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上,就将自家夫人唐氏请来。
“老爷,这么着急将妾身叫来,所为何事?”要知道,自家夫君一般没事是不会去打扰她的清闲的,毕竟她可是要忙着掌管自己开的酒楼和布坊司的。
“夫人,你可知苍秋两家的婚期将至?”
丞相夫人不明白,这与她何干?“知道又如何?那不是还有一段日子嘛,到了成亲当日,我定会偕同礼物前去贺喜,不会丢了丞相府的脸面,老爷只管放心便是。”
陈林自然而然地为自家夫人倒了杯茶,“夫人有所不知,今日早朝后,圣上将一干大臣留下来,点明了将他们两家的婚事交由你我二人操办。”
一听这话,陈夫人不干了,自己还忙着做生意呢。“圣上这又是什么道理?苍秋两家联姻,我陈家只管吃酒贺喜便是,哪还有我们前去操办的道理?非亲非故,平日里来往也不见得密切,怎么就交代了这档子事!”
陈林见着自家夫人发火了,也是赶忙降火:“夫人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说起来也是为夫的错,最近小动作是有些多,想来也是圣上起了疑心,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来欲图压制我,以免破坏了苍秋两家联姻。”
听罢缘由,陈夫人满脸不悦,却还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下自家夫君的面子,“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就说这圣上在糊涂,也不至于将皇家的婚事交由一个臣子操办,如若这样,那些个礼部的人岂不是白养着他们了!也罢,最近酒楼的事也不算多,布坊也可交由下人们去打理打理,我的手里也不养闲人,那今日用过午膳,我便去看看吧。”
陈林一改平时的嚣张跋扈、运筹帷幄,而是腆着脸轻轻为自家夫人捶起了肩,面上也是笑得谄媚:“多谢夫人体谅,午后我与你一道去。”
陈书涵此时看的正欢,一想到平日里那个凶狠、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很少有好脸的父亲,在见了母亲后这副小绵羊的乖巧模样,就想嘲讽他,奈何他不敢,毕竟若是自己敢对父亲有所不敬,自家母亲也是不会放过自己这个亲儿子的。
摄政王府内,正在用午膳的花言都还在对着来往人员名单,苍凌洲见她吃饭也不专心,将她手中的名册拿过,花言急了伸手去抢:“哎······王爷,别闹了,快给我,还有好多宾客的喜好、忌讳以及接待还没弄清楚,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得抓紧了。”
苍凌洲不理会她的抢夺,“先好好吃饭,这些事,交由下人们去做便好,王府每月发放的月钱也不是为了让他们闲着。”
花言略微蹦起来想要抢过名册,未遂。“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雪瑶姐姐说的对,再怎么说也是由我来操办这场婚事,又是圣上赐婚,露露又是先皇亲封得郡主,这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你摄政王的脸面,更重要的,还是皇家的脸面,自然是马虎不得。”
倒是知道自家小丫头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的却是,她好像把某个居心叵测的人引进来了,仔细翻看手上记录着每个人的喜好、交友、敌对关系以及性情,接待时的相关注意事项,足以见得用心良苦。“你是说,这是陈侧妃给你出的注意?”
花言趁他不注意,一把将名册夺过来,“是啊,也不知雪瑶姐姐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信息,倒是帮了我大忙。”说着猛地抬头看向苍凌洲,“对了,王爷,近几日,雪瑶姐姐在操办露露婚事上,也是出了不少力,要不是她,仅凭我一人之力,怎么会将事情处理的这么好,王爷什么时候有空,还得谢谢雪瑶姐姐呢。”
苍凌洲若有所思的看向花言,淡淡的开口:“我记下了,回头会去好好感谢一番的。”说到这,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言言,有件事我得交代你一下。”
花言头也不抬,“什么事,你说。”
看着显然没在认真听自己说话的小丫头,苍凌洲不得不强行将她身子摆正,迫使她看着自己,“今日圣上特地将一干大臣留下,说了露露的婚事,特意嘱托丞相以及丞相夫人前来协助咱们摄政王府操办这场婚事,想来至多下午,他们夫妇二人就会来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花言不解:“这······露露的婚事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事,就算咱们不懂礼仪规矩,让礼部的人来帮着操持也算是合情合理,怎么会嘱托一个外人前来协助,还是······”还是你的政敌。
苍凌洲轻轻拍着她的头表示安抚:“不用紧张,圣上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在保护我们。苍秋两家联姻,最不愿看到这个局面的就是丞相一党,一直在蓄意破坏,这些年,若不是我将露露看得紧,还不知道如今她会是怎样的光景呢,在他们眼里,露露就是我最后的防线,可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现在露露婚期将近,定是要出去采买些女儿家的东西,他们也就有机可乘,圣上在明面上将这一点挑明,并嘱托丞相来协助,那旁人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保证了露露的安全。”
花言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成婚,都有这么多人不愿成全,不过想想也是,若是在前世,自己的婚事,肯定也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吧,毕竟这将会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
“值得一提的是,咱们这位精明算计的丞相大人,是出了名的惧内。”
“丞相怕老婆?”这倒是让花言没想到,一个如此有野心、有谋略、抱负的人,也怕老婆。
“是啊,丞相夫人并非什么高官之女,而是江南一带富有盛名的商贾之家唐氏,原本唐家家主是不愿将自己的女儿嫁进官场中人的,听爷爷说,是丞相在江南徘徊了一年多之久,这才打动唐家人,愿意将其嫁过来,这么多年,丞相就没与丞相夫人红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