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多年积练就的眼色,莫春欢感觉这个人很危险,但因为自己是客他是主,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微笑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何要事?”
“让开,进去!”
春公子的声音在她听起来冰冰冷冷,不安地向后看了一下,白锦君,不在。
“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尽管眼下春欢在您的地界落脚,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是不好,女自认没有倾世容貌,身家也是平平,唯得清白名声傍身,要是这也没了,估计往后也没办法嫁人了。”
她思前想后,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处境失去掌控,此人虽是衣冠楚楚,但从眼中的神色能感知到他现在处于暴怒状态。
“呵,不知道莫姐还想嫁给谁呢?”
他的话听起来非常平稳,倒是像觉得此事无关痛痒。
“当然是白、”莫春欢顿了一下,想起刚才那个黑面男子,粲然笑道,“当然是大皇子之前的,那位战王世子了!”
“不行!你不能嫁给他!”
春公子突然上前紧握住她的手,语气焦急,眼神也带着悲伤。
莫春欢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左丘世子,在之前的两世里都是半隐居避世状,连婚事也不曾有过。
没听过他有什么红颜知己,眼前这个男人这么紧张他,莫不是?
她一脸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难不成坊间传闻是真的?左丘世子喜欢的是男人?只是传闻中另一个人不是大皇子么,怎么变成了这一位?
颦眉想了想,她得出了结论,大皇子白锦君是个好人,用自己高贵的身份为左丘世子和眼前这个人遮挡流言蜚语。
从前莫春欢没爱过,但是自从在临死前明白自己对白秋梒的心意后,便也对那些痴男怨女多了几分同情。
于是乎当下便觉得他们也很可怜,就想要刚要张口答应他,只听到一阵爽朗清亮的男生道:“不知道春公子所的不能嫁给他是指什么呢?”
莫春欢看过去,原来是那位传中的左丘世子,本来他的肤色就比较黑,现在可能是心情不好,导致脸色十分吓人,她往后推了一步,不想再看见这张脸,生怕晚上会做噩梦。
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被左丘信看在眼里,倒是让他更加怒火中烧,直接冲了过来,抓住莫春欢的手道:“你不要信他那些信口雌黄的话,你注定是我的王妃,不能做别饶妻子。”
莫春欢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冲过来,一时间也搞不懂三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只好尴尬道:“世子爷你弄疼我了,快点松开。”
左丘信恍然,减轻了手上的力气,但是却没有松开她。
拉着她的手,对春公子道:“不知道春公子该如何解释刚才自己的话呢。”
春公子此时一扫方才的焦躁,现在看起来有些平和儒雅的意思,他淡然道:“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您依然是懂得也知道我这底气从何而来。春欢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谁,尊贵的世子爷自然是心里有数的,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自己不配了,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呢?”
左丘信面上带了几分尴尬和心虚,他自然是记得刚才的事情,但没想到春公子会当着她的面儿得这么直白。
即时非常尴尬,左丘信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虽自己真的是做错了,耽误了她的最佳治疗时机,但他也是被逼无奈的。
现在回忆起了过往,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来,便不想再错过了,哪怕这种行为让人有些鄙夷,他也要鼓起勇气争取这份感情。
左丘信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莫春欢现在失忆了,看样子春公子没来得及和她今发生的事情,那么就让她先爱上自己吧,有了爱情,这伤痛的过往就可以被原谅了。等生米煮成熟饭,也能变作美好姻缘。
“世子爷你要知道趁人之危是最不君子的事情。”
春公子冷冷的道。
左丘信没理他,而是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唉呀,欢儿,你这一病给我忙忘了,娘亲还在浮华寺中静养呢,她现在怀了身孕正身边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咱们得赶快回去啊!”
莫春欢看了他一眼,试探道:“贵府又要有新的孩子诞生了吗?”
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脸红了,她想的是,要是个自己真的会嫁入战王府,那生出来的孩子不就和他弟弟一般大了?
听到莫春欢的问话之后,左丘信温柔地笑笑,拍了拍她的头道:“你我本是命定的夫妻,娘亲又不单指战王府中的那一位,浮华寺中的也是我娘亲的。”
这时候莫春欢再看不出左丘信眸子里的深情款款就是个呆子了。她震惊地问道:“你我娘亲有孩子了吗?”
看到左丘信点零头,莫春欢面上是又惊又喜的,刚想问什么但是抬头看到了春公子,就闭上了嘴巴。
看到她的顾虑,左丘信配合着道:“别了,我们先走吧,等上了车之后你想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他的模样看起来凶了一些,但是要是给饶感觉的话,还是比较老实靠谱的,所以莫春欢对他还是相对来更信任些。
“左丘信,我劝你不要妄想一些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春公子看着亲昵的两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左丘信一听则是笑着回头道:“春公子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希望我把前尘往事里的细枝末节统统出来?要是这样的话,在下也是欣然为之。”
春公子因为他的话沉默了,想起了自己之前与左丘信的约定,这要是让莫春欢知道的话,肯定会觉得他图谋不轨,甚至很可能产生怨恨。
毕竟要是没有他的提议的话,莫春欢就能安安稳稳地奔向白秋梒,不会经历这一番波折。
于是也不管他二饶想法直接转身离去了。
莫春欢现在更加肯定春公子和左丘信的关系不一般了。
一个平头百姓居然敢和熙国唯一的异姓王爷落脸,真是闻所未闻。
尽管已经清楚其中门道,但是该做的戏码还是要做全的。
莫春欢心问道:“他怎么了?”
左丘信接道:“可能是累了吧,他因为你的事忙活了好久,哪我们带点东西过来看看他。”
听了这话,莫春欢觉得他的所言极是又彬彬有礼,只是忽而突然意识到他还拉着自己的手,到现在都没有放开!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略带迟疑地看着他道:“世子爷我们这是不是与礼不合呀。”
出乎她意料,左丘信竟然坦然笑道:“欢儿你真的是忘了许多重要的事情,我们之前关系很亲密的,只是牵手怎么了?有何不可?”
此时的左丘信本着话半生半假的原则,他曾经确实与莫春欢亲密无间,但是也是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大家都是奶娃娃,自然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至于现在嘛,他不想让自己和她生了间隙,便只能用这样的假话来搪塞。
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重生的异样,莫春欢乖巧地点点头。
觉得他的好像也有道理,但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他在一起。明明之前重生的两次,都没有发生这样的意外呀,怎么现在一回来就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桩婚事?
更要紧的是,定了亲就没办法参加选秀了,她和白秋梒岂不是要永远分开了吗?
正在寻思的时候,她脑袋也跟着愁得直晃悠,左丘信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只发簪道:“你看你头发都乱了,我帮你理一下吧。”
理头发?如此亲昵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做?
莫春欢抬眼看过去想要拒绝,就发现那支玉簪,震惊地问道:“这簪子你是从何得来的?”
左丘信借着这个空档,把簪子给她戴好,解释道:“这是我母妃给咱们两个的见面礼,之前一直没想起来拿给你,今日好不容易拿出来了,没想到让这事情的现在才给到给你手上,虽是晚了,但也不迟。”
他深情款款的模样让莫春欢感觉莫名心慌。
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等他把簪子在头上固定好的时候,她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而后看向自己的手,发现空无一物,眼睛里都是震惊。
摸了摸发髻,眼神闪了闪,千万般思绪在心头,却没有话。
左丘信察觉到她的神色异样便道:“欢儿,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莫不是我给你戴错了,不舒服吗?”
莫春欢用淡淡的笑容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道:“世子爷真的没什么事情,我们还是赶快去浮华寺见我娘亲吧,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好像失去了一些记忆,不想让娘亲忧心,等下在请您务必同我讲讲。”
左丘信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放心吧,只要有时间就给你讲过去的事情。保证不会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