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众朝臣围在当中,严珅一边客气的应付着众人的恭维讨好,一边举目向着四周看去。
然后,他看到了四皇子一派早已聚齐,此时正围拢在四皇子杨弘光的左右,皆是面色严肃的相互讨论着什么。
待看到严珅的风光,为严珅的异常表现而惊异之余,更是纷纷面现鄙夷与不屑之色。
尤其是四皇子杨弘光,看着众星拱月般的严珅,脸色都是黑的。
严珅却知道,如今满朝下,最为遵守早朝规矩的,怕就是四皇子杨弘光以及四皇子一派了。
这些年来,从来都是寅时准时到达午门外等候早朝开始。
然而,除了四皇子及四皇子一派外,此时的午门之外,有分量的朝中重臣却是寥寥无几,竟是只剩下了内阁首辅林霄。
此时,林霄亦是被一众朝臣围拢着,只是要安静许多。
而聚拢在林霄左右的那些朝臣,无论权势还是地位,都是要比聚拢在严珅身边的这些朝臣更高更重。
事实,聚拢在严珅身边的这些朝中官员,绝大部分在朝堂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四皇子一派遵守早朝规矩,是因为他们规矩本分的话。
那么林霄能这么早就来午门外等候,就是因为他的谨慎作风了。
实际,直到三年前,林霄也是和四皇子一派一样,每日寅时就来到午门外等候,
只是,近些年来年纪实在大了,才推迟了时间。
不过,比起其他的朝廷重臣,亦是要早到的多。
见到严珅向着自己的位置注视而来,林霄的老脸之亦是换了笑意,对着严珅点头示意后,又对着身边的一众大臣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独身一人直直向着严珅走来。
待见到林霄到来后,严珅身边的一众官员皆是安静了下来,纷纷对着林霄躬身行礼,神色比之前对待严珅时,还要恭敬许多。
而林霄却不理会他们,只是走到严珅身前,笑着说道:“严侍郎此次荆州府之行辛苦了,不知可否与老夫单独一谈?”
早在大侑太祖时期,已是废除宰相制,集大权于帝王一身,后又设内阁,本意只是一个为皇帝提供咨询、起草诏命的秘书机构,并无决策之权。
后来,内阁的职权越来越大,隐隐有超脱帝王把控的态势。
若是臣子能入内阁,则被称为“阁臣”或“阁老”。
内阁一般三到五人,有“首辅”、“次辅”的称谓之分,权力也相应不同。
而时至今日,所谓“内阁首辅”,虽无宰相之名,但却已是有了宰相之实,权势之大,让人侧目。
林霄入阁已有近三十年,担任内阁首辅亦有近十年,官运平稳,屹立不倒。
这一点,就连当年大明第一内阁首辅严嵩,也无法做到。
而经过他多年的经营,如今林霄的权势,即使不如当年的严嵩,怕也相差不远。
只是他为人低调谨慎,所以不似前朝严嵩那般声势隆重。
所以,对于林霄的邀请,严珅自然不会不答应。
“首辅大人相邀,是严珅的荣幸。”
面对林霄,严珅一脸的尊敬与客气。
而听到林霄与严珅的对话后,聚在周围的那些朝中大臣们,亦是知趣的纷纷告辞离开了。
待周围只剩下严珅和林霄两人后,林霄略带惊异的打量了严珅几眼,笑道:“严珅,你离京两月,回来后倒是成熟了许多。”
从前的严珅,仗着圣眷隆重,对林霄可不似现在这般客气。
严珅点了点头,叹息道:“此次荆州府之行,见识了许多,也想了许多,才意识到自己从前的浅薄,让首辅大人见笑了。”
说着,严珅竟是对着林霄躬身行了一礼,道:
“从前的严珅,无知浅薄,常有得罪首辅大人之处,今日在这里向首辅大人告罪了,还请首辅大人念在往日严珅年幼,多多宽待。”
对于林霄这种权臣,严珅可不想得罪,所以表现的颇为谦恭。
而面对严珅的请罪,林霄却更加惊讶了,连忙扶住严珅,道:
“严珅过虑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若是我在严珅这般年纪就有这般成就,怕是早已经更加忘乎所以了,再说严珅往前也并没有如何得罪老夫,老夫又如何能够怪罪?”
两人又相互客套恭维了几句后,眼见卯时将至,午门将开,林霄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听说,昨日陛下召见过严珅?”
严珅点头,说道:“是的,陛下招下官觐见,是为了商议南巡的事情。”
这种事情,就算严珅不说,林霄也一样可以打探到。
既然如此,严珅索性坦诚相告了。
而林霄咳嗽了两声后,又问道:“这么说来,南巡之银,严珅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说话间,又是轻咳了几声。
林霄如今已是七十有余了,在这个时代算是少有的高寿,连身体都是颤巍巍的。
午门外风寒夜露,早朝的诸般规矩,对他而言不啻是一种折磨。
而这林霄竟是能坚持下来,让严珅不由的有些敬佩。
所以,见林霄说话间连连咳嗽后,严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走到林霄的身侧,缓缓扶拍着林霄的后背,助林霄平顺了气息后,才说道:
“是的,不过三五十万两银子罢了,并非很难解决。”
见严珅这般作为,林霄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叹息道:
“严珅的理财之术,果然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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