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了一下幼白的小脑袋，齐青禾笑道：“那这个问题反过来，你会不顾一切的救卓凡吗？”

被问得一怔，幼白却是沉默了下来——若真有这种事发生，别说不会救了，自己怕是会第一个跳上去痛扁卓凡一顿……

毕竟在这内宅大院之中，偷人这种事无论放到哪里都是要被捉去浸猪笼的。

更何况，卓凡还是齐青禾身边的一等丫头，若是真出了这种事，外面的人一定会将矛头对准齐青禾。真到那时，卓凡怕是死一万次都是轻的。

见幼白想明白了，齐青禾这才笑着回过头看着卓凡道：“可宋嬷嬷却是救了，并且是不顾一切的在保润珠。”

声音微顿，齐青禾轻声道：“现在你还觉得宋嬷嬷与润珠只是普通关系吗？”

然卓凡却是没有回答，脸上竟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走神的模样。

然齐青禾却以为卓凡是在震惊于自己的话，故而自顾自的道：“你说，会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叫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去救另一个人呢？”

“扑通——”一声，齐青禾受惊回眸却发现是卓凡突然向着自己深深地跪了下去。

眉宇微蹙，齐青禾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然卓凡却好似恍若未闻，脸色惨白的抬起头道：“小姐，若是，若是……”

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卓凡低下头不敢去看齐青禾的眼睛，艰难的道：“若是奴婢的母亲，真的背叛了您……”

“什么意思？”齐青禾心头微沉，迟疑着开口道。

卓凡没有答话，整个人显然是也再消化着什么，半晌才道：“小姐您还记得奴婢先前说，奴婢娘亲临死之前还惦记着小姐您能原谅她吗？”

没等齐青禾回答，卓凡继续道：“原本奴婢以为，母亲她是怨您冤枉了她，可现在……”

齐青禾心头微沉，看着卓凡道：“你知道了什么？”

卓凡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在抬眸时一张惨白的俏脸上已是爬满了泪痕：“奴婢，奴婢是猜的……”

顿了顿，卓凡继而道：“奴婢母亲于弥留之际，曾说自己这是在赎罪，希望小姐您能原谅她。但奴婢先前从没有想过，母亲说的是真的，只以为是您冤枉了她，她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心怀有冤……”

心头恍惚凝聚了一个恐怖的想法，齐青禾忽然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奴婢母亲，曾和宋嬷嬷的哥哥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奴婢娘嫁给了奴婢爹，后来有了奴婢……”卓凡眼眸微闭，脸上却是一片死灰之色：“但是有一次，奴婢曾看见母亲摸着一间小衣服暗自垂泪，说这是奴婢姐姐的，然后跟奴婢讲了一些往事……”

“砰——”的一声，齐青禾脸色瞬时骇人的厉害。

要知道，柳嬷嬷当年可并非只是齐青禾的嬷嬷这么简单——柳嬷嬷当初可是伺候苏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