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5章 一种“玩火自焚”的感觉(1 / 1)羊驼萌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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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燕王,白韶掬这鞭子才没落下,小鱼瞪了他一眼,立马回道,“爷,是我。”

慕容燕站在廊下,手中握着一柄竹拐,月光映在他身前地阶上,他身形颀长,挺秀清朗,如圭如璧,她竟觉得他与那人气质相似,大约是兄弟的缘故。

“你在方才与谁说话?什么走不走的?”

小鱼一惊,方才与白韶掬谈话会不会被燕王听了去,燕王眼睛不好,但耳力灵敏的很,她只能打马虎眼,“我哪也不走。小鱼要伺候爷一辈子。”

说着,她白了一眼白韶掬,推开他身,从马车上跃下,连忙跑到主子身边,“爷,你眼睛不便,一人出行不便,让我扶你。”

慕容燕站在原地,向对面看了一眼,“那里还有人吗?我好像还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小鱼看了一眼那边的白韶掬,这人可真爱给她添堵,她蹙了蹙眉,连忙道,“那都是驴、马这些畜生,哪有什么男子?天色不早了,马儿也喂饱了,你这劳累一天了,我扶你回房早些歇息吧,名儿还要赶路呢。”

白韶掬暗暗握拳,该死的秦小鱼,已经两次把他当成牲口了。

“那就回房歇息吧。你别到处乱跑,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又变俊了,容易被人贩子拐走。”燕王爷算信任他,再盯了马厩那里望了一眼,视线僵直着,转了身,手搭在她肩膀上随她往前走。

秦小鱼只觉流了一滴冷汗,若说拐走,她拐别人还差不多,她这么聪明伶俐哪能轻易被人拐走?

淡淡月色下,站在那里的白韶掬猛地一拧眉,方才燕王靠近之时,步子很轻,像是个练家子,而他所知燕王并不会武,那人……不是燕王。

又猛地想到什么,再为一震,已猜到那人是谁,而那人只怕已识出她的身份,否则为何将她带在身边,又何来“人贩子”一说?

与燕王进得房中,里头一左一右两张床各靠着墙,两张床中间是一张小圆桌,她先领着他在桌前坐下,小鱼是奴,当守本分,只让燕王先选了一张,自己则睡剩下那张。

燕王让小鱼将房门关上,就说要歇息,便指挥着小鱼替他宽衣,不过这宽衣也只是宽去外袍而已。

也不是没伺候过这人,自然手法娴熟,他外衣在她手中剥落,他问道,“你挺会替男子宽衣?”

小鱼微的一楞,笑嘻嘻道,“爷,你忘了,我进悦仙宫的第一天就伺候过你沐浴,这种小事自然难不倒奴才。”

见得他眉色攸得一冷,不知道是哪里说错话了,她又替他松冠梳发,问及可要盥洗之时,他却道了声免了,由她忙自己的事去。

小鱼疑惑更重,燕王洁癖很重,汗水湿了身也要沐浴,可眼下这个燕王不仅不洗澡,脸也不洗,脚也不洗。

他似乎发现她心生疑虑,便道了一声,“我累了,先睡了。”

小鱼哦了一声,想必他是真的累了,这才替他脱了靴,扶他睡下,小鱼又再看了一眼他腿,灵机一动,偷笑了下,若要找到答案,还不简单么。

伺候完他之后,小鱼也熄灯睡下。

阴暗中,男子唇微微扯了下,除了秦小鱼,还有谁会大晚上的玩火?

接下来的两夜,小鱼仍是和燕王同住,每到夜里她就睡得特别沉,每次醒来就觉得这手是一天比一天酸疼,小白兔是一天比一天的痛痒,她不会得了什么怪病吧,给自己号了号脉,脉象十分正常,于是,她决定今夜一探究竟。

一行人来到云水镇落脚,这里离平遥县也就半日路程,看来明日就能抵达目的地。

燕王也是知道白韶掬老家就在这里,就提议去白家老宅过夜,若是按照白韶掬往常个性,就算这人是燕王,也必定不会答应,他是个清高又孤寡的人,并不好客,更不会喜欢有人去他家留宿,但他却破天荒的答应了。

这让小鱼更为怀疑,白韶掬之前对燕王态度也并非这样友善,甚至还有一点恭敬。

在去白家老宅的路上,有不少衣衫褴褛的贫民在路边乞讨,大多是平遥县逃难到这里的百姓,有个妇人突然冲了出来,拦下了白韶掬的马车,卞儒璋低喝一声,叫她滚开。

小鱼的马车在白韶掬后面,前面突然停下,他们的马车也自然停住,她掀了帘子,向前侧看去,只见那妇人冲着卞儒璋一跪而下,虚弱道,“好心的老爷,求求你施舍奴家一些,奴家田舍还有汉子都教大水冲走了,官府本来答应我,要给我安置下来,却是将我赶到了这里,连一个铜板都没补贴于我。奴家已饿了好多天,乳水都干了,孩子还未满月,再没吃的就要不行了,求你们施舍一口给我吧,救救我的孩儿,奴家给你们磕头了。”

卞儒璋一瞥这妇人,她面容枯黄,手中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再看了街边一眼,许多老老少少的难民,他不是不动容,可若是施舍给了这人,其他人若群哄而上,讨要哄抢,这可如何是好,更者,他们此次出行也未带多少银两干粮,届时在平遥县待到几时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你再妨碍我们赶路,莫怪我鞭子伺候!”卞儒璋眼中一厉,扬起手中鞭子。

大约是他音量太重,不止那妇人一颤,就连她怀中婴孩也是大声啼哭起来。

小鱼当下跳下马车,赶了过去,卞儒璋听得婴儿啼哭声更是心烦意乱,手中鞭子就要往那妇人身上招呼过去,她急呼一声,“卞大哥,请手下留情。”

卞儒璋亦是吃了一惊,没料到那太监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可鞭子已摔了出去,已来不及收手,这一鞭子定是要落在那妇人身上了,小鱼叫那妇人躲开,可那妇人饿得无力,哪能避得开,吃力抬头看了小鱼一眼,又躬了腰去,紧紧抱住怀中孩子,小鱼心眼一动,竟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那弱小的妇孺承下这鞭子,挺身而出,将那对母子护在身下。

电光火石之间,身后那辆马车中淡淡白衣男子飞身而出,拔剑一挥,就将那条鞭子给斩断,身旁众人惊慌而叫,那马因受他剑气所致,受惊过度,长鸣一声,前蹄乱踏,卞儒璋连忙去拉缰绳,可也为时已晚,那马烈性,已挣脱了缰绳,就朝小鱼三人身上冲去。

小鱼回头看了一眼,这没挨鞭子却是要受马蹄践踏之苦了,这马强壮,又受了惊吓,力能挣断缰绳,非把她们三人的五脏六腑踩了出来,那妇人惊恐地看着那匹就要冲过来的疯马,将孩子塞到她怀里,祈求道,“快走。”

她微一迟疑,看着少妇那双泪光恳切的双眸,知她意思,她们三人必定避不开,但两个就未必了。

小鱼抿了下唇,将那啼哭不止的婴孩捂入怀中,一个伶俐翻身,就避开了那马,滚到了街道一旁,眼看那马前蹄要落到那可怜妇人脊背上,谁料白韶掬从侧一剑掷入那匹疯马头颅之中,伴随着马的哀嚎声,顿时马血四溅,溅了那妇人一身,周边难民惊慌大乱,四处逃开,拥挤一片。

但那马已死,就要倒下,但前蹄仍会伤及那妇人,白韶掬就在马前,当门一脚,就将这匹马给踹出两米远,重重撞在对面那家醋坊门口,众人又是一震,这男子看上去身姿清瘦,竟有这般大的猛力。

小鱼愣怔着看着那人,他雪白衣袂未沾半点尘埃,仍是干净无暇,但他眼中杀意果决狠辣,面上却无半点表情,仿佛那马根本非他杀死,她又看着这人慢慢靠近那匹奄奄一息的马,从牲畜脑门中拔出利剑,这便是久经沙场猛将风采,难怪这人是天下人奉为百战不殆英勇神武的征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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