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苏脚刚跨出门槛，二个丫鬟听声闻醒，异口同声问“去哪里！”

痞子苏差点让她们吓死，捂着心口道“你们不是睡了吗！”

这两丫鬟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心有灵犀说话是同步出声“是睡了，听你开门就醒了”

两人说同一句话，女孩子声音尖，又是大半夜，痞子苏觉得声音大，十分刺耳，半眯眼睛掏耳朵道“哎哎哎，一个一个说，听得我耳朵痛死”

两丫鬟相互对视一眼，在次齐声问“想听谁说？”

痞子苏指左边丫鬟问“你叫什么？”

“大兰”

痞子苏问剩余那个“你呢”

“小兰”

痞子苏一笑问“大兰，我问你，是管家让你们在这里看住我的？”

大兰微微摇头“不是，是夫人让我们来的”

这可出乎痞子苏意料“夫人让你们来的？”

大兰一双乌溜溜眼睛看向痞子苏答复“是呀，我们本来就是玉门少爷丫鬟，来伺候少爷有什么不对，少爷你不记得我们了？”

“我。。”痞子苏这冒牌货怎么会记得这个，赶紧找个借口道“我。我不是失足沉水，水里有个大石头，头磕一下就什么也不记得”

大兰小兰心思纯，听上去倒也是合情合理，大兰小兰同时眼眶一红，又是齐声道“少爷吃苦了”

痞子苏一笑“不苦，不苦，这不是回来了，多大了你们”

大兰小兰齐声答复“十八”

“十八？”痞子苏稍微琢磨“这么说你们很小就来沈府？”

大兰点头“是呀，那时少爷五岁，我们八岁”大兰突然一笑看向小兰“还记得少爷以前胆子很小吗？非要我们陪着才敢睡觉”

“陪。陪着？”痞子苏顿时想入非非咧嘴一笑“怎么陪。。。？”

小兰看大兰一眼显得笃定道“少爷真是让水里石头撞得不轻，什么都不记得”

小兰看痞子苏道“就是姐睡里面，少爷睡中间，我在外边还要拉着我们的手才敢睡”

痞子苏一听顿时张嘴打个哈欠“哎哟，怎么突然就犯困。外面凉，伺候也不用在外面候着，进来”

先前是痞子苏早睡，她们二个也不敢吵人入内，就在外面候着，自小就这么照顾人，痞子苏张口二人进去。

痞子苏返回立即跳上床，扯动身上伤皱眉忍下拍拍床沿道“愣着干什么？快来睡觉呀”

大兰小兰自小就到沈府，也没怎么出去过，经事不多，但毕竟已经长大，对男女之事已经懵懵懂懂，哪里能和小时候一样同榻而眠，大兰小兰耳根同时通红，小兰羞怯扭捏，但少爷吩咐也不敢直接拒绝。

小兰道“少。。少爷都这么大了，还不敢一人睡呀。。”

痞子苏面色装作凄苦道“不敢，自从失足沉水以后比以前更怕黑，你们不知道吧，那水底黑咕隆咚，每次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落水情境，没人陪着真不敢睡”

见得痞子苏面色凄苦，大是惹人心疼，大兰道“小兰，厢房床小，容不下三人，你陪少爷睡，我睡椅子”

小兰听得面红耳赤不依道“姐，还是你陪少爷睡，我睡椅子”

痞子苏在拍拍床沿道“争什么，这有什么好争的，都过来，挤一挤就能睡”

大兰小兰对视一眼，如不能妥当照顾好少爷，柳佩玉知道定会责骂，两人拗不过痞子苏只能点头，大兰小兰刚要过去，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声，大兰过去应门，把门打开是余方中在外头，大兰施礼道“余管家”

余方中是特意过来看一眼，没想到是大兰在里面过来应门，余方中沉声道“人呢？”

“人呢？”余方中这话也太不尊重少爷，不过大兰也不敢对余方中说教“少爷，马上要歇了”

余方中负手神纠气昂进去，入内见小兰依在床旁，余方中厉目一睁问小兰“他既然要歇着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余方中过来痞子苏没好气看人“睡不着，让她们过来说几句话，不行呀？”

余方中道“男女有别，大半夜如此像话吗？”

痞子苏“我又没干嘛，什么像不像话”

余方中不理会痞子苏转眼看大兰小兰“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叫阿中阿财过来”

大兰小兰施礼后道“是”

大兰小兰出屋将门掩上，余方中大半夜上门和进自己家一样，痞子苏脸上不显生气笑问“怎么说我也算是沈夫人客人，俗话说上门既是客，哪有半夜打扰客人道理”

余方中冷哼一句“我要不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行了，我不和你废话，拿着”

余方中丢一个钱袋给痞子苏，痞子苏打开钱袋，里面有些碎银“你这是。。？”

余方中道“过来就是看你睡没睡，既然没睡有些话就不用等明天说，这钱你拿着就当是今日让夫人解开烦愁辛苦钱，我家老爷已经回府，明日就要见你，你敢见我家老爷？”

痞子苏对此默不作声，不做声就是默认，余方中在道“量你也不敢，歇着吧，明天清早我送你出府”

夜来快去快，第二日清晨已临，痞子苏躺床还没醒，听见有人敲门“咚咚咚”声音吵耳痞子苏将被子盖过头，在敲两阵还是没见人出来，余方中道“在磨磨蹭蹭踹门了呀”

痞子苏无奈将被子踢开应门，门外除余方中还有一家丁，刚才敲门的就是家丁，见人出来余方中道“你磨蹭什么？以为留在府上真能成二少爷”

痞子苏目光惺忪像是还没睡醒，勉强张口支应“哎哟，管家，不是我磨蹭，我真没起这么早过”

见人已起余方中不在废话“走吧，送你出府”

这次来沈府没顺得什么值钱物件，余方中昨夜给得辛苦钱，也不算是空手而归，陈家兄弟钱只能另做打算，余方中这么早就来叫门，不走那是不行，痞子苏道“走就走，沈府又不是皇宫内院，我还能赖着不成？”

余方中冷眼看人领路道“跟紧了”

沈明湖昨夜喝得不少，余方中想着不会起这么早领人从正门过去，府门开得一边，痞子苏往门外看一眼立即捂着肚子道“管家，忍不住，忍不住，要上个茅”

余方中双目瞪人道“耽搁什么，推他出去”

家丁正要上手，痞子苏叫道“别。别上手，推搡拉扯，我真拉在大门了”

家丁顿时缩手急道“管家，不能让他在大门。。进进出出臭气熏天可不行”

余方中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目前没有其他办法向家丁道“带他上茅，看住他”

“哎”家丁应一声，痞子苏脚步匆匆随人走了，余方中正要叫家丁关门，见得门外对面长街站着三人，这三人不是陌生人，余方中认识昨天才见过，门外对面三人是陈家兄弟。

见到三人在想起痞子苏先前举动，似乎想通什么，当下出门往陈家三兄弟过去，余方中来到陈大面前板脸问“我认得你们”

陈大赔笑“好记性，昨天在巷口见过”

余方中直盯人问“既然认得你们，当然知道在哪里见过，说什么废话，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沈府门外是你们闲待地方？”

陈大掐笑道“对不住，对不住，马上走”陈大和陈二陈三使个眼色三人离去。

见人在街角消失，默立片刻这才回府，入府来到沈府后院茅房外，先前领人家丁离茅房远远站着，余方中过来问“人没还出来？”

家丁道“还没，催过了，说让我等着”

余方中看茅房一眼“装模作样，去，赶紧让他出来”

家丁不情愿捂着鼻子在茅门外道“你好了没有，管家让你赶紧的”

痞子苏在里面隔着门道“你催什么，这事能催吗！我这肚子粗茶淡饭吃习惯，昨天在府上一顿大鱼大肉，肚子不太适应，你别催，在等一会”

家丁无可奈何回到余方中这边“他说他。。”

余方中立即截话道“我听见了”

家丁顿时止声，余方中没有过去远离茅房扬声道“别装，快出来，门外那三人我打发走了”

“你打发走了？”痞子苏带着疑问，过得一会从里面含笑出来，痞子苏的确是装的，如果直接出去陈家兄弟肯定会拦他，他倒不是对方拦路揍他，是怕对方将身上银子拿走，这点银子连利息都挨不着。

还不如扣下添补家用，痞子苏来余方中面前笑道“这事倒要多谢管家”

余方中冷漠看人道“只要你离开，我就谢天谢地，赶紧走”

余方中领人在到正院，见得大兰小兰过来，二人异口同声道“少爷，你在这里呀”

一见大兰小兰痞子苏眉开眼笑道“怎么找我有事？”

大兰道“刚去房里没见你，快随我走，老爷夫人要见你”

余方中眉头大皱“老爷夫人起了？”

大兰道“是呀，起了，夫人叫少爷去用早饭”

余方中沉默片刻也不知道在思虑什么，过一会才领着痞子苏去见人。

饭厅，沈明湖和柳佩玉在用早点，沈乐游不在，沈乐游这会还没醒，不到日上三竿是见不着他起身。

余方中让痞子苏在外候着，他先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