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是真的被震惊了,自己前世里,爸爸妈妈也称得上是业界的榜样,在她的记忆中,即便恩爱如爸妈,也有红脸争吵的时候,可居然真的有不吵架的夫妻。“那我到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吗?”她可不想人来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毕竟是政敌,还是得提防着。
苍凌洲刮着她的鼻梁,“不用担心,咱们的这位丞相大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将家中这位夫人放在心尖上,因为这位唐夫人出生商贾之家,自幼对经商情有独钟,丞相就放手让她去做,现如今皇城内最大的酒楼和花样最多的布坊就是由这位夫人经营的,平日里,丞相做的事,唐夫人不过问,丞相也不会干涉自家夫人的生意,两人互相尊重,倒也是皇城内的一段佳话。不过最让那些夫人、小姐们羡慕的,还是咱们这位丞相最会疼夫人,因为唐夫人说怀孩子太累,生孩子太疼,丞相这些年愣是没在于唐夫人要孩子,且一直没再纳妾,这也就是为什么丞相就只有陈书涵一个孩子的缘由。不过,羡慕归羡慕,她们也知道,自己是做不到了,毕竟没有几个能像唐夫人一般率直豁达。”
得,花言是真的羡慕了,妻子喜爱丈夫,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丈夫疼惜妻子,不愿她再遭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痛苦。而且,在这个封建的朝代,还能让自己的妻子由着性子做事,当真是宠爱到了极致。花言双眼写满了羡慕,喃喃自语:“真好,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寻找的爱情。”不是相濡以沫,执手共看天明,而是相互理解、包容,是我知道你是一只自由的鸟,那我就绝不会铸造牢笼,更不会以爱的名义将你捆绑,让你像朵花,自由绽放。
苍凌洲看着她呆呆地模样,晃了神: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情吗?随之,眼神变得越发坚定,好,既如此,那我定会将你想要的给你!
未时刚到,府中人就来报,“王爷,侧妃,丞相府的马车就快到府门外了。”“知道了,你先下去。”
苍凌洲牵起还在看名册的花言,“走吧,我与你一道去看看。”
两人来到府门外,恰好马车停在了府门前,就看到陈林先是快速下来,丝毫不带犹豫的就转身将手抬起给唐夫人作为支撑点下车,小心翼翼地模样,真当以为整条街就只有他们二人。花言心生感叹:还真是明目张胆的宠爱!
两人挽着手腕走上台阶,品阶最低的花言率先行礼:“摄政王侧妃花氏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夫人。”
陈林接着就对苍凌洲行了个及其敷衍的礼:“摄政王。”
本来就此结束寒暄,不曾想苍凌洲却是突然笑起来回应二人:“丞相,唐夫人。”
唐夫人因着他这一声“唐夫人”,倒是多看了他几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礼貌,就没了后续。除了花言,其他人都是知道她这冷脾气的,倒也没什么惊讶,四人来到前厅,一路上,花言注意到,这位唐夫人一直在细细观看着院里的装饰。
几人喝了茶,也不拐弯抹角,唐夫人直截了当的步入正题:“花侧妃,是吧?”
花言乖巧作揖,“夫人,是。”
唐夫人点点头,“方才来时我已经看过一遍府上的装饰,总体来说办的还不错,一个刚当家的小姑娘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错了,算得上有些担当。”花言微微笑着,苍凌洲倒是依旧淡定的吹着茶水上的浮渣,他知道,肯定会有但是。
“不过,既是郡主大婚,圣上亲临,又是摄政王的妹妹,想来在皇城做官的、经商的、各个远的近的亲戚、本家都会来,我瞧着,你准备的地方怕是不够。”
“那不知,夫人有何见解?”
“摄政王府我也来过几次,依稀记得后院有很大的园子,倒不如就将后院开了,也一并用来摆席面。若是担心未出阁的姑娘们不方便,就将西面的那个小阁楼以及园子单独作为姑娘们的地方,在园外挂个牌子,让府中婢女就在府门候着,每来一位姑娘,就将其引进西园。再者说来,年轻姑娘大多爱吃甜食,这样将她们能笼络到一起,在吃食上也好安排。哦,对了,姑娘们都爱说些时下兴起的布料,花纹样式,衣裳,我手中倒是经营着一个布坊,到时候让我布坊的绣娘带着几匹新绣的绸缎,胭脂水粉,一并带到西园去,供姑娘们消遣,一来能将我坊间的新货推销出去,二来,姑娘们有了共同话题,也不会起什么祸端了,倒也省心。”
“嗯,夫人倒是提醒我了,都是些年轻的姑娘,难免有些冲突,这招倒是解决了问题。”花言认真记下。
“还有,我进来时看到前院的回廊上,小路旁均摆有很多美丽的盆景,花侧妃倒是个雅趣之人,就是姑娘们都去西园了,在前院的,就是些粗莽汉子,别提说什么欣赏盆景之类的,可别到时候吃醉了酒,糟践了那么好的盆景。不若就将那些花花草草都抬到后院的北面去,将朝中的文官们,前来贺喜的文人雅士,聚集到后院的北面,供他们赏玩,吟诗作赋也好,谈论艺术也罢,倒也有了相同的乐趣。”
花言听罢有些为难,“夫人有所不知,这北面和西园中间也就一条窄窄的小溪相隔,这未出阁的姑娘们在西园,又将男客引到北面,恐怕有些不妥,夫人以为如何?”
唐夫人思索一会,说到:“这北面可有庭院?”
“嗯,北面有一个很大的榭廊,恰好对着小溪。”苍凌洲替花言回答。
唐夫人拍着手:“那还不好办,将榭廊周围全都挂上纱帘,隐隐约约阻隔着西、北两面的视线,都是些男未婚女未嫁的年轻人,到时候,北面吟诗作赋,引来西面姑娘们的目光,有才情的,接了下半句去,说不准,还能促成一些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