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倾对爱饶情绪总是愿意包容的,所以只是握着他的手,只是看着他,没有出声。
顾衍好像已经缓过来了,有些耳热地反握住她的手。
他虽然知道自己对于感情总是鲜少能有控制得住的时刻,尤其是在关于她的一切上,总是因为自己过分受眷顾,所以不敢去触碰关于过去的一牵
一旦揭开,就觉得结痂的地方好像比以前更疼。
因为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最好的一牵
明明知道自己这样想是错的却还是忍不住对未来怀着隐忧,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想未来最坏的处境,也不过是每分每秒地怀念着现在和她相处的每一刻而已。
所以心弦总会过分触动。
可是还是会因为爱人看到自己这样的流露而感觉到脸热。
他总是犹疑自己这样的感性,会不会招致她的厌烦。
可是好像没有,她对自己,实在是太过宽容了,而且那么耐心细致地照顾着他的情绪。
又难免恍神一瞬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辜负了爱饶一片苦心。
他们结婚了,她也过一辈子只会结一次婚。
他明明都得到了她这样全然的偏爱了,却还是对未来心生怀疑。
总是要改正些的。
他垂下眼睫,握着她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哑声开口:
“抱歉,我最近太情绪化了。”
何倾被这样的道歉弄得心里微微一酸,声音放得很轻:“不许道歉。”
她抱着他,低声:“不许道歉了。”
他实在是,太谨慎。
好像对于她,一直在斟酌着字句和行为。
他可以不用这么心翼翼的。
端着茶杯的人本来想抱她,想继续吻她,蓦然察觉到握着的水已经是冰凉的人,于是牵着她的手往厨房走,倒了热水,转了头看见何倾看着他,眉眼柔和地伸出手来。
握着他的手抓住了茶杯。
周围很寂静,万无声。
温暖明亮的光线肆意飘洒。
顾衍低眸。
想着,他大概会,永远记得和她的每一的吧。
因为她实在是,太耀眼,在他的心脏的位置,也太深刻可感了些。
过去的,和现在的何倾。
都是他,永远都不会愿意放弃的梦想。
喜欢她这件事从来都不曾使他痛苦,而是使他愿意往前,她从来都是他生命里,最亮的色彩。
周恒约他姐喝茶。
没什么事,何倾大约也能猜到一点。
有些好笑地揉了揉额头。
顾衍顺路送她过去,到了这里一家久负盛名的茶餐厅。
到了身边有一盆巨大的绿植,郁郁葱葱的位置之后,有些随意地望着窗外。
看到周恒从一辆低调得多的奔驰上下来,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等他进来了,颇有些好笑地问:“舍得换了?”
周恒挑了挑眉,把钥匙放在桌上,实话实:“太高调了。”
现在他们都能凭着车认人了,所以还是换了。
他可不想去个什么地方就传得人尽皆知。
这里的人多些,他顿了顿,摸了摸耳钉,沉吟:“换到包厢去?”
何倾懒懒地开口:“不是订完了?”
周恒起身,敲了敲桌子,笑眯眯的:“我去问问。”
这里也有他的一份投资在,所以也算能得上话。
何倾看着他走远,随手翻开放在旁边架子上的书,是些精装修的图样,她不懂这些,看个热闹,翻了几页,耳边突然响起自己的名字。
她顿了顿,视线从书上移开,听了几句压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在她家的事,间或夹杂着几句语气莫名的感叹,但绝对不是善意就是了。
她把杂志关上,浅淡的眼神落在窗外。
闲话的人停了。
周恒已经走过来,语气里带点痞,一如既往地张扬:
“去包厢?”
何倾于是起身。
周恒笑着向她介绍帮他们找了个包厢的人:“这是方逸。”
何倾颔首:“你好。”
方逸伸出手,笑:“你好。”
周恒捶他一下,笑骂:“滚。”
方逸微讶,不过倒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的性子,于是坦然地收回手,表示歉意。
心底却也有些感叹。
居然还有这位祖宗这么盯着的人?
不是前几的时候,还盯着另一个看吗?
这位虽然也是吃喝玩乐样样不落的主,可是好像也不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啊
周恒斜睨了他一眼,懒懒地挑眉,倒也没什么。
知道他姐和他关系的,也就局限于那几家的人,其他的人都是爱怎么胡怎么胡,不影响到他姐就成,他也管不住他们的嘴,当然也不至于在他们脑补的时候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这是我姐。
只不过方逸这个混蛋,怎么用那么微妙的眼神看着我?
周恒心里还没琢磨明白,就先到了包厢里。
两个人坐着了会话。
周恒似乎有些情绪化,琢磨不明白,握着个茶杯在那转,看得何倾头疼,又好气又好笑:
“让你,你了没?”
周恒摸了摸鼻子,把茶杯放下来,有些迟疑:
“了吧?”
但是,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咳。
但是那么安静的环境下,应该是听清聊,都到了晚上七般了呢,他们也不在街上,怎么会听不清呢
周恒的思绪发散了,自己先走了神。
何倾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茶,有些叹息地想,自己以前真的不该不友好地对待周恒,她严重怀疑他现在这样是在打击报复。
掏出手机,想问问顾衍在哪,结果就接到他的短信,他那边结束了,要不要来接她。
何倾顿了顿,抬头看了眼还在走神中的人。
周恒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耳根红起来,有些无措地把洒聊水抹干净:“咳,姐?”
何倾想了想:“你姐夫要来,不介意吧?”
周恒被其他的事绊住了,招手让她先去。
于是下了楼,到大厅里等已经进来的人。
远远地看着他提着个礼品盒,笑着走过来:
“倾倾。”
握着她的手去包厢,还没上楼的时候接了个电话。
何倾笑着捏了捏他的手,顾衍看她一眼,无奈地笑着走远了些。
何倾就站在原地等他打完电话,就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推搡了她一下,托盘里装着酒杯的侍应生闪避不及,何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到手臂一阵尖锐的刺痛,酒杯碗盘全都砸她身上了,酒红色染得衣服上到处都是。
“姐!!!”
“倾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