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小厮带着昆瑶进入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楼时,白头翁正在教育他的两个儿子,书房里传来严肃的责罚声。
昆瑶心一跳一跳的,有种感觉路过了某个学校的教师楼。
她跟着小厮来到一个一个静谧的内厅,这里桌椅俱全,隔窗雕刻的精致,夕阳映着树枝藤蔓落在地上,有一种别致雅致之美。
昆瑶在一方坐下,等不多时,一个目光炯炯有神的老头走了进来,看见她,老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圆尘大师近日可好?”
此人外表普通,但身上却缓缓流动着一股强劲的内力,想起那日千里传音的功力,昆瑶便知道此人定是白头翁白谷主,她抱拳道:“谢谷主挂念,家师尚好,让我代问候谷主安康。”
白头翁在一侧坐下,如同一个寻常人家的老爷爷,拉起了话长,“好就好啊,十年未见了,圆尘怕是和我一样,也变成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了吧。”
昆瑶点头:“师父的头发和胡须确实也白了。”
白头翁捋了捋头发和胡须,突然端坐问道:“我与你师父谁看起来年轻些?”
“额……这……”昆瑶愣住。
脑海里浮现出曾经有人问过的各种问题……
你爸爸和你妈妈你更喜欢谁呀?
我爷爷和你外公你更喜欢谁呀?
我和你爷爷谁更精神呀?
……
没想在古代也逃不出这样的问题啊,昆瑶想着您这样问,不是让我伤您的心吗?
一个下海打鱼的渔人和一个关在屋子里下棋的大师相比,谁更年轻,那是显而易见的,老人家你何必要为难年轻人……
但作为一枚从小在爷爷奶奶圈子中混大的小少年,这些对昆瑶来说也不算是难题。
以前他爷爷带她到处挑战一众高手的时候,获得了众多老人粉,不是这个奶奶给她送吃的,就有那个爷爷给她喝的,作为老人圈中的团宠,昆瑶由此也长成了一个懂礼貌讲孝道的高情商小少年,她颇为圆滑道:“论年轻,当然是我师父更年轻了。”
老人家心情果然低落了。
“……但论精神头,还是您更精神些。”
白头翁顿时又神气起来,“老当益壮嘛,年轻人得有年轻人的风采,老人也要有老人的风貌啊。”
这时,屋外走进来两个人,正是那日在水清天见到的兄弟俩——白玉颜和白玉容两人。
白玉容看见昆瑶,眼角抽了抽,想起水清天里断裂的金丝楠木顶,又肉疼起来。
那道屋顶可是他选了上好的楠木,请来能工巧匠翻新搭建的,这些好了,又要花不少银子修补。
白玉颜走近,恭敬的叫了声“爹”,白玉容垮着一张脸,跟在他身后。
白头翁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的严肃,道:“入魔之事已经澄清了么?”
白玉颜恭敬道:“已经放出了消息,入魔之事无人再传。”
白头翁点头,白玉颜朝昆瑶拱手道:“昨日之事,白某特向姑娘道歉,还望姑娘不要介怀,往后若有任何事情,姑娘皆可开口,白某必定全力相助。”
昆瑶连忙拱手回礼道:“白大哥客气了。”
场景一度安静,白头翁哼了一声,白玉容嘴唇不动,喉咙里发出怪怪的声音,重复白玉颜的话,尖声道:“昨日之事,白某特向姑娘道歉,还望姑娘不要介怀,往后若有任何事……”
白头翁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磕,白玉容瞬间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拱手道:“……姑娘皆可开口,白某必定鼎力相助。”
昆瑶也拱手回礼,却见白玉容牙咬的咯咯响……
昆瑶哭笑不得,
两人一前一后入座时,一心已经将海鲜全部拿走了,桌子上放着几杯茶,茶气缭绕。
白头翁脸色沉沉道:“入魔之事已经澄清了么?”
白玉颜点头:“已经放出了消息,入魔之事无人再传。”
白头翁点头,白玉颜却突然站起身来,朝昆瑶拱手道:“昨日之事,白某特向姑娘道歉,还望姑娘不要介怀,往后若有任何事情,姑娘皆可开口,白某必定鼎力相助。”
昆瑶连忙拱手回礼道:“白大哥客气了”
场景一度安静,白头翁哼了一声,白玉容嘴唇不动,喉咙里发出怪怪的声音,重复白玉颜的话,尖声道:“昨日之事,白某特向姑娘道歉,还望姑娘不要介怀,往后若有任何事……”
白头翁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磕,白玉容瞬间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拱手道:“……姑娘皆可开口,白某必定鼎力相助。”
昆瑶也拱手回礼,却见白玉容牙咬的咯咯响……
她苦笑不得,知道这人是惦记他那屋顶,但昨日之事,也是酒精作祟啊。
若不是这兄弟两人,她也不至于在他那古董酒楼里,又踩又敲又砸……
待那兄弟两人一出去,白头翁的脸色顿时又变回来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脸的慈祥。
昆瑶顿时觉得眼前的老人并不严肃,反而十分亲切,她不忘将带来的烤鱼递给白头翁,问道:“百谷主,这是您要的烤鱼。”
白头翁接过烤鱼,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胡须也翘了起来,“年纪大了,就是嘴馋,见你们烤鱼吃的香,也想尝尝,嘿嘿……”
老人说着,脸上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昆瑶顿时心情也好了起来,觉得白头翁和她家小区里退休老爷爷一样,有着一颗可爱的童心。
“白爷爷,”昆瑶从腰间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和那张牛皮地图,不知不觉中变了称呼,“这个是师父让我给您带来的帕子。”
白色帕子展开,一颗黄色的蚕豆露出来。
白头翁看着这块手帕和黄豆,眼里顿时模糊了。
“当初开的一个玩笑,你师父还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