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名晚说不过白一心?!
心尖跳得有些慌乱,居然这就乱了分寸,南名晚着实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白一心脸不红心不跳一脸诧异仰头望着,不是要她宽衣吗,掐她手干哈。扯了扯,把自己的小巧手给救出来。报复有时就在无意之间,白一心奉劝南某晚善良些,不然这一旦开始了,她自个儿也刹不住。
“谁让殿下说话总大喘气,奴婢又不敢对您做啥。勉强了我白一心,姐可以和殿下您称兄弟的。”某女心疼的揉了揉自个儿“吹弹可破”的小手手。
南名晚打了个更紧的结才松了一口气,这白一心是想要把她的主子吃得骨头渣渣也不剩吗?
某女一脸无必要,都系成年银,兄弟之间怕个哈。
耐心候着主子解决完自己的问题,白一心也扯了自己身上最外头的一层,丢到地上切。
“殿下,奴婢可和您说好了,我白一心卖艺不卖身。”抻了抻腰杆,拉了拉筋,白一心跟要打架似的。
“你?”反派一脸诧异。
“咱儿开始办事吧。”白一心手一推就将冰雕掀翻了,脱了靴子,把脚扛上去。也钻进了被窝,暖宝宝似的贴了上去,上次好歹有衣裳挡着,这次若白一心再留下些不该留下的,那就是直接抹在自己身上了。
“白一心,本王不许你睡着,听到没有?”咬牙切齿,这白一心总是反客为主。还把让她咬着的红豆糕给吃了,那可是为防她睡着又流口水。
好家伙,精心策划的威胁和阴谋她这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跟抱个冷冰冰的石头一样,一不软二不暖,和旺旺来福比起来差了简直不止十万八千里,尤其还多嘴,真想一巴掌呼下去。
不可否认,白一心缠着的时候确实暖了,可也就只有暖。因为此时反派既猜不着白一心接下来的动作,更控制不住她,只能胆战心惊,诚惶诚恐,不可描述了。
“你别再那什么了……”
“我啥了?”
“……”如此粗鄙的话自称主子的某某怎么说得出口。
“口……水吗?”已经睡了一半儿进去不清醒了,白一心抹了一把抱着的石头,憨憨的乐了起来,“我控制一下下就不会流口水了,我保证。”
南名晚信她个鬼。
把白一心喊醒了之后,忒不光手开始不安分,十个脚趾头也没一个安分的,酥酥的动来动去。脚趾头抓住了那几坨冰渣子,咋这么冷。白一心摸了摸抱着的石头确定了好几遍已经热乎了,某人的脚趾头头怎么还是寒彻入骨。
这太夸张了。
“殿下别急,白一心给你捂脚切,保证您暖烘烘的。”白一心捂好了上身,跑到另一头去捉起来那几个冰渣子,用被子裹住抱在自己怀里。
这白一心还算有点儿良心。
捂了一会儿又查一查暖上来了没有,这傻楞楞的。忘却了上一次这么温暖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反派心头一颤,先前那样对白一心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白一心。”很温柔的一喊,再冷的石头也该捂热乎了。
“我先前是有些对不住你,但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不会难为你,本王说的话绝不会食言。”头一次和个丫头解释,南名晚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殿下您有啥吩咐?”快睡过去了又被吵醒,白一心眯起眼睛瞅着对面的那个头。
“衣裳你不必洗了,日后你只要做暖榻这一件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一心一脸懵逼。
看不清五官,可有声儿,就是和自个儿说话啊。白一心听得这般认真,心头本来只是一点的愧疚,逐渐暖暖的扩大,南名晚都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白一心我……”舌头正打着结,思索着咋说才显得自个儿得体有面子,还能让白一心明白。忽然大雨欲来黑云压城,天空中飞过来一个铁秤砣子——白一心!
“白一心你想干什么!”反派毫无还手之力,瞬间小鸟依人的被白一心给整个控住了,还是自己在下,白一心在上的那种……
反派不敢动。
天地良心,这没丝毫用处的躯壳穿着能干甚,里头养着的那颗心脏都要急得长出拳头将上头的这一坨一拳打翻了揍一顿,它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殿下你说啥,奴婢没带眼镜听不清。”
反派的眼睛被迫对着白一心的眼睛,挖靠!白一心能不能不要用那种饱含某种意图的眼神盯着反派哇。这万一一冲动铁定要发生些难说的玩意儿。反派着实多虑了,怎么看都不对眼,咋会有啥情不自禁的,白一心是把殿下当兄弟呢。
“殿下,您要吩咐奴婢什么?”乖巧的问,嘴角微微上扬起来——可还是藏不住那一丝晶莹……透亮……
不是说不会流口水……南名晚瞳孔一震,咬牙低吼道:“本王叫你滚下切跪着!”
靠,一冲动这嘴又没刹住。
一声恼怒的呵斥,反派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某女眼中的希望,期待,欣喜,深情,亮晶晶的三千星子慢慢化为失望,沮丧,委屈,热脸贴冷腚子,难受,想哭,忍住不哭。
“系,腚瞎大银。”白一心冻寒吸了下鼻子。切,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好不失望,某女拉着脸麻溜溜下去跪着。
可白一心刚刚那红红的眼眶和粉粉的鼻尖儿令反派良心不安,于心不忍,黑虎掏心,辗转难眠。
她只是个丫头,只是个丫头,没必要放在心上,没必要。反派心里头念着咒语试图摆脱一些罪恶感。可越是想要摆脱,那声委屈到一挤就一大把水的“殿下大人”在耳边翻滚得就越厉害,要哭不哭的模样甚是恐怖,“白……白一心……一心……”
没人搭理。
“又睡着了吗?”南名晚狂躁不安的心冷静了下,她睡着了正好。轻轻的转了一个身,可没看到白一心搭在床榻边上流口水的那个头。
“白一心!”一丝不安忽的掠上心头。
白一心不在,不会是:
月黑风高夜,一伤心欲绝的妙龄女子独自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怯生生的搂紧自己的壳系忒儿(就膝盖骨),把小脸蛋子深深的埋进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的,瘦弱的小身子也扛不住她的悲伤,嘴唇咬得煞白,何其悲,何其惨,嘤嘤嘤……
要不得!反派翻身,匆匆拉了件衣裳踩上靴子出去找人,刚跑了几步,反派心头悬着的大石头不光落了地,更是恨不得搬起石头朝着跪趴在桌子上盯着点心的白某人给当头砸下去!
一个黑影默默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那团绿色。
大型盗吃案屡禁不绝,昏暗灯光下姿势婀娜,一看就知道是只要投食就可以随便暖榻的那种毛耗儿。反派前来暗访:
不敢轻举妄动。
嫌疑人白某某温顺的跪在地上,装出一副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娇巧模样。可这逃不过反派的法眼,因为他知道趴在桌子上定是比不上在里室的木榻上的,按白一心两天的风格,没有阴谋她不会委屈自己。
况且桌上的几盘点心又不会长脚跑了,白一心非要守着它们干什么——偷吃。
证据确凿,反派一声不吭的靠近。巨大的黑影再一次笼罩下来,让白某某无处可逃。烛光摇曳,似乎在预示着光明被揭开的那一刹那,白一心那无处躲藏的小贱样。
“白一……”
南名晚走到白一心的身边,趁其不备拉起她的一只手,捉贼。可那只手软榻榻的,毫无还击之力,“是真睡着了。”
这可出乎南名晚的意外了。
桌上的点心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却似乎有些不对劲。南名晚瞟了一眼,数量和摆置都没变,应该是自己多想了。手里握住的那只手皮又糙又厚,一点儿女子的模样都不像。倒凉了,依着白一心的性子,趴下去就睡过去了。
可别着凉了,南名晚眉头一颤。轻轻把白一心抱到旁边的坐床上,让她舒服的睡。将小毯叠成小方块给白一心枕着,从里室抱了被子捂住缩成一团的小身子。白一心丢到地上的衣裳也整齐叠了放到她的身边,地上的小桌也往旁边挪了挪,怕白一心半夜溜下去绊到。
白一心睡得好。
“偷吃了吗?”反派不禁伸手触了触某女微微颤动的嘴角,这是做梦也想着吃吗?反派嘴角勾引一抹不可思议的浅笑。
“我白一心是那憨批傻缺没心眼儿的玩意儿吗?”白一心是气得牙痒痒。
“睡得是真好。”反派磨磨蹭蹭给白一心拉了拉被子,终于灭了灯回自己的窝里去了。
这反派还算有点儿良心,白一心收起了腰间拔出一半的修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