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4章 我双目不能视(1 / 1)羊驼萌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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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行刺一案,让秦遇逃了脱,又重回朝政,皇上这次是要让燕王与白韶掬齐心合力,找到对付秦遇的证据吧。私吞朝廷巨款,可是吵架灭门之罪。只是秦遇手握二十万重兵,皇上当真不怕他反?

小鱼只觉这次出行,当真是迷雾森森,危险重重,这官银案只怕不好办。

再回车内,燕王已指了指放在凳上的包裹,“那里是我为你备好的行装,你还是先将这身宫装给换下为好。”

小鱼瞧了瞧自己身上这太监服,也是,穿着太监服出去晃荡,的确不好。

只是,这车厢之中,还有个大老爷们在,她一个女儿家当着他面换衣服,不大好吧。

“爷,等入夜在栈中住下,我再换不迟。”

若是往常小鱼这般与燕王说,燕王心善人好,必定答应,可这次,他微沉了下声,“你穿成这般出去,若是惹人耳目,招致祸端,这责你来当?况且,我双目不能视,你还怕我窥你一个太监不成?”

小鱼砸了砸嘴,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想招上祸事,更何况这主子突然变得言辞凌厉,她也不敢不从,只乖乖道了声,“奴才换衣就是。”这就将凳上包裹拿了过来,打了开来,里面装束齐全,是套水蓝色男儿装。

她解开衣带,正将身上宫装脱下,可总觉暗处有双眼睛在偷瞄着她,好像要将她看个干净似得,她扫视一周,这里再无他人,而燕王也只是目视前方,双目呆愣,应该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心神不宁,还是背过身去,将外衫给脱了,换上包袱重的衣服,却不知身后那人唇角微微勾起,有抹得意之色。

待她换好衣衫,燕王才算满意,脸上多了些笑容。

中途只在马车中吃了些干粮,待得天黑,才打尖在镇中一间客栈入住。

燕王以需小鱼照顾为由,不管小鱼多么不愿,逼她同住了一间,白韶掬要了间单房,而吴侍长则与卞儒璋同用一间,付了房钱,各自上楼放下行礼,这才下楼用餐。

舟车劳顿,亦是饥肠辘辘,小鱼肚子饿得叫嚣,扶着慕容燕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抽了筷子,叫小二过来点菜。

白韶掬瞟了她一眼,向是在指责她没得规矩,小鱼将两筷子塞入嘴里,摆成一撇一捺,张牙舞爪瞪着他,我就这般德性,不喜你别看啊。

卞儒璋已察觉到火药味,见得将军额上青筋跳了下,将军向来好脾气好雅兴,一到秦小鱼这总能被气得鼻孔冒烟,又见将军眼光朝自己这里扫过来,只感觉低了头,问小二店中招牌菜是何?

燕王出门向来都爱带着他那只金丝雀,可这次竟没带出来,害得小鱼只得饿着肚子,闻着菜香,先伺候他吃饭,一勺一勺的喂进他嘴里,这人倒是自在享受,一脸笑意,小鱼只觉委屈得很,这燕王将她带出来做什么,她本就打算跑路的。

席间还有一人也是僵硬脸孔,就像是人人欠他钱的臭屁表情,第一个吃好,将碗筷一扔,就立马上楼去了,那人除了那朵烂菊花,不会有第二个人。

其他几人也是吃好,陆续上楼去了,只留下了小鱼一人在吃剩菜剩饭,没办法,谁叫她就是奴才命,吃饱之后,也不敢歇息,就立即去了后院马房。

夜已深,四周安静,她手中拿着干草为着马儿,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影,那人身上满身的甘松香,她微愣一下,亦没回过头去,那人走到她身前,眼神火辣,没来由地一句,“听说昨夜你是在乾清殿侍君就寝?”

她侧了个身,没有作声,继续喂马,她与谁就寝,还与他何干?

“你怎如此不知检点?”

他拧了眉,怒着声,当真没得征西将军半点儒雅清朗,小鱼亦蹙了眉,转脸望着这人,月光下,这人周身洁白,依然高高在上,让人不可小觑,只是不知为何,她不再如从前一般的迷恋,大概又是因他出口伤人,她紧紧拽着手中干草,“白将军,我不知检点也好,洁身自爱也罢,关你何事,需你来这般教训?”

猛地,白韶掬拳头紧了一分,她以前淘气撒娇,对他又黏又缠,何曾对他这般咄咄逼人过,他本要发作,但想起以前他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他说爱慕他的女子多了去了,她算是老几?又想,以她对他情意,必定不会委身于皇上,就如那次龙泉宫里,她以命捍卫自己清白。

他唇微抿了下,才说,“我知你在我这里受了气,才去向皇上投怀送抱,但他是皇上,对你是否真心实意且不说,他后宫三千,若是有人与你争宠,以你脾气,你会受得住?”

这人以前虽是她心中男神,但也当真是自恋的无可救药,她何必因在他身上受了气,就要糟蹋自己?

昨夜不过是皇上逼她留在了乾清宫过夜,就算如此,他们也仅是相拥而眠而已,他们清清白白,他竟如此口不遮拦地诟病于她,他当真了解她?又是为她好么?

“你非天子,不也是浪里白条摧花情圣,岳东睿不也是情场小霸王御女无数,皇上后宫三千,岳惠妃那么艳美的女子他都不曾碰过,换做你与岳东睿,能把持得住?谁待我好,是否真心,我难道感受不到,需你来提点?”

这女子嘴唇微肿,快过去一日也不见消,一看便知是慕容肆的杰作,想到此处,白韶掬袖下拳更紧,真想用什么狠狠堵住她口,看她还能伶牙俐齿与他口舌相争么?

“若非夏元杏昨日来找我,若非你我还算是旧交,我何必再来管你?那人是帝王,能将你捧进云里,亦能将你摔进泥中,不过是他翻手之间的事。”说着,他从拉下腰间钱囊,递到她眼下,“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够你途中用了,你坐我的马车走,回夏府。”

事情来得太突然,他竟然让她立刻离开。

小鱼来不及吃惊,他就将银袋子塞进她手里,又是微得一愣,他又道,“若是你不愿回夏府,那就回云水镇,白家老宅一直有人打理。等平遥县官银案一结束,我就去找你,接你回长安,以后你就改名换姓跟着我,我自会照顾你。”

她的思维仍是跟不上他的语速,什么叫他都替她安顿好了,去白家老宅,然后等他接她回长安,还要改名换姓,他来照顾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才不要去什么白家老宅,更不需要他来照顾。

“白韶掬,我不会接受你的安排。”她将银袋子再推到他手里,才说罢,她手被他捏住,近乎咬牙切齿,“你难道就不知这一路会有多危险?梅九发敢与秦遇吞了这三十万官银,你以为他们不会想好对策?”

“既然危险,那我就更要留下,燕王对我有情有义,我岂能这么抛他而去?更何况他双目失明,谁来照料他?”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听从这人安排,等此事了结,严惩了那奸相一党,她便不能独自脱身么?哪用得着这人来帮。

又盯了一眼他握在自己手上的手,一副,你若不放开老子,老子就咬你的眼神。

“这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哪由得你?”

他眸光冷厉,狠戳了她一眼,便将那银袋子塞进她腰间,又将她抗起丢上了马车,这人当真蛮不讲理,她低吼,“你让我下来,我不走。”

而这时他拿起马鞭子正要替她驱马,她眼看着他手中鞭子就要落下,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小鱼儿在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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