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琷颤抖着身子,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确实是大列朝皇室独有的白鹤玉佩,这白鹤玉佩,难就难在,这白鹤上的羽毛和眼睛,只能是当年的萤石邦才能有这手艺,可自萤石邦隐没后,这世上再没人能做出来,除却它的玉身难得,更是它的工艺难得,多年来,一直作为大列朝皇嗣的贴身玉佩。
细细抚摸着玉佩,梦琷泪眼婆娑,“这真是明阳太子的玉佩!快!快找!明阳太子一定就在某处!”
跟着士兵来到发现玉佩的地方,却不见明阳太子的踪影,梦琷不信,将地上的每一具尸体都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没见着相似的人。
阿沅见她因为忍受不住这人们的血腥画面,地上的泥潭里到处都是血水,年幼的梦琷死死咬住嘴唇,哪怕是血水混进嘴里,血腥味由内而外充斥满口腔,她也不曾松口,来来回回看横在地上的尸身。
“不是他,都不是他,继续找!”声嘶力竭的喊出来,士兵们从未见过他们的二公主这幅模样,在他们看来,二公主梦琷向来都是从容淡定,高冷自傲,任谁都不会多看一眼,除非是国主,不然不能让她有笑脸,其他人,就没见过她的表情。
一个个的哪还姑上敛财,都忙着将所有尸体翻过来给梦琷查看。
许久,阿沅和梦琷终于将所有的尸体看完。
“公主,除却有十三具尸体的面部已经被石头砸烂,无法辨认外,其他的,都不是。”
梦琷也是,将所有的看完后,本来还好的心情听他这么,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会不会是他。
仔细辨认,奈何实在是看不清楚,所穿衣物又都杂乱无章,一时间还真不好判断是否是他。
“公主,你能看出来吗?”梦琷摇摇头,“我不确定,我觉得像他,又不像他。”
阿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具不算壮硕的尸身横在地上,头部已经糊了,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但是就身材而言,与明阳太子极为相符。他想开口些什么,可看到梦琷渐渐泛白的脸,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公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定,那人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梦琷缓缓看向他,不话,就是眼里的光仿佛一下子熄灭了,瞬间暗淡下去,裂开嘴角,似乎是想笑,可还没做完这个动作,身体却直直的往下倒在霖上。
“公主!”“二公主!”
梦琷再次醒来时,陆氏正在床边守着哭泣。迷迷糊糊间睁开眼,“母妃,别哭。”声音嘶哑难听,见陆氏哭的难受,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琷儿没事。”
一句话,陆氏眼泪再次决堤,“琷儿!你可算醒了!母妃以为,你就要……”实在不下去了,只记得抱着梦琷哭,梦琷看向一旁站着的阿沅,后者对着她摇摇头,梦琷看到,再次闭上了眼。陆氏见她表情痛苦,以为她不舒服,“琷儿!琷儿,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和母妃。”
“母妃,女儿好饿,有没有吃的?”陆氏擦了眼泪,忙不迭点头,“有!你想吃些什么?母妃吩咐厨房给你做。”“母妃,女儿想吃您熬的粥了。”“好!你想吃什么母妃都给你做,那你好好休息休息,母妃马上就做好端来。”“好。”
陆氏起身对阿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照顾好梦琷,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一眼,这才离开。
“还是没找到吗?”“公主,您晕倒后,属下又将所有无法辨认的人仔细对比了一番,发现他们极有可能是明阳太子带来的援兵,属下猜测……”
梦琷闭上眼,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现在还没完全结痂,每动一下,就疼的厉害。“。”
“属下猜测,明阳太子也在其郑”
捏着被子的手用力收紧,使劲咬紧牙关,好半,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掉进湖里的人可打捞上来了?”“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安排的都是只听命于咱们的人,都能封口,不会让国主知晓。只是,梦幽湖太深,又太广,要全部打捞,还需一段时间。”“那就好。”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一有消息,马上来告知我。”“是。”
“公主,国主过来了。”夏夏突然跑进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琷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为父听,你晕倒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父亲,让您担心了。”
梦清河过来坐在床边,绕是从前再不喜爱这个女儿,但不得不承认,所有的孩子中,就属这梦琷最得他心。见她此刻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可想而知她经历了什么。
不心疼也是假的,梦清河拂着她的碎发,“琷儿,是为父的错,你还这么,怎能让你一个人去战场,是为父的错。”
这大概是他们父女之间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了,梦琷毕竟还是孩子,又怎会不动容,即便再对梦清河有意见,此刻也是红了眼眶,“父亲……”
“你是,国主来看望琷儿了?”厨房里,陆氏把米放进砂锅,不可置信的看向夏夏。“自然,奴婢亲眼所见!而且,奴婢出来时,国主正在安慰二公主呢!”后者的眉飞色舞,陆氏也是高兴。“那夫人,咱们要不要现在过去见见国主?”
原本喜笑颜开的脸僵住,“不去了,他既是来看琷儿的,那我就不过去了,待会琷儿休息好了,还得喝粥呢!”
半个时辰过去了,陆氏断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蔬菜粥过来,“琷儿,这温度母妃放的刚刚好,快些起来喝点。”一抬头,便见到梦清河还在陪着她,似乎是在什么好玩的事,梦琷笑得眼睛眯起来。
转过来看着陆氏,接过她的碗,“我来吧。”陆氏楞楞的递过去,呆呆的看着一向冷面的梦清河将菜粥舀起,细心吹冷再送到梦琷嘴边,女儿也是开心的像个孩子,不对,她本来就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