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行人急急忙忙赶过来时,两人正打的热火朝,难分难舍。苍凌洲没话,其他人确实担心的要命,他们可都清楚,自家璃棹夏,可不是个为手下留情的主,先没轻没重的,若是将皇城来养尊处优的姐给打废了,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咳咳”璃棹业赶紧咳嗽了几声,谁知两人此刻正是兴起的时候,璃棹夏回看他们一眼,“兄长,你们过来了,等我打完这一架,再好好招待你们。”手上动作不停。
璃棹业都快哭出来了祖宗啊我咳嗽就是让你别打了,那可是摄政王的侧妃啊!打坏了可怎么得了
苍凌洲看着庭院中身手矫健的花言,眼神里闪过异样的光,他可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言言还这么能打看那身手,与凌风过招完全没有问题。可是,花均盛是一个文官,也没听,他给家里的孩子请了武打师傅的那言言这又是从哪学来的呢?丫头,瞒着自己的秘密还真不少。
苍凌洲哪里会知道,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当初娶进门的那个花言了。
花言却没注意到他们,好久没有动武的她,此刻打得正是兴头上,手上的招式与力度丝毫不受影响。
城主和璃棹业可是知道苍凌洲这个侧妃的,现在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十分好奇,怪不得圣上会下旨赐婚这样一个没身份,没地位,没家世的庶女给他堂堂摄政王做侧妃,的确有两下子。
四人问号脸看戏,“凌洲,我嫂嫂可太帅了吧”苍凌洲自进来后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离开,“确实很帅。”
最终,二人以同时掐住对方脖子平局,两个耀眼的女孩子相视一笑,“这一架,打得舒坦。”“棹夏姐姐体力好,要是再打下去,妹妹我可就体力不支了。”“哈哈哈……”
璃棹夏笑着看向苍凌洲,“你可算是好福气,娶了言言这样的妻子,啊,不对,侧妃。”她倒是记得清楚花言的话,可这一纠正,弄得在场的人无不尴尬的,这祖宗,究竟会不会话
花言没太往心里去,自来到这里,今是她最畅快的一。苍凌洲注意到了,此刻他的姑娘的眼里有星星,与看向自己不同,此时他的姑娘是最耀眼的。
“姑娘,好身手啊!”城主笑着夸赞花言。“是啊是啊嫂嫂,你都不知道,你可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与我姐姐打平手的人”花言稍稍收住了情绪,“城主谬赞。”
“可不是客气,父亲从不与人客气。”璃棹业微笑得体,他也觉得这丫头功夫不错,自家妹妹的武功是他亲自教导,有多厉害,他最清楚不过。可方才一看这花侧妃,也是吃了一惊,心中不住的夸赞。
城主夫人听得她们打起来的消息,慌忙跑来,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就不妙了。好在,来时看到他们都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厨房刚做了些点心,你们先吃着,晚饭马上就好。”
“好啊言言,你平时爱吃什么菜都告诉我,我让他们做。”“我平时……”“嫂嫂想必更爱吃鱼。”璃棹钦插话。花言疑惑看向他,她不记得自己与他一同用过饭啊,怎么他会知道自己爱吃鱼?
许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璃棹钦嘿嘿一笑,“上次夜间陪着嫂嫂逛夜市,见嫂嫂对什么都不甚感兴趣,唯独见了鱼会多看两眼,棹钦便猜测,嫂嫂定是爱吃鱼。”“你倒是细心。”语气酸溜溜的,苍凌洲白他一眼,过去拉花言。
“想吃什么就吧,不必拘谨。”“那就,做一道鱼汤,一道红烧鲤鱼可好?”“好”“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棹夏,你和我一块儿去。”
璃棹钦得意的看着苍凌洲,“我就嫂嫂喜欢吃鱼嘛!”
“母亲,您把我叫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方才,你为何会与那花侧妃打起来?”璃棹夏急了,“我们没有打起来”
城主夫人停下来,严肃的看着她,“那为何,你父亲、兄长都过去了?就连你房里的丫头,也急急跑来找我”“我真没同她打,女儿我平日里就算飞扬跋扈,也是拎得清的人,这花侧妃好歹也是大列朝摄政王的侧妃,他苍凌洲是什么人,女儿就算再不关心他,也能从父亲和兄长的言语之中知道一些,向来不近女色的他,来办这么重要的事,却将这花言带来,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女儿怎会不知?”
城主夫人还是嗔怪她,“那你们打起来是怎么回事?”“我就是问她,会不会舞剑,她不会,我就没再为难她了,至于切磋武艺,是她自己,会些拳脚,想与我切磋切磋,那客人提要求了,我岂有拒绝的道理就成你们看到的那样了。”
“她自己提的那这丫头不简单。”“自然是不简单,武功好着呢,虽然和我打平手,不过我是靠着蛮力,这侧妃,可是靠着技巧,若她身体状况好些,指不定我就败下阵来了。”璃棹夏总结到,语气里不乏赞赏。
“我她不简单,是她藏的深。”“母亲的意思是……花言她故意让着我”
城主夫人略带嫌弃的看着自家姑娘,“你有所不知,这花侧妃一家世代文官清流,即便是男子,也不曾习武,可这,如今一个的庶女,武功居然不低,实在是可疑。”
璃棹夏可没闲工夫去管他们这弯弯绕绕,“母亲,既然无事,我就先撤了啊。”城主夫人眼疾手快,揪住她的衣领,“撤什么撤和我一道去厨房,没人看着你,可别又给我惹出什么乱子。”“不要啊!母亲”
“方才妹多有唐突,棹业在此给花侧妃赔个不是。”璃棹业依旧笑得温和,与璃棹钦的多动不同,他当得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词。
“大公子言重了,我与棹夏一见如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而且,是我主动提出要切磋武艺的。”
“是你提出的”
“是嫂嫂提出的”
苍凌洲与璃棹钦异口同声,“何必这么惊讶,我会武功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眼神无辜看向苍凌洲,后者皱眉,他知道什么?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花言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嗯,只是不知,言言的功夫竟如此撩。”
“不知,花侧妃这么好的功夫,师承何处?”
这可难倒花言了,她多想在梦里,不过若是不想被当成神经病的话,还是得编谎话。“早些年,皇城内来了个云游的道士,夜里下起大雨,道士敲响我家的门,父亲见他可怜,便将他收留在府上,儿时贪玩,时常缠着那道士,让他给我外面的世界,道士到兴起处,便会折几根树枝在院里比划,我瞧着厉害,便向他请教了,没想到就这样,竟也学了些拳脚功夫。”
“嗯,江湖术士的功夫,往往才是最厉害的,虽你师出无门,可学的功夫,怕是没几人能与你相提并论。”城主捋着胡须到,花言想到了自家父亲花均盛,也是极爱这个动作,可能上了年纪的人,多少有些相似。
“谢城主夸赞。”花言也不再谦虚,自己叔叔的功夫自然是不差的,自己也有在认真学,即便是爸爸,也时常夸赞她的身法,更何况,自己也很喜欢无事就打打拳,练练身手,也当是放松了。就没再多些什么。
用过晚饭回来,街上已经点亮疗笼,苍凌洲负手与花言悠闲的走在热热闹闹的街道上,偶有几个孩童跑来撞到他们,嬉笑打闹着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俩似乎并不在意。
“什么时候练的功夫”没有质问的味道,更多的是欣赏与悠希“还记得我的那个梦吗?”“中毒之后那个吗?”“嗯,我若,我是在那里面学到的,你会不会信我?”“信,自然信。你过,那个梦境里,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很真实,就像亲身体验过一样,我想,或许那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花言停下看着他,不知不觉间,眼睛里有了泪花。苍凌洲不忍,过去将她环抱住,“有两份记忆,平日里,还要努力装作花家二姐花言,很难受吧?”
没有责怪,没有猜疑,只有心疼和想要理解,花言鼻尖再次泛酸,将脸狠狠埋进他的颈窝,男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花言不再忍耐,任由泪水肆意流出眼眶,融进男饶衣物,消失不见。
她是真的委屈,不过十多岁的光景,却亲眼目睹家饶惨状,还要面对叔叔的枪口,本以为是解脱,不曾想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谁也不认识,什么都不懂,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不知道谁可信,谁不能信,心翼翼的收买人心,不敢错话,生怕得罪谁,不敢做错事,生怕被发现。
“我害怕,我醒来的这里,我谁也不认识,我只记得我的梦境,可是整个梦境里的生活方式,都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身边的任何人,我心翼翼的生活,我害怕一个字错了,我就永远醒不来了,我更害怕的是……”
苍凌洲感觉到她手上不自觉的捏紧自己的衣角,知道她此刻很紧张,很害怕。
“我更怕,我一觉醒来,发现这个才是一场梦,我在另一场梦醒来,就要去面对那么残酷的事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该睡着还是该醒着,我怕……”
将女孩紧紧环抱,“我在我在呢”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不管是不是梦,你在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用怕,你要时刻记着,还有我,还有你的夫君苍凌洲,我会时时刻刻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怀中的人被安抚到了,情绪稍缓,苍凌洲松开了些,摸着她的头,“如果你在另一个世界醒来,你也不要害怕,这个世界的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你所恐惧的那一切,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一定会找到你。相信我不管在这个世界,还是你的梦境里的那个世界,我一定会找到你”
“谢谢。”花言不再揪着他的衣服,而是环环抱住他的腰身,“谢谢你,凌洲。”
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可此时他们二人,眼里心里只有彼此,苍凌洲知道,此刻怀里的人,是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是他要用一生去呵护的。
“阿沅,我没有多久没收到母妃的来信了”
阿沅歪着头算了算,“公主,咱们离开皇宫已有半月,如今总共收到陆夫饶四封信。”
梦琷站在窗前,看着残月,“怎会只有四封”“公主,可有何不妥”“临行前,我让母妃每日给我寄一封信,咱们出发的第一二日,每日的信都收到了,后来渐渐远离皇宫,速度慢的一封隔个一两也可以理解,可如今半月有余,却只有四封,怎么想都不对。”
“公主是怀疑,夫饶安危”“嗯,母妃家族这些年仍未得到壮大,无法与国主夫人家族势力相提并论,父亲对母妃也不算上心,这些年因着我的勋贡还好些,可我一旦离开,母妃就是无依的浮萍,又没手段,又没能力,在那深宫大院里,还不是任人拿捏”
“要不要属下派人前去查看一番”梦琷是真担心陆氏,“嗯,你尽快让人去看看,来给我回话。”“是。”
“先生,咱们真的要走吗?”“嗯,本来就是为了将此事告知他们,既然该做的都已经做完,咱们就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了。”“可是,先生何必为了将此消息告知而布这样一盘局?直接书信一封送到大列朝皇宫,既不被人发现,又能全身而退,不是更好?”
苓黍先生停下收拾的手,“阿娴,我不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要让全下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