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南宫簌,是蜀国的第二位女帝,第一位是她的母亲高微霜。
高微霜原生为贵妃,是当时君主南宫霖最疼爱的妃嫔,不知为何最后会闹得若仇人一般。高微霜的皇位,是南宫霖临终之前托付。
加之当时高贵妃已经笼络了群臣大半,手握重兵,顺利登上皇位。
高微霜只有一个女儿,便是南宫簌。
高微霜登基的那年,南宫簌才六岁。从小她便被视为储君,而储君这个身份也在她十六岁那年得到了正名。
女子入主东宫,成为东宫的太子,对于世俗来说依旧不能被接受。
皇城内乱,自古便是如此暗潮涌动。在高微霜成为女帝的那一刻起,皇后嫡子南宫晋便已经暗中谋划布局。
等了整整十三年,终于将皇位拿到自己的手中。
想起那日,南宫簌的手中拿着剑,直指南宫晋的胸膛让他不要靠近。南宫晋却一脸讥笑:“皇妹啊皇妹,你就这点本事了?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慈手软,你今日若是下得去手你就刺下去!”
她终归没刺下去,她也终归是死在了南宫簌的手上。
“唉,你说我当时怎么那么傻。我以为我不刺他,他应该也下不去手,我自小怕水,谁曾想这等弱点居然变成了他弄死我的法子,将我活活淹死。”公孙珘摇摇头,眼底尽显失望。
岳殊是不敢相信,但是却很相信她就是南宫簌。
他让她坐下,道:“他平日隐藏至深,像是对你重情重义,这不怪你。”
他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就成了公孙家的小姐?”
公孙珘也不清楚:“我不知道,自我被按进砚池没了意识,便像是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我梦见过很多东西,但我知道那都不真实都是假的。直到再一次睁眼,意识清晰,却是躺在镇国将军府!”
岳殊像在听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然后你就吃惊的发现自己已经过世三年了?”虽然很难相信,但很秘密除了公孙珘跟他自己,是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对啊。”公孙珘叹道:“原以为南宫晋得到了皇位会想法子守住,我是刚刚才知道,皇位最后居然落到了南宫安的头上。”
岳殊告诉她:“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南宫安的吗?”
公孙珘钱白眼看他:“我如何知道,我这才回来,还能认得你,没傻了,就很好了。”
岳殊说,那一日赤淮像魔怔了一样,带着以一千兵马兵临城下。
城墙上的将士放水,他很容易就攻进皇城。
“各种细节,你大可以去集市酒馆听听,说得很是精彩。不过我亲眼所见的,是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杀红眼。”
没人知道他只身一人凭借什么支撑着浑身是伤,都不停下攻进承明殿的脚步,足足三个时辰。
“他进承明殿的时候可将我吓了一跳,我生怕他这个莽夫有去无回。结果,他从里头出来……手里还提着南宫晋的首级,再看剩下的皇子中,也只有南宫安合适做这个皇帝了。”
岳殊看着窗外的落叶,叹息道:“那时候我真是才知道,原来再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可惜那时候又你已经不在了。”
公孙珘否定他道:“有什么真心实意,早些年前我也救了他一命,不,我是救了他们一家,他为我报仇,只能说他重情重义!”
岳殊盯着她的眼珠子,拔尖儿了语调:“你当真是对他没意思?”
“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追溯到最起初,也不过是看他可怜救的他。”
公孙珘极度不想谈到这个话题上,“阿殊,你可得替我保密。我就是南宫簌的事情,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可别哪日大嘴瓜子卖了我!”
岳殊拍拍胸脯承诺着:“你既然这么相信我,我断断不能辜负了你的信任。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公孙珘知道岳殊是个不靠谱的,索性多了句威胁的话:“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牢靠,我得给自己个保障,你若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了,我便也将你曾在宫中醉酒穿女装的事情散播出去。”
“你!”
岳殊捂着胸口,受到了伤害:“怎么能这样,当初不是说好了忘记这件事情,你还记着也太不厚道了。”
公孙珘嫣然一笑:“你是头一天知道我不厚道吗?”
“对了,帮我个忙。”
“你说。”
公孙珘道:“我是借着人家公孙珘的身份活过来的,总该报答人家。公孙家被灭门,这案子大,归琅阁管。”
岳殊知道,她是要自己给她一些权利,让她可以跟着调查这件事情。
“好,公孙家灭门有一半是中毒而死,花门是肯定要出面的。我让方秀去查这件事,你就跟着她。”
公孙珘阴笑起来:“方秀?她到现在还是这么喜欢你啊,你怎么也没给人家一点儿回应呢?”
“你若再啰嗦,就……滚出去!”
天子脚下行凶,灭了大家满门,这案子都传到了南宫安的耳朵里了,大怒。
说是如今乱民无法无天,金都的迅游侍卫又是做什么吃的,将当日迅游的侍卫皆关进死牢,下令让琅阁和赤淮一个月之内彻查此事。
琅阁派出的是专门查案的水门和带着药师的花门,一行人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查清事情的真相,着实有些困难。
赤裕不满地道:“主子,查案是他们琅阁的事情,我们不过是先收到消息去了公孙家,如何就要我们跟着查案子。皇帝还真是一刻也不让您消停。“
阿九送了茶水过来:“自从将军留在金都,皇上就没停过找茬。忌惮着将军的势力,又想着寻个罪名来惩罚将军。将军从来不说什么,那皇上还真以为将军是怕了他。”
赤裕迎和着:“就是,他都忘了没有将军,他还在封底当个有名无实的王爷,这辈子都别想回金都!”
“对了阿九。”赤裕问道:“你先前去琅阁到底干嘛去了,还被他们送回来?”
阿九瞄了一眼赤淮:“我找公孙珘去了。”
“找她干嘛?”
“我……觉得她像主子,簌主子。”
赤淮拿着琅阁送过来的立案卷宗,忽然顿住,道:“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