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真觉得这样行吗,不说其他,皇上为什么惧怕皇后娘娘咱们都不知道。”绿柳还是很担心,要是邱妍妍没有算准,日后就不好过了。
邱妍妍笑了笑:“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道,你知道吗,男人再喜欢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对她十分的容忍,总有到了九分,八分就受不住的。我们只管煽风,让皇后自己点火。”
后宫的战争无声无息,无非都是为了赤淮救下了公孙珘,各种原因是什么,引起了许多人的猜忌。
案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再过几日就是一月之期。南宫安虽然没有说一个月之后没查出来要做什么,但是也没说会给什么责罚。
公孙珘是断定:“我被你赤淮将军护着,你也不能干护着,总得给别人一些线索,让他们去捏造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事实。”
赤淮笑了笑:“你说你心狠手辣我觉得不见得,你说你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却多了这个年纪没有的稳重。但是说你真的稳重,你又像个孩子一般,为何?”
她光明正大在将军府这几日,赤淮与她同桌吃饭,同在一个屋檐下一日见上好几回。
公孙珘手里总是抱着一堆文卷:“看了那么多的文案,好几日了也总算是看出一些东西来。”
“是什么?”
阿九这时候端着茶水进屋,放在桌上,如此场景颇多了一份安逸祥和。公孙珘跟赤淮一同查案办事的时候,在阿九眼中竟像是夫妻一般。
她本就笃定了公孙珘就是南宫簌,自然希望她能够跟自己先前的遗憾做个拥抱,去弥补一下。
南宫簌再说不喜欢赤淮,但是阿九是知道的,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于是阿九笑呵呵地在边上看着他们二人。
公孙珘道:“我想着,鹰卫我们朝廷中人肯定知道得不清楚,街边许多商贩喜欢将说书先生说的故事给记录在册售卖,我让赤裕去买了许多回来,将几十本看得清楚明白。”
那当中或许是有杜撰的,但共通的地方想必是一些不好篡改的事实。
鹰卫这些年杀的人都有特点,虽有穷有富但是他们都到过金都,而且死之前半个月都在金都。
“死之前半个月,全都是?”
公孙珘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有我公孙家不是,公孙家是向来就在金都安家立根的,其他的都是在死前半个月到过金都。”
他们或死在了路上,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就死了,世间确是固定的。
赤淮点点头:“好,我们需要知道公孙家半个月前都做了什么。”
“嗯。”公孙珘道:“看来下达这个任务,或者有所行动之前,总有一个十五日的期限,无论如何要过了这十五日的期限才会死人。既然这件事情跟皇上有关,鹰卫是皇上的人,这件事情定是鹰卫做的。”
找到了目标,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知道为什么,公孙家会被灭门。
公孙珘觉得苦恼的是:“但是咱们不能跟琅阁的人说,琅阁中一定是有独立效忠于南宫……皇上的人,被他们知道了不好。”
赤淮明明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想问公孙珘:“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那是不成文的规定,你不会真的以为整个琅阁都是效忠蜀国而没有私心的人吧?”公孙珘叹气,“你自是不知道的,你又不是皇族。”
“你是?”赤淮看公孙珘的眼神,多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意味。
“我当然……”公孙珘抿抿嘴:“我当然是啊,我不是当今皇上的亲闺女么,说起来,也是公主啊。”
赤淮歪着头看她:“我原以为你觉得这件事情很自豪,但是我从你口中听不出一点自豪的感觉,你总有许多的事情藏在心里,你藏的是什么?”
公孙珘蹙着眉头:“我没藏什么。”
公孙珘抿抿嘴,质问赤淮:“你不是说你喜欢的是南宫簌吗,你现在来问我这些,莫不是对我有意思?哎呀,我便知道你们男子都是说一为二,没一句真话。“
按照先前几次的态度来看,赤淮会生气,然后会结束这个话题,但是……
赤淮这一次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扬起嘴角,“是啊,女子之间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叫做,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么,我如今就是对你颇为感兴趣,毕竟逝者已逝,不是吗?”
公孙珘一脸疑惑:“什么啊,你先前不是说得那么情深意重轻易满满的吗,这么快就?”
“呵呵,果然你你们这些人说话也是颇有意思!”公孙珘白眼一翻,文卷一合,“出去出去,你滚出去!”
“这是我的府上,如今可是我护着你!”
公孙珘哼气儿:“你以为我稀罕你护着,就我如今这个身份,就是出去了也不会死。”
“你试试?”赤淮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她尬住:“出去!滚出去!”
赤淮笑着出去,脑海中是阿九对他说的话。
阿九说,她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他眼前的这个公孙珘就是南宫簌。
她也知道这太过于不可思议,但是一想公孙珘根本记不住自己从前发生的事情,而且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是南宫簌的翻本。
世上奇怪的事情那么多,真有这种可能倒也还能说得过去。
赤淮如何会看不出来,“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能够确定的?”
阿九道:“这几日,我一直在试探公孙姑娘,公孙姑娘不记得公孙家的事情,但是说起宫中的事情反而是津津乐道,她虽说是说书先生说的,但是世间哪有那么厉害的说书先生呢。”
所以赤淮笑了,他开心得整晚整晚没有睡,如果阿九说的是真的,那真是一件让他有了曙光的事情。
他们需要的,是公孙珘亲口承认。
但赤淮却觉得没有必要,他道:“我觉得真是她,便不需要再去求一个肯定,我相信我能认出她来。她就是她,我若认定怎么能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