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本来害怕赤淮听到会不开心,他最不喜欢别人议论南宫簌,却没想到他居然也这么觉得。
“主子,你也觉得对不对,虽然只见过她几面,但那感觉就像是簌主子回来了一样。”阿九有些激动:“所以阿九忍不住去问她,谁知道她居然会知道簌主子常去的那个花门暗道!”
赤裕拍了拍阿九的后背,“你别激动,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就算阿九现在还没问清楚,但心里的怀疑却只增不减:“我自小就跟在簌主子身边,我了解簌主子怕比她自己更甚,你不懂!”
赤淮淡淡开口,问:“一会儿去公孙家,你若不怕,便跟着一块儿。”
公孙府
公孙家是开镖局发家的,由于家主公孙彻是个远近闻名的善人,旁人着实想不出来还有谁会下此毒手。
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公孙家地上墙上依旧是血迹斑斑,远看瘆人近看冷。
公孙珘跟着琅阁的人到的时候,赤淮已经带着赤裕在公孙府里查看了。
琅阁的水门派的也是副长老兰奇,兰奇这个人是最将功劳看在眼中的,既然案子交给了他,他就想着一定要借这个案子让自个儿名声大噪一回。
前些年,水门的二长老顾明之被提升为长老,他却是个副的低了一等,心中多有不甘。
好在琅阁是凭借着实力说话的地方,等他的名声盖过了顾明之,升正长老的机会就大了不少。
见到赤淮,他先是行礼:“将军这么快就到了,想必也是很上心?”
“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件事儿,好闲过几日罢了。”赤淮的余光在公孙珘的身上一扫而过,正巧,她也正看着他。
公孙珘迅速转过目光看向别处,掩饰尴尬。
方秀撇了赤淮一眼,各种原因,大概是因为公孙珘是他带到琅阁的。
她不清楚公孙珘跟岳殊是什么关系,总归让她很不爽快。
他们各自搜查,花门的人则是需要寻找是否留下了药影,但搜查了半天下来却一无所获。
公孙珘独自去了原本属于她自己的闺房,才进去,就觉得诧异。整间屋子的摆设一看便价值不菲,随便一个古玩皆是上品。
先是感叹一下,“还真是备受宠爱。其他姊妹的房里都朴素得不行,偏偏你的这么与众不同。”
这时候门边出现了一道影子,挡住了公孙珘欣赏古玩的光线,她不悦地回头,那人却也正好往里走。
此时赤淮跟公孙珘的距离一尺,公孙珘道:“你到这来干嘛?”
赤淮微微弯腰,视线与公孙珘齐平,盯着她看:“我是来办案的,如何来不得?”
公孙珘退后一步,抵到了架子上:“哦,你,你要看就看呗,我们各自查看便是。”
赤淮却没打算这样,反而问她:“这是你自己的闺房,你方才进来的时候为何左顾右盼十分陌生。那古玩花瓶,可还好看?”
公孙珘眉头拧起:“既然早就来了,何必遮遮掩掩不进来,还在那儿偷看!”
“公孙姑娘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观察呢?”
公孙珘没好气地瞟他一眼:“你最是能说理,我不与你争辩。”
二人不说话,各自查看这间屋子。床榻整理得干净整洁,发生事情的时候分明是晚上。
赤淮问:“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公孙珘借着那点微弱地记忆往回想:“我那会儿在厨房,偷肘子吃呢。”
“偷吃之前你在做什么?”
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当然也是很关键的突破口。
可是很可惜,南宫簌的记忆跟公孙珘的记忆相撞,前者占了上风,后者只剩一些含糊不清的片段,像是失忆了一般。
“我记不太清楚了,想必是受了许多惊吓,忘记了。”公孙珘微笑地对他说。
赤淮微眯着眼眸:“忘记了,姑娘制毒之术又为何记得这么清楚?”
公孙珘尴尬看向别处:“我又不是全忘了,总是因为害怕忘却了一些东西而已。”
二人争执,方秀也寻到这个屋子里,打量一番后不带和善地道:“我这所有屋子走下来,唯有你这一间屋子里最有富贵之气。就连床都是最好的金丝楠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位皇孙落在民间了呢!”
她虽说话带刺,却一语中的,这间屋子的确是与众不同。
但如今,公孙珘找不出理由来,且由他们说着去。
院子外,有琅卫发现了什么,叫喊起来。
众人出去,问他,他道:“从厨房炉灶旁发现了白色粉末,闻起来臭得刺鼻,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便找来。”
他手上用纸包着的粉末,数量并不多。
方秀上前闻嗅以后,从头上竟拔出一根银针,只是试探过后银针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是什么放久的食材吗?”旁人问道。
方秀讥诮一笑,从怀中拿出小瓶子打开,取了粉末一丝丝放进去,摇晃一会儿。
“那一块碗过来。”
琅卫寻了碗过来,方秀把瓷瓶中的东西倒进去。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是没有颜色跟水一样,不过顷刻之间就变换了颜色,墨蓝色的水让在场的人不解。
兰奇迫切想要知道任何蛛丝马迹,“这是什么意思?”
方秀却不自己来说,朝公孙珘道:“你自家的事儿应当更为上心,不若你来说说?”
公孙珘汗颜,从此刻开始她的内心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这瓷瓶中应该是师长研制,为检测毒性的东西。而这粉末用寻常银针使不出来,被瓶中的东西试出来。没说错的话,是有毒才会是这个颜色。”
方秀冷笑:“不错,那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呢?”
公孙珘愣住,“我,我的?”
方秀道:“你的屋子里藏着同样的粉末。”
“我们刚刚都在里面我怎么不知道?”公孙珘一脸懵,难道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方秀进那间屋子,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当时正在翻看公孙珘的床,结果在床尾有丝丝粉末,数量不多,像是不小心洒落的点滴分量。
“刚刚我还奇怪,想着一会儿再说这个事情,结果出来就看到一样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床上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