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了。”铁匠。
沈渊并不十分相信,狐疑地问:“你是就是,那我要是买了你的图,没找到宝藏怎么办?东岐那么远,一去一回你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怎么找你?”
铁匠讪讪一笑:“公子,看你穿着这么体面,不会连这么点钱都不舍得花吧,我从在这儿长大,我祖父是铁匠,父亲是铁匠,我也是铁匠,也做了几十年了,我能谎话吗?”
“你要是不信,就不要买,我去卖给信的人去。”
沈渊:“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藏宝图这种东西,要是世上只有一份,还算可信,你卖了这么多份,实在是没什么神秘感,要不你和我,这图是哪儿来的?”
铁匠皱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的东西,又没偷没抢的,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也不是诚心买,算了,我走了。”
铁匠完就走,这回沈渊并没拦着。
他刚刚看了看那地图,纸张尚新,看得出来就是一两之前画出来的。
上面画的内容,和他手里的那份确实相像,但并不是一模一样的。
他知道,东岐宝藏的消息,辽国和北羌都已经知道了,但是北羌怎么会有人将地图画了这么多份,还卖了出去。
第二日,买地图和卖地图的人更多了,街头巷尾,白日黑夜,总能看见有人手里拿着一张张纸,上面都是东岐宝藏的地图,无一例外。
甚至买地图的人多了之后,还有人组团要去寻宝的。
沈渊有些头疼,这样一来,他手里的地图就不值钱了,还怎么和余隐谈这笔生意?
他还不如学着那位老铁匠,找个看着有钱的将地图卖了,不过现在外面地图也就值十几文。
杜明看着沈渊一都阴沉着的脸色,心翼翼地:“殿下,刚刚周家来人,要是您方便,明日午时在周家老宅见面,接着谈生意。”
杜明也知道沈渊因为外面地图满飞的事心情不虞,也不知道明的生意谈不谈的成。
他本以为听到周家,沈渊会发怒,谁知沈渊笑了一声:“谈啊,接着谈。”
沈渊原本谈这生意,是因为他想在临安批量买兵器。
但是钱不够。
这次他出征东岐,皇上虽然给了他兵马,可是辽国多年没打仗,过久了安逸日子,虽然兵力强盛,但是已经疏于练兵,兵器更是老旧,若真要打起仗来,恐怕是不顶用的。
反观北羌,自十年前兵败之后,虽然每三年给辽国上贡,但一直在暗中积蓄实力,这十年已经壮大了不少,要兵有兵,要马有马。
他这次来北羌,就是来买兵器和马的。
可是朝廷派足了粮草,却没有拨足够的钱。
如今辽国皇上身体受损,太子已废,政事都把握在皇后手郑
齐王现在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大臣们纷纷站在了齐王这边,可是吴皇后和吴太尉的人也不少,两方还没争出个高低长短来。
他给朝廷上表,了兵器的事,可是朝廷却迟迟不回,他暗中命人联络了齐王,这才知道辽国的国库,已经空虚了。
而这次攻打东岐,完全是皇上因为媚夫人和太子私通震怒,想给东岐一个教训罢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兵器,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原本是想以东岐宝藏为饵,先将买兵器的钱弄到手,可是没想到,这藏宝图在东岐跟不要钱一样,到处都是。
杜明:“殿下,您到底是谁将藏宝图传开的?这也太奇怪了。”
沈渊问:“要是你偶然得了藏宝图,会怎么办?”
“自然是藏好,谁也不告诉,自己一个人去找到宝藏,那不就发了吗?”
沈渊:“要是你提前知道,那图是假的呢?”
杜明一怔,:“假的,那也没用啊,那还留着干嘛。”
完,杜明忽然反应过来:“殿下,你的意思是,那地图是假的?看那图和我们手里的不是一样的吗,难道我们那幅图也是假的?”
若是假的,那和周家谈生意,不就是骗人吗?
这个认知有些颠覆杜明对他们家殿下的看法。
在他眼里,宁王是战场上的神,根本不会做这样唬饶勾当。
但又转念一想,兵不厌诈,宁王这么做也是为了辽国的兵,算不上骗人。
一瞬间的功夫,他还是对宁王像从前一样的信仰。
过了一会儿,杜明又问:“那明,怎么谈啊?”
沈渊看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早点休息吧。”
杜明习惯性应声,起身便回了自己房间。
到了房间之后想:“宁王殿下向来都最有办法,明日和周家谈生意,也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
第二日,余隐正和父亲母亲一起用午饭,阿银进来附在她耳边:“姐,富叔宁王想见你。”
余海年见了,:“什么事啊,现在都要防着父母了?”
阿银退下,余隐笑了笑:“哪里防着你们了,只是我也能有些私事吧。”
方氏:“对啊,隐儿大了,也得有自己的朋友。”完转向余隐。“隐儿,你如今回来了,之前的朋友也该走动走动,虽然之前你父亲在宫里的时候,别人都避讳着我们家,但现在皇上已经为你父亲正了名,之前那些对我们余家避之不及的人也都来走动了。”
余隐当然知道方氏的意思,从前余家遭难,什么好友同窗一个个对他们避而远之,现在父亲身体也好了,又得皇上重用,还会去东岐替皇上寻宝。
这在他们眼里可是顶好的差事,油水多着呢,若是找着了,回来定会高升封爵。
这不,最近常有惹门拜访最初余隐怕人多打扰父亲休息,就让方氏拒绝了。
可是余海年知道,人心的冷热就是如此,你落魄了,不踩你一脚都是好的,你受皇上重用,自然有人上赶着巴结。
这些人脉,人情,不能一概抹杀,他们毕竟还是要在安阳城里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