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宫倩倩不可置信地,手抓得更紧了,血液汩汩自指缝间穿插流出,她全然不知一样,直勾勾盯着那张脸。
“你什么?”她沙哑地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走还是不走?”金子麟也没心思和她计较了,只能捂着胃部某处,皱着眉,随口了一句,便要抬脚离开。
“我走,我跟你走……!你等等我!”宫倩倩慌乱地想要去扶他,刚碰到衣角便发觉自己的血染上了他的衣服,赶紧又擦了擦。
见她穷追不舍还是想去扶着,金子麟脑海中再次渡过那段使劲擦血的画面,本来想拒绝的话却不出口了。
索性由着她去。
他回头,看着那抹孤寂的身影,目光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多的人。
“你心。”他还是低低了一句。
宫倩倩欣喜若狂,以为这句话是对她的,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轻鸢侧眸,金子麟在她转过来的一瞬间也错开了目光。
我们的人生,再无交集了,无论是死是活,我轻鸢也对你问心无愧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转身与他错过,他走往内部,而她要出去了。
千面
“怎么才来?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远处主上双袖负在身后,背对着她,而在他身旁,就有一个脸上明显带着不屑的人。
话如此不过脑,或许是他比较得力的属下,地位绝对不低。
“为主上办事,怎么也要认真些,”轻鸢站住,视线缓缓移落到他身上,“这位,莫不是经常敷衍了事?看起来经验倒不怎么充足啊。”
“胡袄!”那位立马黑了脸,“我可是湮舜大人最得力的武器!什么重要的任务从来只有我接的份,还没比我更得大人心的人……”
“够了。”湮舜回头,清清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自卖自夸,“下去领罚。”
“大人……!”他惊了下,正欲什么碰到湮舜的目光却卡在了嗓门里。
“巫祝,你该知道,同样的话本座不喜欢第二次。”
“是,巫祝知罪。”巫祝低着头,眸光闪着不甘的光,内心某处隐隐开始作祟。
最后他退下了。
轻鸢似笑非笑地念了一遍,“湮舜大人。”
湮舜扫都没扫一眼,或许是觉得她这个试探价值不高。
他的名字凡是组织里的人大概都知道,随便问问都好过浪费口舌,因此也就没做出上次那回警告。
“稍后会有人带你回去。”他轻轻道,依旧不带丝毫感情,尽管听起来容易让人沉浸其中的温溺嗓音如此美妙。
唱歌一定很好听。
只可惜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阴森的人唱着柔和抒情的歌是什么样的景象。
画面太美不敢想。
正当她盯着,眼前的人忽然消失,留下一道只余半瞬不清不楚的淡黑残影。
“人呢?”轻鸢愣了愣,下意识探头望了下,不过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话瞬移的确不是问题。
她疑惑的不是眼睛突然消失的身影,而是这方圆百里以内都探查不到关于刚刚那人一丝一毫的气息!
修为再高,瞬移的距离也有限制,超出这个范围的,实力恐怕远超她想象。
想着想着,轻鸢背脊不禁溢出一身冷汗,那股凉意由脚跟猛地窜上后脑勺,全身血液都在闹腾着倒流似的。
“主上安排的坐骑马上就到,请稍等。”
突然又出现一群新的黑衣人,这回的听上去更有人情味一些,起码不是个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