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安做了什么?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转身靠在门上心里纳闷,这令王爷昨天被她抓了把柄,今日这么阴恻恻的同她套近乎肯定不怀好意!
哦,是威胁!
李明安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这令王爷肯定是怕自己告他的状,毕竟同皇上的女人拉拉扯扯追究起来可是大过!可这马上自己要住进他的院子里,檐前瓦下难免有碰头的时候,可不能一直别扭着,况且父兄一直教育自己为人要宽宏大量……左思右想李明安在心中敲定了主意:嗯,就这么办!
转眼看她拉开了门翘起脚根把嘴巴靠近魏子琛的耳朵,轻声轻气地说:“放心吧,我真真什么都没看见。”放下脚又朝魏子琛眨了眨眼。
李明安单纯想着把这一眨眼当作男人之间的义气,毕竟他们也算有了共同的秘密,这一眨眼就像是签订契约的意思,她以为眼前的令王爷能懂。
结果魏子琛只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越来越烫!
呃,这小丫头这么小就不学好,真勾人!
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匆匆丢下一句:“胡说什么,收拾好快下楼。”自己就先下楼走了。
李明安又撇了嘴,她以为魏子琛看不见,可魏子琛看得清清的。
这小丫头这么爱撇嘴,昨天在廊上低头耷脸向他求饶时也偷偷撇了嘴。
不自觉自己又弯了嘴角。
李明安不是个拖沓的人,跟着魏子琛前后脚下了楼,下楼后见魏子琛在马车旁站着,像是立刻要走的意思。
远远看着魏子琛,大概是早上雾色朦胧的原因,倒觉得他是有那么点玉树临风、斯文败类的意思。
“令王爷不急这一时半刻吧?容我先吃个早饭再走如何?”
魏子琛没了耐心大步走来拉过李明安的胳膊,“在这吃什么早饭,我王爷府还能少了你的饭不成。”反手把李明安推上了马车,直接给人推到了座位上。
李明安心想这令王爷真是喜怒无常,以后寄人篱下可得好好费一番脑子来讨好这人了。
感觉马车动了起来李明安急忙说到:“唉,那行李!”
“回头给你送来府上,我们先走一步。”
魏子琛顿了一顿又说:“不过,李公子你可有点啰嗦啊,像……对了!像个爱撇嘴的小丫头片子。”
李明安感觉自己被踩住了尾巴,再也蹦跶不起来了,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也不说。
魏子琛赚了便宜心里得意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像个孩子了,谁让她一大早的就“勾引”自己,总觉得得治她一治心里才畅快。
吃了早饭李明安就呆在房里犯嘀咕,那令王爷的暗示也太明显了,就像知道自己是个“丫头片子”似的。
看着杨晋安排好行李进了门,问到:“会不会有人猜出我不是‘李明安’”?
杨晋本来就不聪明而李明安这话又说的太隐晦了,只听杨晋说到:“来的时候城里算命的师爷就说城主你不能在这京里多呆,说这里有你的煞,待的久就走不了了,果然‘古人的智慧’诚不欺我,城主你在这都呆傻了。”说着竟要挤出两滴眼泪,真不知是为了眼前的小城主还是殷官城的命运。
李明安被他说的又气又笑,“要不你也回城吧。”
杨晋以为城主又有了什么高明的决算,神色也认真起来,只听李明安说到:“我怕你哪天在这天子脚下为我‘跳大神’辟邪,丢了我们殷官城的人。”
“还有那个狗屁师爷,我父兄不是让你打发了么?你是不是让他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杨晋羞得抬不起脸,只听李明安吩咐到:“去拿纸笔来。”
杨晋拿来纸笔又给她研好磨,只见李明安洋洋洒洒地写起字来,杨晋也不认字,听着李明安的吩咐当天下午就把信寄了出去。
估计李明安也没想到信会没出城门就被人截下来。
魏子琛拿着她写的信哭笑不得,信里写到:
“闻大师于吾来京时曾为吾卜卦,吾感激于大师的多管闲事。如今吾于帝京四肢健在,心肝脾胃俱佳,可见大师的卦实乃胡编乱造胡说八道。杨晋是个单纯的,汝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于他,当吾这个少主是纸捏得不成。汝与杨晋不同,汝行此道是个心机深的,话不必说明白,若吾两年后归城还见汝,吾就得教教汝什么才是汝的煞了。”
还真是个护犊子的。
关荣问到:“这信还立马给发出去吗?耽误久了怕有人会发觉。”
“不必了,我明日带进宫给皇上看看,让皇上也知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
关荣又问到:“若真按爷说的办,怕皇上会不高兴吧。李公子发这信行的是官驿,肯定是不怕我们查的,若是呈到皇上面前,皇上肯定会斥责王爷截信一事做的多此一举,王爷何必再去皇上跟前讨嫌?”
魏子琛收了先前的笑意,说到:“她在京里呆着,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在我这里,都是艰难,若是皇上能对她少一分戒心,哪怕只是一丁点,她就能好过一点。”
“而我,就想让皇上知道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做个闲散王爷我都懒得,他就别在我心上下多余的心思了。”
想着自己在京中就是个“质子”,平时也没个胡作非为的嗜好,李明安就天天待在令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隔壁的王爷忙的不着府,想与他有些往来也没机会,日子过得甚是无聊。
一日令王爷身边的小厮来找李明安说令王爷邀请他一起去陆将军府上看看。李明安回忆当日齐和公主对待她的态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令王爷的邀请。
魏子琛也是个没耐心的,亲自来拉着她上了去陆府的马车。
杨晋不能随同,只能看着令王爷的马车载着自家的小城主越走越远。
李明安在车上跟魏子琛搭话:“这位陆将军可是齐和公主的驸马?”
“没错。”魏子琛回到。
“王爷,这我还是不去了吧,我不是你们京城圈子里的,去了想必你们与我呆在一处也不畅快,就把我放道边上就行,我知道回府的路,我自己能走回去。”李明安想到陆府还有那个恼人的安平郡主,实在是不想再去。
“不相熟才要多走动,这京城里没有与你一般大的公子哥,我若不带着你,恐怕你是准备在王府里呆两年吧。”
“陆骁当初与你兄长也是相熟的,毕竟都是习武世家的孩子,你要在京城待两年,不应该去拜访拜访你兄长的朋友吗?”
李明安怕的不是难堪尴尬,怕的是他们之间那过深的渊源啊。她已经知道齐和公主倾慕她的父兄,而齐和公主的驸马又与自己的父兄相熟,唉这关系可真乱。
令王府位置偏,处在洛京城的尽西,四周种满了槐杨树,是个及僻静的地方。而官宦之臣的家邸大都在与皇城较近的城东,市坊也多,那里是整个洛京城最富庶的地方。偏巧这陆将军也不是个常人,立府选在了背靠着一片野山的城北。
马车晃晃当当的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陆府,李明安下车就看到陆骁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
见眼前的陆将军穿了一件夜蓝色的长服,剑锋冷眉浑身透着沙场男儿的阳刚之气。
急忙上前行礼,说到:“明安未提前通传,冒昧前来,还望陆将军勿怪。”
陆骁微微一笑,眼睛弯了起来说到:“不打紧,家父与先老城主是至交,如今明安留在京城,若有需要之时大可把我当自己人。”
陆骁见魏子琛也下了车,右手向门里伸出示意,把两人引进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