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又灵被人拖了出去,扔在雨中。
又灵望着远处干枯的荷塘,痴痴笑了,却饱满凄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车祸后,一切都变了。
突然,腹部传来刺痛,季风歌双拳紧握,双目绯红,气的咬牙切齿,拽着又灵的衣领。
“邢一梦,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季。”
“邢一梦,为什么又是邢一梦?”
“怎么,到现在你还在装傻,你还我又灵。”
季风歌越说越激动,摇晃着四肢散架的又灵,刚想上拳,却被季沫阻挡了。
“哥,又灵姐死了,她的脸也毁了,放过她吧!”
季风歌一把将季沫推到在地。
“她不过是毁了脸,而又灵却再也回不来了。”
季风歌无力站起,衣衫不整的往回走。
季沫本想扶我,可手刚伸出,又放了回去。
“你自己起来吧”
弄好面纱,缓缓起身,徐阳举着伞走了过来。
躲在季沫身后,不敢让徐阳靠近,低低对着季沫道:“帮我离开这儿,我不想跟他回去。”
“我”季沫踌躇半天,将我推到徐阳面前“照顾好自己”
季沫跑远了,徐阳将又灵抱着上了车,他疯了般将车开到200码,又灵坐在车里,呆呆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毫无感觉。
天黑了,车子不知开到哪里,汽油也没了,徐阳这才停下,不停抽烟,又灵想出去缓口气,却被徐阳一把拽住,捏着脸,看了很久。
“为了他,你都已经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又灵傻笑,无力看着徐阳,半晌才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徐阳将手缓缓松开,抽了根烟,扯开领带,瞬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又灵死了,是你害死的,你整容成又灵的模样,诱惑佘时,却被佘时划伤了脸。”
“是那场车祸”
徐阳冷笑。
“看来你还没全忘,不错。”
徐阳打开打火机,目色暗沉的看着又灵。
“你在又灵车里安了火药”
徐阳的眼神越来越恐怖,将又灵紧紧搂在怀里乱亲,嘴里还说着胡话。
“一梦,你放心,黄泉路上我们两个作伴,不会孤单的。”
火药味越来越浓,又灵奋力挣扎也是无用。
“你疯了”
“我是疯了,就算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情急下,又灵竟用法术将徐阳打晕,却推不开车门,眼看车子就要爆炸,又灵绝望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但意念告诉她,她还不能死,不知为何,身体竟有股神奇的力量将她和徐阳在最后一刻带了出去。
徐阳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又灵吃力站起,望着突然出现的满天银河,痴痴的笑了,又重重倒了下去。
“或许我该回栀山了”
今日的栀山,也下起了蒙蒙细雨,只是夜雨凄凉,栀香飘摇,凉意窜心头。
又灵带着一身伤回了栀山,漆黑的夜空虽满布星星,但黑夜却无穷的包裹着又灵,将又灵紧紧缠绕,压抑的喘不过气。
空酒瓶倒了一地,又灵被酒瓶绊倒,手被扎进玻璃渣中。
“姐姐,我回来了。”
又灵躺在地上很久才慢慢爬起来,酒瓶伴随着风声,互相打击取暖,却独独留又灵一人靠在栀子树下,又灵苍凉的望着远处的木屋,总感觉离自己好远,永远触摸不到。
又灵看着脚下的空酒瓶。
姐姐为何会喝如此多的酒?
又灵突然想起某事,慌忙往屋内跑,可屋子乱成一团,酒瓶满地,浅栀画像静静挂在屋内。
到底发生什么了?
“姐姐”
哐当一声,酒瓶坠地,又灵望去,竟是司命。
“你怎么还在这儿?”
又灵拽着司命衣襟,内心惶恐不安。
“姐姐,我姐姐呢?”
“走了,又走了。”
司命说着竟无声哭泣起来。
“你们都走,都走。”
司命发了疯的将又灵往外推。
又灵靠在门外,互抱手肘,看着远处有些枯萎的栀子花,拼命敲门。
“司命你开门,姐姐有危险。”
危险?
司命扔掉酒瓶,慌忙起身,一开门,屋外的栀子花就枯萎了一半。
“你看那边的栀子花”
片片栀子开始枯萎,司命拼命用法才保住最后几株。
浅栀最后望着司命那一瞬间的微笑,总在司命脑海出现,细风微雨落在司命身上,早就晕湿了那青色的袍子。
“姐姐遇到危险了,我们该去哪找?”
司命回来发现浅栀不在,连夜就将栀山找了个遍,可都没找到浅栀的身影,浅栀就像从栀山蒸发了,再难觅踪迹。
“浅浅不在栀山,也不在山下,难道……”
司命这几日一直都浑浑噩噩过着,从来就没想到天后。
司命拔腿就跑,又灵也紧跟其后。
尘缘殿红丝飘渺,司命一身酒气跑进去,毫无形象大喊月老之名,却无任何回应,只听有仙娥提醒,说月老到思栀阁了。
月老站在湖边,亭亭荷花占满湖面,栀香一直都在月老鼻尖缠绕。
“思栀阁”
“这里是时候住个女主人了。”
一对锦鲤嬉戏在月老脚下,还时不时吐几个泡泡,欢愉极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司命回来过?”
锦鲤摇了摇尾巴,一条锦鲤向远处游去,另一条也紧跟其后,留着月老一个人在湖边吹夜风。
月老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服,拄着拐杖走进栀子林,穿过栀子林,就是层层叠叠的假山,溪水潺潺流淌,打破夜的肃穆。
“今夜流星都跑哪去了?”
月老正在踌躇时,突然群星遍布,流星不觉落下,特别是夜神所居的滺氶宫,群星闪耀。
月老大喜,拄着拐杖往滺氶宫去。
“群星荟萃,夜如白昼,轻罗星坠,夜神青寂要出关了。”
司命刚走到分叉路口,思来想去,还是回了思栀阁。
浅栀被捆仙锁紧紧捆住,跪在霞溳龚,这段时间无论天后施何种仙法处置浅栀,都伤不了浅栀分毫。
天后双眼由闪烁,变得漆黑,接着就燃起了不町遏制的怒火。
“今日本座绝不放过你。”
团团业火在天后手心燃烧,浅栀满不在意的眼神看着天后,更是惹了天后满肚子怨恨。
浅栀轻抚腹部,含着浅浅的笑。
孩子对不起了,不过你放心,为娘很快就来陪你。
司命,浅栀欠你的情,浅栀来世再还。
浅栀紧闭双眼,等待死亡降临,只是当那势不可挡的业火冲向浅栀那刻,业火竟无端灭了。
天后大惊失色,又是一团业火向浅栀扑去,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
天后看着自己的手,无端害怕起来,又慢慢变为愤怒,脸也红到了耳根,两眼盯住眼前的侮辱者。
天后转身,不敢让浅栀看到自己的模样,慌忙下令。
“带下去”
浅栀回头望着天后颤颤的背影,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但眼里却隐藏不住刚刚那刻的害怕。
看来天意如此,你伤害不了我。
浅栀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满脸幸福。
还好你在,是你救了娘。
滺氶宫被星星缭绕,仿佛身处幻境一般,这是九重天自夜神青寂闭关后,第一次见到如此梦幻的景象。
月老望着滺氶宫三个大字,满脸欣喜。
三千年,滺氶宫的结界终于消失了。
“看来我是第一个拜访你的了。”
夜神坐在院落,昙花盛开。
黑衣有星点缀,似明珠散发光芒。
月老凭星光找到夜神,与夜神对立而坐,格外自然。
“青寂你看我够不够义气,你一出关,我就来寻你。”
月老像在自家一样,慵懒趴在玉桌上,喝起茶来,还直夸所饮之茶甚妙,有点以前的味道。
“这是星儿所制”
夜神拿起茶杯,有意掩饰失落之情。
原本欢喜的月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放下。
“三千年闭关,你可想通了。”
“虽死犹生”
月老摇了摇头,扯下胡须,递给夜神。
夜神接过白胡须一瞬,胡须就变成了一条丝带。
“这个赠你,看上了那家姑娘将其姓氏写上,必心想事成。”
“那你呢?”
月老不知夜神为何如此说,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
“我怎么?”
夜神将丝带好生收在袖中,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月老,眼里却闪过一丝同情。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看来你想通了,以后这漫漫长夜,我们一起度过。”
夜神语清。
“不必”
“夜深了,古月还是回你的尘缘殿去。”
月老一听,心里自是不高兴,嘟着嘴,委屈道。
“你这是要赶人的节奏。”
“既然识破,我就不送了。”
“记住我是孤月,不是古月,不要在叫错了。怎么闭关这么久,还是记不清我的名字。”
红色彩云消失在夜神眼中,除了一声不可言说的叹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夜神见到月老的心情。
三千年过去,是时候报仇了。
夜神望着霞溳龚的方向,冷漠的眸子里全是利剑。
夜神出关,轻罗归来,如今夜神只需寻找到轻罗的元神即可。
夜神将姻缘带拿出,写下青寂轻罗共结连理,带子分成两条,一条钻进夜神手心,而另一条向霞溳龚飞去。
黑黢黢的屋内阴暗潮湿,满地灰尘,千百年都未曾有人住过,一道红线点亮此处,却又转瞬消失在黑屋中。
浅栀趴在地上,刚刚苏醒,静静看着地上的剩菜剩饭,眼泪在眼眶打滚,不愿落入足足有五厘米厚的灰尘中。
浅栀摸着腹部,伸手去拿碗里的馒头,一点点放进嘴里,就像在品尝又灵做给自己的栀子糕,极为优雅。
为了孩子,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如蝼蚁般活着,也决不放弃。
霞溳龚内仙气撩撩,天后高座,夜神站在大殿中央平静目视一切。
“赐座”
四个仙娥头戴面罩,恭敬将椅子搬到夜神身后。
浅栀隐隐感到腹部有动静,肚子也开始向外散发乳黄色微光,浅栀有些惶恐,不停摸着自己的肚子,来回走动,安抚肚中胎儿。
“孩儿乖,莫怕,漆黑只是暂时的。”
乳黄色的微光细细将那道透明的结界照了出来。
帝凤自结界外进来,拉着浅栀往外走。
“母后那里有夜神托着,我先带你离开。”
“夜神不是在闭关吗?”
“刚刚出关”
“你又是谁,为何救我?”
“在下帝凤,受夜神嘱托祝你脱困。”
出了屋,借着星光,浅栀依稀看见同姐姐无忧长的相似的脸庞,一时语噎,由着帝凤拉。
天后卧在凤椅上,看着自己养的肥嘟嘟的鬼虫,眼神极为恶毒。
一出关就抢了我的兵权,青寂是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来。
夜神拿着兵符把玩良久,就见执黑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天后面前,迟疑片刻,在天后耳边道:“浅栀逃了”
夜神看了眼执黑,一挥手,执黑的面纱就落了下来,似笑非笑起身,慵懒的伸了伸胳膊,淡淡道:“既然霞溳龚有要事,那我就不便打扰了。”
夜神刚出霞溳龚,就听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就是怒吼。
“赶紧给我去找”
如雷霆的怒火吓的执黑赶紧退了出去。
一抹乳白色的廖烟带着些黄晕飞进了尘缘殿。
“在那边”
一袭仙娥服的执黑,长长裙子坠地,头发高高束起,格外冷漠,与她身上所散出的邪魅到是让仙娥服失了颜色。
巧儿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往尘缘殿赶,只是尘缘殿大门紧闭,敲门也无人应,喊叫更是无人搭理。
巧儿极嚣张跋扈,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鱼眼簪插在最耀眼的地方,似在宣誓主权,还命令执黑,以为自己真成了主子。
“执黑你看看你,就算穿女装,你也没女子之姿,哪像我天姿国色。”
众仙娥一阵掩嘴偷笑。
捆仙锁微微露出一角,所有的嘲笑戏谑顿时烟消云散。
“不就是仗着有天后娘娘宠爱吗?也不看看日后到底谁才是九重天真正的主子。”
巧儿一面说着,还一面有意摸着发间的鱼眼钗。
霞溳龚上下所有人包括天后在内,都知晓鱼眼钗是大殿下帝凤赠送。
听了话,看了钗子,自然心里都明白。
“你敲门”
巧儿趾高气扬的站在高处,指着执黑格外嚣张。
月老匆忙将衣服捋平,心里还是不放心,特地将缠满了红线的拐杖靠在书柜旁,深吸一气,挺直身子走出,慢条斯理的往殿门走。
“凤卿走了,竹颜也走了,梦溪又不回来,司命也更是不知跑哪去了,就留我这老骨头在尘缘殿。”
无奈之声,冷清传进殿门外一行人的耳朵里。
“快敲,里面有人。”
大殿的门发出惨叫,月老一开门,顿时怔住了。
天后这次怕下血本了,就连天兵天将都叫了出来,小小的尘缘殿被围的水泄不通。
真是最毒妇人心……
月老出门相迎。
原来敲门的是一群女的,我的个天哪!
现在的女子为何如此粗鲁?
执黑在人群当中最为突出,月老一眼便看出此女并不是九重天之人,清了清嗓子。
“刚刚可是你敲的门”
执黑不说话,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衣袖一挥,执黑就重重摔倒在上,口吐鲜血。
可真会隐藏……
“简直放肆,一个仙娥也敢在我尘缘殿大放厥词。”
画风突变,月老抚摸着殿门,极为心疼,满满可怜。
“我的殿门都快要被你们敲坏了。
如今我这尘缘殿如此破烂,你们也忍心。”
巧儿用绢帕捂住眼睛,生怕执黑的血自己见着了晦气。
“月老说的哪里话,这九重天何人不尊敬你,不讨好你系个好姻缘。
殿门之事,我会启禀天后娘娘,天后娘娘自会给月老一个交代,只是如今我们正在追拿逃犯,还望月老让出路来。”
鱼眼簪一闪一闪的,不停在月老面前晃悠。
月老捂住眼睛,半天睁不开。
“你头上戴的可是鱼眼簪?”
“是大殿下亲自戴上去的,不让我取下来。”
巧儿脸色微红,有些难为情道。
“放肆,本宫的鱼眼钗丢失数日,竟被你偷了去。”
帝凤自殿内走出,还一边说着,就将鱼眼钗拿了过来,看了眼月老,嘴角微扬,弄的巧儿直跺脚,刚想解释,就被帝凤抢了先。
“哦,对了”
“不知刚刚你所说的什么逃犯?”
执黑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一个犯了事的仙娥。”
“哦!这样,怎么九重天的治安现在变得如此散漫,就连一个仙娥都敢放肆。
天后最近身体抱恙?”
“为何大殿下如此问?天后娘娘有天命维护,一切安好。”
月老站直身子,走到巧儿身边,小心道:“这九重天的治安不是一直都在天后娘娘那里吗?”
巧儿满脸不开心,替天后抱不平。
“夜神向来霸道,夜神一出关就来此讨要,天后娘娘自是大度,就给了他。”
巧儿的气焰消了一半,立在众仙娥中,没有刚刚那般神气。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赶紧进去查,仔细查,可不要让逃犯逃了。”
殿门前又是一阵凄凉,月老踮脚望着远处,双手紧握。
帝凤把玩着鱼眼钗脸色难堪,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巧儿和天后的对话,她真不知自己最敬爱的母妃手中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
无忧同月老之间的事情,这些天帝凤多多少少也打探了些,刚刚帝凤还在月老的密室中看见相关火鸟印记的画,那好像是失传依旧的图腾。
或许火鸟印记跟月老有关。
怎么青寂还不来?
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你可算来了,真要急死我了。”
月老拉着夜神就往大殿走。
“你这死老头子快点。”
夜神一进大殿,就感受到星儿的存在,平淡如初的眼里多了些希望。
“你怎么还不走?”
是星儿,星儿真的回来了……
月老怎么拉夜神都无用,点点星光在夜神身上缠绕,只是这满大殿的人除了夜神可以看见,其他人都见不着。
“住手”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候夜神发落。
“原是夜神,我等是奉了天后娘娘的命令,还望夜神莫要插手。”
恼羞成怒的巧儿语气不依不饶,拿着鸡毛当令箭。
同刚刚所见,判若两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继续给我找。”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你敢”
一眨眼的功夫,巧儿就被夜神扼住了喉咙。若在用点力气,巧儿就当是潇湘玉碎了。
“你若在多说一字,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巧儿是夜神向天后宣战的第一步。
帝凤坐在大殿内,看着巧儿和夜神他们,满脸疑惑。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帝凤越来越疑惑自己的身份,只是碍于天帝正在闭关,否则帝凤定会上前将事情仔仔细细的问明白。
帝凤传音告诉夜神留巧儿一命,自己还有用,就匆匆带着巧儿回了霞溳龚。
“天后救命……”
巧儿浑身是血的躺在霞溳龚大殿,伸手想让天后救自己,却被天后冷眼相待。
“是谁伤你如此?”
“夜神”
执黑一身黑衣,捂着腹部走了进来,满脸苍白。
“他怎会不偏不倚的来了?你都是干什么吃的。”
自己的计划泡了汤,失了鱼眼钗庇护的巧儿被业火狠狠灼烧,就连帝凤见了,都有些不忍。
“是月老一直在外面拖延时间,所以给夜神了时间。”
巧儿捂着脸在大殿打滚,不停求饶,只是这求饶声在天后的耳里更是讽刺。
如果不是帝凤及时阻止,巧儿怕是就魂飞烟灭了。
“母后,此女儿臣还曾喜欢过些时日,纵使犯错,还望母后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过她。”
巧儿听完,紧紧拽着帝凤的衣角,就像抓到救命草。
“既然殿下都开口了,那就饶你一命,不过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鬼虫缓慢向巧儿爬去,吓的巧儿慌忙牵住帝凤的手,她可以告知帝凤自己所知的一切,不过前提是留她一命。
“母后,与其用鬼虫折磨她,倒不如让她成为凡人,重新修炼。”
帝凤说完,不及天后回答,就带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