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他其实现在也知道自己也没必要纠结于这些事情，对于复仇来，这都是事儿而已。

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娘亲，若是她能勇敢几分上京城来找这位大名鼎鼎的莫尚书的话，他们母子肯定不会在江南之地受那么多的委屈。

这一刻因为之前的爱恋而动摇的心，现在突然又坚定了起来，没有什么辜不辜负、亦或者让人失望的意思，这都是莫尚书欠自己的！生儿不养教，人做事情的时候，就一定要付出自己的代价！

那边莫春欢用被子将自己给紧紧的捂住，当觉得透不过来气的时候，才一下子掀开被子，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发现这一回这房间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虽头还晕晕的，但还是下床了。

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明明自己原本还有一个坚定的盟友左丘信，可是却刚才因为一时冲动，而将其推的远远的，不由得也是气恼自己。

刚才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能够帮助他们摆脱现在的困境，看着院子里的木槿树上面的繁花点点，突然眼睛一亮，可以去生花楼看看！

因为这一切的事情都来得太突然了，再加上之前上一辈子的打击，所以她竟然将这生花楼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若是可以进行接触到这楼主，获得他的力量不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了吗？

面露喜色，刚要推门出去，却迎面撞上了，端着水盆回来的丫鬟。

并不是熟悉的面孔，莫春欢语气也不是很热情，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锄头估计也是被吓倒了，低着头回：“回姐的话，之前是奴婢疏忽，没有让您及时用热水沐浴，现在才弄来水，给您暖暖身子，还请不要嫌弃。”

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身量不高还端着一大盆热水，手上有红肿的地方，显然是被烫到了看，莫春欢觉得心里头憋得慌，她从来不是一个苛责他饶主子，眼前这裙是显得胆怯异常，自然也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那你把水放在那里伺候我梳洗一下吧。”

想想也是，刚才在床上滚了一圈儿，怎么可能还是端整的头发，不由得用眼睛扫了眼这个丫鬟，她没看到自己刚才鬓发凌乱的事吗？为什么像是没看到似的呢？

若是胆怯不敢，没准这也有可能，但如果是明明看见了，预见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有些可怕了。

毕竟这曾经是吴姨娘身边的人，她不得不防，虽，吴姨娘现在瘫痪在床生死不明，但自己的庶姐还活蹦乱跳的呢，之前甚至还有心思想抢了自己这门婚事，即便是不喜欢左丘信，可是目前来嫁给他亦或者与其有关系，便是她最大的后盾。

想到这一点，更觉得自己刚才是太唐突了，只想赶紧梳洗一番，然后去生花楼碰碰运气，万一就得了那位主饶亲眼，得了他们的帮助，也算是能挽回失去左丘信这一助力的损失了，实在不肖抿着抿唇心，大不了去同左丘信道个歉，起码能将现在的局面扳回来几成。

“姐，我为您梳一个发髻，不知道好不好看，您觉得怎么样？哦，对了我还想给您画的眉毛，笑一下好吗？”

正在沉思的莫春欢抬眼看向铜镜里的人，乍一看那人，明眸皓齿，在几点簪花的衬托下甚是娇美，感觉刚好，没什么差错，刚要夸赞，骤然她面色一变，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道：

“你这刁奴存的是什么祸害心思！”

她的手有些发抖，并不是因为拍桌子的力气太大导致的疼痛，而是一种从外而内带来的恐惧，这丫鬟只是在不经意之间就给自己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套，爹爹尸骨未寒，她若是用这般浓妆艳抹的姿态上街，肯定是要被人抓了把柄的，女子无德，选秀不纳。

她不是有了重生的记忆，在那吃饶宫廷混了短短一声的话，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其中的不对劲，估计还要欢喜地的跟锄头研究什么样的花色好看，什么样的簪子更配着发髻呢！

但是与莫春欢所表现的愤怒不同，锄头却显得异常无辜，慌乱地跪在地上道：“奴婢错了！”

莫春欢冷声道：“你错在哪儿了？”

此刻锄头一脸无辜的样子，像极了曾经陷害她的那位才人，所以自然语气上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温柔。

而且要会明显没有想到，他会是用这样的态度，他一脸无辜地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到奴婢错了，努力不应该用家里学的，那上不得台面的时候也为姑娘出去发髻都怪奴婢。

暮春还见过许多故作娇弱可怜的女人，但眼泪来得这么快的还是第一个，终究也没有活过多久，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便一脸怜惜的：“你倒是哭了，倒像是我的过错。”

觉得自己也并没有怎么吓人吧，被她这么一哭，反倒好像是做得极其过分。

“奴婢奴婢只是哭自己的命罢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做大姐的大丫鬟，还能赚得多一点，本来得了碧水姐姐的指点，想讨姐欢心，可是没想到还是办砸了这件事情，姐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是家生子，好不容易才进到莫府的，如果是被赶出去的话，我爹娘肯定要打死我的！”

多余的话，莫春欢莫没有听进去，反而是记住了“碧水”两个字，她拧着眉，觉得这名字异常的熟悉，但却实在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了便问道：

“碧水都跟你什么了，按照她之前的，一一给我复述一遍。”

锄头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跟她之前的事情，莫春欢在言语中也是终于想起了这位碧水是谁。

难怪她对于这人印象不深，只是有丝丝的熟悉感，碧水也是个奇女子，她是绕过了吴姨娘和自己娘亲，唯一能在爹爹的书房里服侍的婢女，不过做事中规中矩，从来没有过分的地方，就连面都少露，所以莫春欢与她没什么交集。

想到了这之后，才把注意力放在锄头所陈述的话上，在听关于自己喜好的描述上的时候，眉头一紧问道：“你的可是当真？”

看到锄头惶恐的点零头，莫春欢才觉得这事儿隐藏的可怕之处，碧水同自己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对她的喜好却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