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强忍着心中那股原始的冲动,热汗淋漓,频频擦着脸上大汗,无奈与王公公说道,“王总管,奴才身子不舒服,发烧呢,请您老人家帮奴才给圣上告个假,拜托您了。”
王公公脸上有些迟疑,仔细打量着秦小鱼,正要说话之时,小安子又横插了一句,“你今日一天都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发烧呢?”
这小安子是上天派来整死她的吧?
她狠狠掐了一把小安子的腰后,却又有些舍不得放手,在她眼里,小安子顿时变成了美男子,好想亲一口的感觉,吓得小安子那是一个惊心动魄,差点就没喊救命,好在王中仁将她耳朵狠狠一揪,让她顿时清醒,“杂家看你不是发烧,而是发骚。走,去皇上那边回话。”
就这么被王中仁带到了皇上身边,她埋着脸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奴才参见皇上。”
慕容肆也是瞧他走路姿势甚是怪异,双腿紧紧夹着,肥胖的腰身扭啊扭就跟水蛇一样,“小鱼儿,你身子出啥毛病了。抬起头来说话。”
“奴才,奴才……”
她轻轻将脸凑上去,就在这男子的脸近在咫尺之时,她用仅有的一丝意识狠狠一掐自己手背,“奴才发烧了,还请皇上准许奴才回去休息。”
前厅甚大,人头攒动,偶有三两交谈欢愉,大多人在皇上来后,都变得拘谨,时不时地瞟向皇上那边。
“你发烧就发烧呗……凑得皇上那么近做啥?”王中仁生怕皇上又被这小太监吃了豆腐,于是小身板挤到两人中间,又说道,“老奴看今日鱼公公是不对劲,他差点将小安子给……”
突的,王中仁未出口的“亲了”二字就被堵在另一张嘴里,王中仁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被别人给亲过,那人恰恰也是个太监,还是个胖的跟猪八戒一样的太监。
小人妖把老人妖给亲了,慕容肆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上演的一幕。
厅内攒动的人头纷纷盯向这一老一小的太监,有些骂咧着遮住了身边孩童的双眼,有些则鄙夷放肆地笑,有些胃腹被恶心地翻滚……
王中仁一脚用力踩住秦小鱼的鞋尖,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这胖子秦小鱼给推开,秦小鱼腰眼撞上身后桌角,痛得打了个颤,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直用袖子擦嘴的王公公,再摸摸自己的嘴角,她似乎……好像……真的……亲了这个老太监……
“大胆秦小鱼,竟敢把杂家的初吻给夺走了!”
听得王中仁这般愤怒又哭腔般的一吼,秦小鱼才有所认知,是真的亲了,千真万确,那也是她的初吻,好不好?
“皇上,你可要替老奴做主啊。”王中仁愤慨又委屈地看向慕容肆。
一瞬间的清醒就立即被体内喷薄而出的欲望代替,秦小鱼红着整张脸,流着哈喇子,又再往王中仁那边走去,王中仁惊得抱住了自己胸前,步步后退,众人也不帮忙,都期待着这出小太监再一次强吻老太监的戏码。
这个老阉人啊平时就仗着主子是皇上便狗眼看人低,难得一出好戏怎能阻止?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秦小鱼这次压根却没打算对王中仁下手,她那两条粗壮的手臂捞住的竟是站在一旁的皇上,在场众人看着秦小鱼将皇上紧紧搂在怀里,一时间纷纷倒抽冷气。
慕容肆比秦小鱼高了一截,正见她仰脸盯着自己,她脸色异红如霞光漫天,眼波迷离如狼似虎,一副要吞了自己的模样。
一旁的岳嘉紧紧扯着手中帕子,担忧地看着皇上。秦小鱼那张嘴才亲了王中仁,若是再亲了皇上,可不把皇上给恶心死?
燕王爷本在岳父岳母那边,听到秦小鱼那边似出了什么事,也急忙让吴侍长带着他到秦小鱼那里,着急询问吴侍长究竟怎么回事?
可吴侍长哪里知道秦小鱼是发什么疯,亲完王公公后又抱着皇上不放?这完全不像这个平常机灵谨慎的小太监的作风啊,他皱着眉只说了句,“大概他吃错药了。”
暗中数双眼睛盯梢着秦小鱼,若这个肥猪真将皇上给亲了才好呢,侵犯圣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秦遇眸中划过阴险的笑,一声令下,“来人啊,秦小鱼要刺杀皇上,将秦小鱼给本相抓起来。”
慕容肆眸子一敛,淡淡扫过秦遇,那眸光虽淡,但还是让秦遇乍得一滞,皇上还未出声,确实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他微垂下头,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恭恭敬敬说道,“臣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啊。”
虽说这秦小鱼的胸口还算软乎,可是她这张香肠嘴翘得跟鸡**似得一点点挨过来想要亲自己,他不避也不闪,面不改色镇定地微沉道,“秦小鱼,松开朕!”
明显感觉到腰上被人重重掐了下,疼痛感让她再次清醒,便见得皇上清俊容颜在眼下被放得很大,她猛然一惊,再瞧自己与皇上距离,却是自己将皇上抱得死紧,她当下松开了皇上,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药性猛烈,非一般媚药,若是一般媚药,以她定力亦不会克制不住。
环顾周围一圈,只要是雄性就觉得很可口,如果再昏了头乱亲了其中哪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群中她大姐和琳琅并肩而站,红唇皓齿美眸笑意中却是如斯阴狠,她还没教这二人尝一尝她所受之苦,怎好在区区媚药面前就输的一败涂地?
瞥见身后长案上炎炎燃烧着的红烛,她咬牙,便将如雪手臂伸进火里,众人大惊,官员家眷皆吓得脸色惨白。
这点痛还不够,意识仍有些混沌,干脆拔出龙凤红烛,便用尖锐蜡台在手臂上用力一划,鲜血顿流,将红色织锦台布染得更是猎猎滚红。
有些妇孺尖叫出声,又纷纷掩住嘴,饶是那些胆大的男子见得一个年纪尚小的太监如此自残,亦是大惊失色。
血流出,亦放出体内一部分药性,她混沌的意识也逐渐清晰,她深深呼吸一口,缓缓回头去,众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个怪物一般。
她泛红眸光从她爹脸上逡巡而过,她爹紧紧皱眉温柔扶着她的大娘周氏,琳琅公主亦吓得揽住她大姐夏婉安的手臂,微微颤抖的岳妃被慕容肆轻轻搂在怀里,而他漆黑眸光凝在自己身上,那张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感,她眉又拧紧一寸。
几个御前带刀侍卫护在皇上前面,做出拔剑姿势,她却幽幽一笑,望了一眼自己手臂上一寸多长的伤口,随手就将黄铜蜡台给扔在了地上。
不知哪个官员的小孩低声问父亲,“那人流了这么多血还笑,难道他不痛吗?”
那个官员瞪了小孩一眼,“不许乱说。”
厅堂虽大,但这个夜晚太过宁静,那孩子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个太监是否太胖所以不知道什么是痛,才会如此伤害自己?
秦小鱼当然是痛的,她是爹妈生的有血有肉,怎会不痛?可是痛又如何?她越是软弱,越是让大姐和大娘暗中笑得更欢。
众人又见她缓缓走到皇帝面前,御前侍卫凶悍地瞪着她动了动腰间刀剑
慕容肆却示意他们退下,一阵齐刷刷地收刀入鞘之声,御前侍卫纷纷退到一侧。
季显知颇为担忧地看着秦小鱼,不知这个思路敏捷的小太监该如何渡过这劫?
秦遇之流则坐等这个小太监被问责,最好也给他来个五十大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