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街不比京城的街道繁华,却也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让路,让路”,前方有一人骑马穿过街道,撞倒了一个摊子。
魏子策反射性的伸手把他揽在身后,自己挡在他身前。
盛宇看飘过去的马:“什么人啊,连个道歉都没有。”
盛宇斜了一眼,随后就走到被撞倒的那个摊子,魏子策跟着。
捡起掉在地上的字画。
魏子策和盛宇捡起字画交给摊主,那摊主收好字画后,行了个礼:“在下容辰,谢过二位公子。”
盛宇方想要行礼回话,却被魏子策抢了先,只见对方混不吝的说道:“不用谢,举手之劳。听公子的口音,是从京城里来的吧。”
容辰:“没错。”
“那正好,眼下也到吃中饭的时辰了,容公子介不介意与我们同行”,魏子策仍旧是挡在盛宇面前说到。
盛宇个子不高,基本上就到魏子策肩膀处,人又显得瘦瘦小小的,魏子策几乎一挡,就看不到盛宇的人了。
容辰看着眼前的俩人,笑了笑说:“自是不介意,二位是初到盛乐城吧,可以跟着我,我来领路。”
说着,容辰转身把字画收起来,字画不多,盛乐城的文人之士也不少,基本上一天也能卖的不少,所以他手上也就拿了两三个卷轴。
容辰走在前面,盛宇抽了个空挡,窜到魏子策前面去,魏子策想要把手放在盛宇的头上,盛宇一蹲下,躲了过去。
魏子策眼睛睁大,竟然敢躲,他趁盛宇不注意,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了一把。
盛宇当然不能罢休,拧了魏子策的胳膊:“说了少动手动脚。”
魏子策‘嘶’的叫了一声,“你!”
盛宇翻了个白眼,往前走不理他。魏子策自然是跟上去。
就这么打闹了一路,容辰中途回过头,“二位感情真好。”
“谁跟他感情好!”,两人同时开口。
随后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一个翻白眼,扭到一边。一个则是‘切’了一声,也把头扭到一边。
就这,谁敢说两人感情不好。
…
下午。
“步大人,这边有情况”,一块跟着查案的人在江边的一丛树木旁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顺着这个脚印可以看到旁边隐秘处还有一个人的脚印。
还有一摊血迹和一把匕首。
步旻过来,下令:“先把脚印采集好,将匕首收好。”
血迹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已经变得暗沉,步旻一路顺着血迹看过去,直接连到了江边刚修好的大坝上。
应该是凶手忘了毁尸灭迹,所以才没有把周旭的尸体丢在江里,而是放到江边。
步旻蹲下看着那血迹后站起来,问:“魏子策在吗?”
盛宇在这边跟着大队查案,魏子策自然也来凑凑热闹,他说,好玩。
属下叫那边正在跟盛宇打闹的魏子策过来。
“大人”,魏子策行了个礼道。
步旻‘嗯’了一声,随后说到:“若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天说是不确定周旭是被江水冲上来的,还是被江边渡过来的水冲泡的是吗?”
“回大人,正是”,后他转了转眼球,仔细回想道:“不过,按照浮肿程度,在江水里泡了两天,浮肿程度不应该那样浅,现在看来,尸体应该是被水冲泡了两天。”
面对公务时,魏子策已经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对每个回答都很认真。
完全不是在盛宇面前混不吝的样。
步旻思考后又说道:“那份花名册在哪?”
花名册既包括盛乐城的所有人员,也同样包括这次修大坝的人员名单。
步旻这是怀疑这次事件跟修大坝的人有关。
“大人,在我这里,不过在我房间,没在我手里”,盛宇走过来后说。
根据死者生前留下的证据,步旻看着花名册将里面的人员一一排除。
巧的是,修大坝的人员名单里还真的没有姓氏为林,或者表字为林的。
唯一的就是位于花名册首位的监军季林。
按照魏子策推算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六月廿二十五日。
也是那日,晚上突发大雨。但是那日晌午,热的要死。
经查探,那日中午大坝上基本上要修复完毕,只差一点还未完成。听说那日季林看天气炎热,大家在工地上干活也不容易,而且也快完工了,就让大家歇息了半日,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人们大多都不愿在外面待着。
能得到歇息自然是好啊,修大坝的人都感激这位新来的监军,话传下去没一会儿,人员都散了。
但即便是这样,盛乐城的街道该摆摊的摆摊,也都能找到地方乘凉。做这种小生意的,能对赚点是点。
周园。
“夫人,大理寺卿一行人回京了”,周园一侍女对周维的夫人汇报道。
周夫人转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打探到什么没有。”
“据说打探到了,听他们说是因为林字怀疑到了季将军的头上,但是没有证据。”
周夫人转了转眼球,冲那侍女耳边小声说道:“你替我去…”
过了一会儿后,周夫人拿了个钱袋交给她:“去吧。”
那侍女走后,周夫人神态紧张,拿着佛珠的手隐隐还抖着。
一日后。
大理寺卿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退回。”
步旻回来之后,就去了淮南侯府。属下亮出大理寺令牌,开始进去全府搜查。
季林现在还没有独立开府,依旧住在侯府内。
这天清晨,季林正在迷迷糊糊的醒来,就被迷迷糊糊的带出去了。
侯夫人看着,拦着:“你们干什么,为什么带走我家林哥儿?”
回答她的只有一句冰冷的话:“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退回。”
“唉唉,怎么回事儿”,侯夫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淮南侯:“他爹,你快去查查。”
淮南侯在原地转悠,也急啊。
“行了,我能不急,我这就去打听。”
铛!!
“季将军,你可知罪!”,步旻拍了一下暗堂,看着台下还穿着里衣的季林。
“我没罪,知道什么,不认。”
侯夫人一家人被拦在外面,急急的看着,也不能进去。
步旻扔下了一个东西下来,随后说道:“这鞋印与你的是否吻合?”
然后就有属下将鞋印跟季林的脚比对,汇报到:“回大人,确实符合。”
“那我又问你,下大雨那日正午你是否将人员遣散避暑?”
“没错”,季林挺直腰板道。这个时候,他也知道多说只会对他不利。
“也就是那天你趁着人都不在,将刑部侍郎周旭邀约出来,借机将他杀害,这个脚印和匕首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