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鱼精,要不是看在你是个雌的,我早就一把符纸把你给烧了”
葛青当初在和这条鱼对抗的时候就吃过它的亏,除了那两条胡须以外,浑身的鳞片也是很难搞,但若是真的危及自己的性命,杀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你……”
鲶鱼精被气得不清,急火攻心喷出一口汁液。
“这是什么玩意”
葛青被莫名的喷了一脸青色的东西,差点就吐了,哇哇大叫的去厨房找水。
吐出来的是鲶鱼精的胆汁,又腥又苦。
“你……你还拎着它干什么“
葛青洗脸出来,看到离落拎着鲶鱼的胡子,朝着厨房走去。
“当然是烤着吃,你厨房里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离落嘴角玩味的弯起来,两只清亮的眼睛闪着光,那张精致的面庞还带着一些孩子气,可是说的话完全不像一个孩子说出来的。
“你……你个死孩子,快放了我,我才不要被人类烤着吃“
鲶鱼一听,惊恐的摆动身子,它才不要埋葬在人类的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葛青刚把一脸的腥臭洗干净,光是听到这句话就已经开始放反胃了。
“邋遢男……你这里怎么半根柴火都没有”
离落拎着鲶鱼精,站在厨房里,两条清秀的眉毛微微聚起来。
“邋遢男?“
葛青差点吐血了,他哪里邋遢了,不就留的胡子长了点吗?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叫邋遢男?况且现在的社会谁家还用柴火啊。
“这么为难,诺,这个交给你了“
离落嘿嘿一笑,把那只鲶鱼精递到葛青的面前,鲶鱼精一靠近邋遢男就开始挣扎,若是有手,早就撕破邋遢男的脸皮了。
葛青看到那只鲶鱼就头大,转身去了门外把他用来装格调的篱笆给拆了,拿了几根木头进来,在厨房里点了一堆火。
“你们真要把我烤了,我将永生永世诅咒你们”
鲶鱼精看到离落走向火堆,真的慌了,可是用尽力气也没有办法变大,更别说变身了。
离落顿了脚,要是没有这堆火,说不定它会凉得更快。
鲶鱼精这玩意,其实真不太好惹,论实力在妖界虽然算不上号,但是名声出奇的响亮。
响亮到连人类葛青都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这玩意太难缠,杀不是,不杀也不是。
这一身麟甲的玩意有一片珍贵的护甲可作药用,为了保护自己,它们世代的鲶鱼精都会诅咒。
谁要让它们死,它们就拉着谁垫背。
离落很是无语,在很多年前,他也遇到过一条鲶鱼精,比这只要难缠上很多倍。
他转身出去拿了鲶鱼精的那只罐子,然后把它往里面扔。
扑通一声之后,罐子里许久才动一下。
“哗啦”
一阵青光又从罐子里冒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头伸出罐子,头发上还挂着水珠,被火光照得亮晶晶的,洁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葛青眼睛都看直了,回过神来却噗嗤一声:“你要早变成这样,也许事情会好办一点”。
“还不是你,若不是你的出现,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女子想要伸手去抓葛青,可是隔着火堆,触碰到火的时候她赶紧把手收回来。
“你没事去勾引人类干什么,我也是按照那人家的意愿做的,关我什么事”
葛青冷笑道。
离落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看这一人一妖,彼此杀不了对方,又恨极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你这个邋遢垃圾男懂什么,我以前也没想过的,要不是……”
鲶鱼精十分的不爽,张牙舞爪的,缸里的水被她甩得哗哗作响。
“你要是把水甩干了,我是不会给你加水的”
离落淡淡的一句话,让鲶鱼精停了下来。
她撇了撇嘴,看着少年那双看透世事的眸子,好似她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透明的,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叫妆小八”
在鲶鱼界,姓妆的,真是个大姓啊。
在妖界,鲶鱼精名声不好,极少有别的妖怪会来鲶鱼长年居住的地界来玩。
年幼的妆小八十分的不爽,觉得自己的祖宗没事把名声搞这么臭,也不做点什么挽救,她每天看到的除了鲶鱼还是鲶鱼,真是烦死了。
于是有一天,她决定走出去看看,至少看一下和它们长得差不多的白鲨,听哥哥们说长得高大威猛,特别惊人。
可是她刚刚走出鲶鱼的地穴便被漩涡卷走了。
漂到了不知道的地方。
醒来的时候,身上很热,非常的热,她感觉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干死了。
不多久,一双黑色的鞋子停在她的面前,她闭上眼睛,希望不要踩到它。
那个人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果真没有踩。
不过被他拎起她的尾巴摇晃几下,半晌听见他道:“这只鲶鱼长得真丑”
妆小八脑袋像是被什么轰了一下,丑?她活了这么多年,谁不说她美丽可爱,他一个小屁孩竟然敢说她丑。
是的,将她拎起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男孩看了一会儿就将她丢在湖中就离去了。
这是妆小八见的第一个人类,印象真是太差,她气得差点把自己身上的麟片给剥下来。
于是,她努力的修炼,一定要化成人形,那个臭小孩竟然说她丑,她让他看看什么是绝世美人。
她在幻化成人形后便那个湖里等,每天趴在湖边盯着那条小路看。
有一天一个和男孩气息一样的年轻人真的来了,他时常坐在湖边看书,眼睛带着两个框,斯斯文文的。
她化成人形趴在他的旁边,摆出了各种姿势,吸引他的注意,可是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书本。
她很生气,拿水泼到他的身上。
年轻的男子眉头皱了一下,擦了擦身上的水,转身就走了。
“喂……你这个斯文败类,怎么这么小气,我不过是泼你一点水你就走啦?“
她在他的身后怒骂,可是年轻人头都没有回,像是没听到一样。
经过这一次,她以为他生气不来了,谁知道他第二天又来了,坐在树下读书。
不过,她也发现了,无论她做什么动作,他都是看不见的,只看见她鲶鱼的模样。
之后的每天他都来树下读书,虽然读的什么东西,她听不懂,但是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看在他每天给她念书的份上,她就原谅他的无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