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洋和钟丞在一边聊着案件交流。
酒过三巡,温炆看着有些上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靠着卓里的肩膀:“我说小里里,你和衍衍还有可能吗?我真的觉得你们挺配的。”
喝完酒的卓里只要不见风,就是清醒的,“学姐,你还在惦记我们俩啊。”
温炆一下来了精神:“那是当然了,你们可是我嗑的第一对CP,也是最后一对CP,我怎么忍心看着你们不成。”
卓里额头黑线,“学姐,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温炆这语气,遗憾的不是一点点:“认识你那年你虽然已经十八了,但我就觉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别告诉我,现在你对衍衍没有一点心思。”
卓里:“……”
“你的眼神骗不了我的,你越是口口声声骂着讨厌狗怂,我越能看出你的嘴硬,为什么嘴硬?那肯定是因为还在乎啊。”温炆又重新告回了卓里的肩膀:“那个时候也是,你嘴特硬,可是你却对衍衍特别好,都可以用宠来形容,我可都看在眼里。衍衍那么飘,没人能跟上他的脑回路。当然了,这也和他从小受的教育有关,他爷爷本想把他管成一个正派人物,没想最后却管邪了,但好歹最终结果还算好,他还是当了检察官。”
“你知道吗?其实衍衍一开始一点都不想当检察官,他就是沾了脑袋好使的光,看过就不忘,硬是把他逼上了那条路。我们比你早到美国三年,那三年你是没见到衍衍的状态,他整天不是捣鼓人类研究,就是捣鼓网络攻防,最骚的时候他还捣鼓过十字绣,这你都知道吧,斯坦福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你知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学法的,我觉得,是从你离开美国以后,因为你说过,你想当检察官。”
“可是最后你却没当,他却当上了。”
“里里你说,他这算不算变相背着你的梦想前行啊。”
……
卓里眨巴着木讷的眼睛。
温炆是真的喝多了,竟然渐渐闭上了眼睛。
温炆:“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啊,其实狗丞是不让我告诉你的,因为衍衍不让说。”
“就是上个月,那个余俊颉,余渣渣,从五楼摔了下去,对外说是酒后误坠。其实呀,他是被衍衍丢下去的。”
卓里:“!”
温炆:“京城名流圈都知道,衍衍是个修仙体,不爱跟下面的人玩,跟余渣渣那种玩少更是一点交集都没有。他为什么要丢余渣渣,因为当晚你去找余渣渣道歉了。”
“余渣渣想吃你豆腐,还骂了你。”
“这个余渣渣啊,也是倒霉,你说他想玩谁不好,偏偏惹上了你。”
“惹上了衍衍曾经最宝贝的你。”
卓里:“……”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盒,卓里木着一张脸。
她想起了狗怂家里的抽屉,她终于知道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他手里了。
温炆像是在说梦话:“里里,衍衍是我弟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啊。”
卓里:“……”
卓里拨了拨温炆额前的碎发。
卓里:“你也说了,是曾经,睡吧学姐,我让狗丞送你回去。”
……
卓里叫了钟丞和狄洋,把睡着的温炆交给了钟丞。
钟丞扛起他女神:“走吧姑奶奶,我送你回家喽。”
出了餐厅,迎来一阵寒风,钟丞叫了代驾,护送着温炆回家了。
狄洋站在路边:“我送你回去。”
卓里淡淡笑了下:“不了,我还想再走走。”
狄洋看了看时间:“都这个点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再说,你也喝了不少酒。”
卓里又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了学长,你忘了,我是个夜猫子,十一点钟对于你来说是晚了,对于我来说,却是刚刚开始。还有,你看我哪里像喝醉的。”
狄洋凝着她冷白的脸:“真的不用我送你。”
卓里:“真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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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里一个人走在长街,想着杉杉今晚也回家住了,画室开不了暖器,比外面还冷,她还不如在外面多溜达溜达。
反正对她来说,哪里都一样。
卓里忘记了自己喝酒见风,威力倍增的毛病。
走着走着,头晕晕的。
卓里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任寒风吹着她白皙的脸颊。
旁边传来叮叮铛铛的声音,一个扛着大麻袋的拾荒大叔走到卓里跟前,指着她旁边的矿泉水瓶:“你还要吗?”
卓里看了眼瓶子:“这不是我的。”
拾荒大叔:“那我拿走了。”
拧掉瓶盖,拾荒大叔踩空后,才又盖上盖子装进麻袋里。
拾荒大叔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卓里:“小姑娘,你喝了多少酒,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回家?”卓里歪着头,迷离的笑了下:“房子只是临时的住所,坟头才是永远的港湾。”
拾荒大叔:“……”
拾荒大叔又折了回来。
卓里被拾荒大叔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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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办资料室,覃公子拿下鼻梁上的镜框,揉着吃痛的脖子抬起头,已经十二点了。
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一边,覃公子活动着脖子。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顶着风中凌乱的爆料头,拾荒大叔蹲在路边捏着烟,用他花了9000多块买的iphone 11手机说:“快来接你媳妇。”
覃衍拿开手机,又看了看号码:“什么?”
拾荒大叔:“总之你快来,我看不了她多久了。”
看了眼低头懵睡的卓里,拾荒大叔算计着,这条街的瓶子他都捡得差不多了,该换条街了,不然下个月他二环内买的一万三的房贷就没着落了。
拾荒大叔:“她是你媳妇吧,叫卓里,长得挺漂亮的,就在路边,喝醉了。我问她手机号,但她喝得太醉了,就背了一串数字,我一打就是你的,能倒背号码的,你一定是她老公吧。打电话的这是我的手机,她穿得很干净很漂亮,我不好搜她身,去找她的手机。”
覃衍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她在哪?”
拾荒大叔报了地址。
十五分钟后,一道急刹车停在了拾荒大叔面前。
与卓里并排坐在长椅上,拾荒大叔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个帅小伙,叹了口气,“有这样的老公,也难怪你会没安全感到半夜出来买醉,姑娘,他这是你的坟头,还是港湾?”
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