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将实情告知才能阻止二哥自残了,饕餮双手反扭住睚眦的手,实诚的道。
“二哥,我真的……山主其实对我很好。我这些年满心怨愤疏于修行,若不是山主赐予我聚灵石,我如何能是二哥的对手?”
“我早年间不懂事偷了她的宝器混元鼎来炖肉,她也只是u
随口训骂了我几句。”
“还有后来,她带着我上了昆仑山,连着水神尊上都待我们和蔼可亲……”
“她确实,确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主上。并非向外界谣传的那样!”
“所以,我真的并未吃苦受累!二哥,你大可不必自责!”
随着他的讲述睚眦手上的力道渐渐的松软了下来,可面上还是将信将疑,“你的是真的?不是故意骗二哥让二哥心里好过的?”
饕餮实诚的摇头,“我言句句属实。”
睚眦“哦”了一声,看似松快了不少,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不经意的问起“那你是如何认得这位山主的?”
饕餮早就被他一番坐唱表演唬住了,不疑有他,将往年与姬罗的相识过程大略了一遍,结尾又着重点零姬罗做过的一些匡扶正义之事。
睚眦捻着下巴默默听完,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么,她倒是个难得好人了?”
饕餮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面色一冷,语气也重了些,“二哥,你难道宁愿听信外饶谣传也信不过我吗?”
我只信自己!
睚眦心中冷哼,面上差点绷不住佯装的良善。
别人怎么评价那姬罗他不清楚,可这个女人将自己变得妖不妖魔不魔成为全下的笑柄,确是再清楚不过!
这些仇怨讥讽,总有一他双倍回赠给她!
“你怎么这么二哥?”睚眦压住心中翻腾的憎怒,强挤出一丝笑容。
“二哥只是听多了别人起阴陵山主如何霸道强横,又加上……”着便抬手摸了摸裹的紧紧的黑布。
“你也知道,二哥一时之间怕是没那么容易信她是你口中所的那个宽洪大义的主上。”
饕餮随着他的动作看上还在隐隐蠕动的头顶,山主将一条低贱的海蛇跟他二哥合体的事他自然知道。
想到睚眦向来以身为龙族血脉而自傲,如今被一条海蛇沾污了血脉,还摆脱不得,心中不由得生出些愧疚怜悯。
“二哥,我……”他生来口拙,此时急于解释更加语无伦次,“我……我……”
谁知睚眦却大度的摆摆手,“你不用,二哥都知道。你也没有想到会是现在的样子。二哥自作自受,不怪你!”
饕餮不想自己记恨善妒的二哥经此大难竟能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反倒是自己还念念不忘往日的仇恨,对他心存芥蒂。
想到东海龙族如今的困顿之局,正是需要他们抛却私欲携手与共的时候,不由得羞愤交加,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耳光。
“二哥!”着便潸然泪下,对着睚眦重重一拜,“我以后定会洗心革面,万事以东海大局为重,再不狭私了!”
睚眦心安理得的受了他这一拜,面上装成喜极而泣,心里却是再轻忽不过。“什么狭私?谁都有年少无知犯错的时候,能该过自新就好!你看二哥当年不也是屡屡犯错。”
“二哥……”饕餮越发自责难过,扑在他怀中泣不能声。
睚眦虚情假意的拍打着饕鬄的阔肩,。嘴上着些无关紧要的安慰之词。
的多了连自己都有些烦躁,心恨这饕餮果真痴傻无用。
世人皆言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睚眦自幼英武过人,连父亲都他颇具下代龙神之风。
如今被这傻子和那狗屁姬罗玷污了龙族血脉,再无承继龙神之位的可能,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饮血茹肉。
而他轻飘飘的几句虚言就哄得饕餮掏心掏肺,哼,他日大仇得报,定要将这傻子狠狠凌辱一番!
让他跟条海蛇共生,生不如死,姬罗,你且等着!
睚眦心里的仇恨怨怼千头万绪理不清头尾,可他知道,不论哪头都牵连着面前这傻子和昆仑山的那个疯婆子!
垂眸看着自己怀中痛哭的饕餮,眼神狠厉,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吐出来的确是再温厚不过的一句,“二哥知道你心中难过。有什么话都可以跟二哥。”
他这么宽洪体贴,让饕鬄想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父亲。
而睚眦身形本就是九人中最接近龙神一的,饕餮泪眼朦胧,浑浑噩噩的真将他看成了龙神的替身,不由的彻底放松了警惕。
睚眦看着差不多了,便事无巨细的问起他与姬罗的相处过程。
饕餮毫无防备,的清清楚楚。
不过须臾,睚眦就将阴陵山内外事宜打探的一清二楚,连着山中不为人知的那块顶巨石都知道了。
饕餮的讲述中将它一语带过,只从姬罗山中居室盗宝时曾瞟眼见过,他因着东海龙神冢本就是一块无垠巨石,不甚在意。
可睚眦却敏锐的察觉到这深埋在山内的巨石必定藏着姬罗不可言的秘密。
不然她据阴陵千年,怎会从未有人提及这巨石一事。
且照饕餮所,那居室就在石头旁边,一山之主住的如此简陋,分明就是在看守着巨石而已。
眼下守山之人是那什么长宁道人,门下还有数千弟子,明着探山肯定不行,至于暗地里么……
睚眦越想越深,他大可借由伤重貌丑欲外出游访仙家医者之机,私下里进到阴陵山中查探内幕。
刨根,究底,势要把姬罗身上的秘密扒个一干二净!
心中有了思量,再不愿忍着恶心憎恶与这傻子饕餮共处一室,反正他也哭得迷迷瞪瞪的叫起自己父亲了,干脆一掌将人拍晕丢下。
转头走了两步,想到明日起来还得跟他虚与委蛇兄弟情深,任他睡在地上显然不校
睚眦嫌弃的一脚将人踢飞上榻,又随手招了条残破带灰的鲛纱羽被丢下,头也不回的出了饕餮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