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苏氏身边除了跟了个陈嬷嬷是从娘家带回来的，老夫人还亲赐了一个柳嬷嬷在她身边照顾。

而这位柳嬷嬷为人老实，伺候苏氏也是尽心尽力，后来苏氏早产，柳嬷嬷见苏氏一心扑在小少爷身上，便主动请缨来到齐青禾身边照顾。

苏氏不疑有他，爽快的打答应了。再加上柳嬷嬷却是将齐青禾照顾的很好，慢慢的，齐青禾也是接受了柳嬷嬷。

自从齐青禾重生归来后，除去对齐云柏十分亏欠之外，最想补偿的就是这位柳嬷嬷。

可现在……

倒退两步，齐青禾喃喃道：“你想说什么？”

“若是润珠是奴婢的姐姐，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卓凡有些不忍的看着齐青禾煞白的脸色，继而道：“奴婢母亲之所以另嫁他人，便是因为宋嬷嬷的哥哥出事了……”

声音微顿，卓凡道：“但是奴婢母亲当时却被查出有月余身孕，宋家就那么一个独苗，宋老太太当时跪在奴婢母亲面前求着奴婢母亲留下这个孩子……”

那边卓凡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可齐青禾却是心神大震，半晌才喃喃道：“我母亲早产，云柏身上的毒，是不是你母亲动的手？”

声音微顿，齐青禾忽然想到苏氏第一个孩子，然张了张嘴，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面对齐青禾的质问，卓凡脸上闪动着痛苦的痕迹，半晌却是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然卓凡的话还未说完，齐青禾却冷笑着一般捉住卓凡的肩膀不停晃动道：“你不知？你怎会不知？”

幼白看着忽然失去了往日风度的自家小姐，再看向卓凡时，一双清亮的眸中也是不禁染上三分恨意：“卓凡，你……”

然幼白指着卓凡你了半晌，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逝者已逝，当年真相到底如何已是不得而知……

何况便柳嬷嬷真的做了，那也不关卓凡的事，归根结底，卓凡并没有对齐青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闭了闭眼，齐青禾缓缓松开握住卓凡肩膀的手，沉声道：“你走吧。”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不断在心中生根发芽，愈长愈大……

无论柳嬷嬷是不是真的做的了，面对着卓凡的时候，齐青禾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保持一颗平常心去对待……

何况，柳嬷嬷已经死了，无论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毕竟，柳嬷嬷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然卓凡却是膝行两步上前，哽咽着道：“不，小姐，卓凡不想离开您……”

顿了顿，卓凡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光微亮道：“奴婢，奴婢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来赎罪……”

睁开双眸，齐青禾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卓凡——从齐青禾的眼眸之中，卓凡看到了自己逐渐黯淡下去的神色。

“你母亲做的，你母亲已经用死亡来做了偿还。”抽出自己的衣角，齐青禾声音之中满是冷漠：“我不怨你，但也不想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