拜拜,狗怂。”
覃衍:“等一下……”
往外推着一人一狗,卓里醉惺惺嘟着嘴:“等什么等,不等了,我让你等我你也没等啊,你还不是甩了我。”
覃衍:“……”
卓里关上了门。
覃衍被她轰了出来。
一阵秋风卷过,忘穿外套的覃公子打了个冷颤。
一人一狗上了车,覃衍并没有立即开车走,而是一直望着画室的方向。
两点钟,灯还没有关。
三点钟,灯还没有关。
七点钟的时候天亮了,覃公子睁开眼睛,发现她的室友回来了。
后座的吃瓜终于睡醒了,覃衍打了个哈欠,这才启动车子:“走,回家。”
车子刚走了二十米,覃衍的电话又响了,是她。覃公子一个急刹车。
她的声音懵懵的:“狗怂,来接吃瓜。”
覃衍:“接到了。”
卓里的声音带着问号:“接到了?在哪接到的,你什么时候接到的?啊!吃瓜呢,杉杉,吃瓜呢!”她突然变得精神了。
薛以杉:“吃瓜,是你在美国养的那条狗吗,我没看到啊。”
卓里:“……”
覃衍:“……好好睡你睡觉。”
卓里:“那我挂了。”
“嘟嘟嘟。”
覃衍盯着手机听筒好久,这才挂了电话。再次启动车子。
她可真是他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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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若有所思,八点钟,覃衍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客厅内,狗皮膏药钟丞带着早点,在他家的餐桌大快朵颐着。
钟丞水足饭饱:“哟覃爷,一夜未归啊,去哪浪了。可别让卓里知道了,虽然现在你俩的关系是没有关系,但卓里的眼里可不容沙子,秋后算账的威力也够你受的。”
“嘿嘿,覃爷,你玩得够嗨的啊,这黑眼圈都快赶上两个大轮胎了。哟吃瓜,你也去浪了,可别让你隔壁那只小女朋友知道啊,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吃瓜:“汪!”
覃衍打开冰箱拿了瓶水,自顾喝着。
钟丞眼睛一转,凑了上去:“好奇我一大早为什么又在你家吗,嘿嘿,你不告诉我事实,我是不会放弃的,你要是不想每天一睁开眼就是我这张大脸,就快把当年……”
覃衍:“我。”
钟丞一愣:“你?你怎么了。”
覃衍:“我甩的。”
钟丞:“……”
覃衍:“我甩的她。”
……
尽管已经猜到是这样,钟丞还是觉得好似一个天雷劈下。
毕竟嘴硬如覃爷,竟然承认了。
覃衍上了二楼,“你可以滚了。”
钟丞:“……好,我走。”
“我给你留了早点,记得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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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丞出了覃衍家,刚坐到车上就开始汇报情况,发放语音:“大瓜大瓜!于9102年11月6日的8 点13分,覃爷亲口承认是他甩的卓里。记录人:钟丞,证人:吃瓜。”
五分钟后,温炆:“哟西!我就说嘛,小里里绝对不会说谎,覃飘飘是说瞎话不眨眼。他俩比起来,我肯定信卓里!”
钟丞:“是呀,我们都被覃爷骗了。现在一想,卓里当年说走就走了,独留覃爷一个人在美国,可不是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嘛。”
温炆:“他为什么要说谎。”
钟丞:“这你就问着我了,谁知道覃爷在想什么。可能是觉得扑上来的女人太多,说他自己被甩了,是想降一下身价?”
温炆:“衍衍才不在乎身价。”
钟丞想了想:“也是,那他为什么告诉我们是卓里甩的他?还有他为什么甩了卓里。”
温炆:“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钟丞一惊:“姑奶奶!我跟你喊娘行不行,你可千万不要再让我去审覃爷了,他嘴硬得跟铁闸一样,我就算豁出命去也问不出来什么的。”
温炆:“行啦,你有几分能耐我知道,你不用对自己认识这么深刻。”
钟丞松了口气:“那就好。”
温炆笑着:“这瓜吃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钟丞:“……我看覃爷,这回算是栽了。”
温炆:“怎么说?”
钟丞:“我记得,卓里以前不会骑单车,覃爷就教她,但有一次她被单车摔了一跤,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碰过单车。”
温炆:“嗯,小里里冷心冷肺,是个绝情种,她说不碰的东西就再也不会碰了。”
钟丞:“是啊。何况还是覃爷先不要的她。”
温炆愣了下:“……我想,我知道衍衍为什么说是卓里甩的她了。”
钟丞:“?”
温炆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