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凝固了那么片刻。
“嚯”悠长清扬的气体波动,一股黑影自熟睡的轻鸢眉间脱骨而出,落在不远处化为人形,显出轮廓。
正是久违的炎。
往常淡漠孤傲的炎此刻也不见其锋芒,微敛的眼睫彰显着他对眼前蹲坐在床边温馨呵护的人如何的尊敬,以及畏惧。
“您这又是为何?”炎只是瞥了一眼轻鸢,便收回了目光,好像没有什么事一样继续问着,“炼丹术已经成功传授,术法书籍凡是适合她的都已归她,修为只要勤加修炼,假以时日到达巅峰已经不成问题,按理来,吾的任务已经完成,不需要再和她见面。”
炎低低道,“而且为什么您……还要亲自过来?”
“我想她了。”尘对于他的问题自然清楚,却浅笑着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炎眸光凝住半晌,随即迅速垂下头,“是我逾越了。”
尘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注视着床上安眠的人,对方还紧紧抱着他的手不愿松开,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的什么。
只有离得近的尘稍微听得清一些,闻言却只是凝了凝眸,光华霎时停顿在同一处不再流转,指尖微不可见的僵硬着停留在宽松而柔软的袍子边。
“想他干什么,我不够好吗?”尘似乎是自顾自呢喃着,好像恢复了自主意识一样笑了一下。
“笙箫啊,”尘没有移开目光,却有人知道他在对谁话,唯一站着的那个僵住了背影,“不该想的,别去想。”
炎始终低着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卑微,“……笙箫明白,您起的名字,笙箫不敢忘。”
“忘却过去,做好现在,才是你要做的,明白吗?”尘道。
见到了这个人,笙箫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一种人,连句话都让人倍感威胁。
“笙箫明白。”他似乎失去了掌控权,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只有应答声,只有附和,没有反抗。
“看好她,不该的别多嘴。”尘轻飘飘地甩了一句,他微动,笙箫却瞬间消失在原地。
在消失前,他的头都还在低着,似乎也没有料到接下来的事。
而尘却跟毫无察觉一样,继续摆弄着顺滑的几缕青丝,使其穿插在指缝间缠绕结双,他才好像满意了一样收回手。
尘轻轻吻了一遍轻鸢的额头,眼里镶满了笑意,“睡吧,我的女王。”
好梦。
千面
清晨的阳光还未撒进来,轻鸢就自然醒了。
这是她的习惯,醒来后第一件事发呆,想清楚一要干什么,才渐渐恢复意识,接受现实世界。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打扰,毫无疑问触犯了她为数不多的毛病之一,起床气。
偏偏一大早还听见有人在门外嚷嚷,偶尔停那么几下,好像被人阻挡着,没多久又闹起来。
“赶紧让她滚出去!她还想害凤柳国多久?”是一道尖锐的女声。
外边
尘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对于这个饶叫嚷无动于衷。
却是早就暗暗布下了结界。
太子那边的人打了不好向太子交代,当然,还是因为怕轻鸢为难。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找太子谈谈了,加上那个金子悦,还有几个?
到时候去轻鸢旁边吹一下枕边风……哦不,打报告。
这边的人喊累了,又在原地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想要扯着嗓子,目光却是不停瞄向尘的位置。
对方对她置之不理,她更加坚定自己的魅力。
从到大没几个人敢拒绝她!
“宫轻鸢!你赶紧给本姐滚出来!打不过就当缩头乌龟吗?我呸,当初怎么没把你弄死?活该你死全家!”金子岚恶毒地口吐脏话,听的尘也不禁皱了皱眉。
他不在乎什么死不死全家的,毕竟他知道轻鸢根本没把那群缺家人,可那句“她怎么没死”却是让他顿时心生杀意。
“你特么吵个屁,嘴里塞shi了是吗带着口气更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