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妍妍对于今日白芝的行为,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很满意:“一会儿皇上过来的时候,当着皇上的面将杯子碎渣拿去处理了。”
“娘娘是要跟皇上告状?”
白芝抬眸:“是要告状,但是本宫不说。”
绿柳问:“是要等皇上问奴婢,奴婢来说吗?”
“不,你也不许说,但你得按本宫说的去做。”白芝低身说了几句,绿柳颔首,迟迟不整理地上的那些残渣。
拿着一些热水,时不时的往上面浇上一些。
半个时辰以后,南宫安过来。绿柳故作吓了一跳,惊慌万分的模样:“皇……奴婢拜见皇上!”
邱妍妍给她使了眼色:“还不快点收拾了!”
“是。”
南宫安看白芝的手通红一片,又抹上了药膏,关切问道:“怎么了这是,好好的烫到了吗?”
邱妍妍捂着些:“是臣妾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绿柳着急给臣妾上药也没来得及收拾,让皇上笑话了。”
绿柳从南宫安面前走过的时候连连叹气,南宫安瞅了一眼碎渣,“这杯子不是先前朕赏赐给你那个进贡的么?”
邱妍妍颔首认错:“都怪臣妾一时大意,没有抓牢杯子。”
“人没事就好了,杯子碎了日后还会有的,朕又不是那等刻薄之人。”
邱妍妍靠在南宫安的身上,撒娇地嗯了一声:“臣妾能得到皇上这样的话,就算是两只手都烫伤日后留下了什么疤痕也都觉得值了。”
随后用膳的时候,白芝的手不方便,就让绿柳代劳。
绿柳不清楚南宫安的喜好,许多次迟疑弄得南宫安很不舒服:“行了,你站好就行了,不用伺候了。”
“绿柳是蠢笨了一些,不如还是臣妾来吧。”邱妍妍试着用左手给南宫安夹菜,虽不是那么熟练,却也还行。
其实邱妍妍生的比白芝美貌,又胜在年轻,骨子里多了一份媚是白芝所没有的,男子所喜欢的。
但是之前的邱妍妍不喜欢跟南宫安在一块儿,南宫安初见她时,便是众多进宫的官员女子中最为拔尖的。
正好遂了他的意,加上她的家世,很快封为了贵妃。
他虽不知道为何邱妍妍如今变化这般的快,但她这般的模样,南宫安也是很受用。
“欸,你手都受伤了,就不要逞强了,你想做什么只管跟朕说,你虽不能给朕夹菜了,但是朕可以给你夹菜。”
说罢,南宫安很怜香惜玉地给她夹菜:“朕要你知道,朕对你啊,只有宠爱。”
“臣妾对皇上从前有很多的不尊敬不礼貌的,但是现在臣妾对皇上只有敬爱。”邱妍妍依偎过去:“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房檐臣妾的天,臣妾想得明白。只有皇上好,臣妾才好。”
南宫安听得心花怒放:“妍妍你这么想,朕真是太开心了。”
南宫安用膳之后,说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便让绿柳好好照顾邱妍妍,又派人去太医署里要了最好的膏药,下令不能让贵妃的手留下伤疤。
绿柳很是不解:“娘娘,皇上今日故意羞辱,皇上正好过来,岂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为何您什么也不说。”
邱妍妍冷眼看着桌上那些还未收拾的饭菜:“皇上不傻,很快就会知道今日是皇后来过,要骗过他,需要的是大功夫。”
“绿柳,你跟着本宫这么多年了,这点东西也看不出来吗?”
邱妍妍要挑拨帝后的关系,就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慢慢来,急不得。
南宫安离开锦兰殿回了承乾殿,去之前让刘喜不用跟着,这次这么快就回来,刘喜反而有些疑惑。
“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在锦兰殿小憩不顺意么?”
南宫安脸一黑:“皇后啊,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了。是不是就仗着朕让着她?”
刘喜不明所以,也不敢开罪了皇后:“皇后娘娘为了皇上,就算有什么不是,会不会是误会啊?”
“不是什么误会!”刘喜话音未落,白芝的声音就从远到近地传过来,吓得刘喜连忙跪地:“参见皇后娘娘。”
南宫安的脸色也骤然柔和,起身去接她:“你怎么来了?”
白芝拽着一张脸,满是讥讽地斜睨南宫安:“臣妾要是再不来,皇上是不是要在背后狠狠地数落上臣妾一番,逞了口舌之快才满意啊?”
南宫安害怕白芝,是宫中人皆知的事情,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了。
南宫安笑道:“怎么会,你还不了解朕吗?”
“臣妾是不了解皇上啊,皇上从锦兰殿出来就直接去问了路上的宫女,知道只有臣妾去过锦兰殿。邱贵妃的手受伤了,皇上就断定了是臣妾弄的,不然这会儿在骂臣妾,是为了什么?”
南宫安故作惊诧:“没有的事!朕是问了,但只是好奇罢了,知道她锦兰殿肯定去了人,担心她有什么事瞒着朕。她与你不同,她曾是赤淮的未婚妻,这些年对朕相敬如宾躲着藏着还不是为了赤淮吗,朕防着的。”
白芝翻白眼:“皇上还知道就好,只是臣妾也不懂为何这一次她对皇上这般的殷勤,定是有什么目的,皇上还得注意。”
这给刘喜慌张的,要是刚刚说了一句白芝的不是,现在指不定怎么受罚。
白芝却不认:“臣妾是去了锦兰殿,但确实也是担心贵妃对皇上有什么不良目的,对于她的手,臣妾倒是觉得她是故意弄伤自己的,目的就是怪在臣妾身上。”
后宫女眷当着皇上的面直接开怼,这是少有的也是不被允许的。但是白芝就是这样有特权,其中的恩宠,真是谁也比不过的。
南宫安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么一说倒是合情合理了,朕这才看明白,这是没有证据也不好治罪与她,毕竟是侯府的姑娘。朕,下此见到她定要好好责备她一顿!”
白芝很满意,南宫安稍显憋屈。
消息到邱妍妍耳中,她也丝毫不慌张,笑着看看自己的手:“这才是战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