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跟随黑哥登上了开往自由城的轮船。船不大,长约30米,宽10多米,除了她和黑哥,两个贴身小姑娘以外,还有船长等几个人,都是帮中的兄弟。
杨柳依扶着栏杆,站在甲板上,让海风肆意撩动自己的瀑布般黑色的长发,杨柳依的长发时而如入瀑布般倾泻到自己的丰满的臀部,时而随风飘荡在自己的背后。望着碧蓝的天空,看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水,不似先前那么胆怯,反而羡慕海水的自由自在。
回想起自己亡命天涯的这段经历,感慨万千,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费五了,她的心情平静了些,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不知道费五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好转些了没有。杨柳依记得,当年在帝都分别的时候,费五已经能含含糊糊说话了。红姐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冷酷无情,杨柳依不是很喜欢,她夺走了自己心爱的人,虽然理性告诉她,这是为了费五好。杨柳依此时此刻,感觉有点孤单,如果费五在就好了,可以一起看海。
自由城,杨柳依既向往,又害怕,一个未知之地。听说那是天使之城,无数人在那里实现了财务自由和人生梦想;那也是堕落之地,无数人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最终迷失了自己,亲手埋葬了自己。迎接杨柳依的不知道是什么?
游轮在海上漂了五天五夜。杨柳依此时正在客房睡觉,一个敲门声从门口传过来:“四当家,快到了。请您准备一下。”杨柳依在两个小姑娘的服侍下,起床,穿衣服。穿衣服的时候,杨柳依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一件淡红色的连衣裙,显得成熟了一些。随后,喝了点茶水,吃了点点心,就走上甲板上,看着远方,天已经大亮。远远望去,自由城的港口,远远深入海中,像一个半岛,又向一种漂浮的城市,向左边望去,是郁郁葱葱的山峦,右边方向看去是密集的高楼大厦。
时间一点点流逝,杨柳依一点点向自由城的自由港码头靠近,船来船往。几百条万吨级轮船来来往往的场面,杨柳依是第一次见到,场面很是震撼,她乘坐的轮船在其中就是个芝麻大的小不点。杨柳依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深情的看着将要停靠的码头,她在期待着什么,或许是费五的笑脸,或许是红姐那张冷酷的脸,或许是梅六郎那张英俊的脸。
黑哥说了一声:“四当家,下船吧。”杨柳依两个小姑娘的搀扶下,缓慢下船,看码头上忙忙碌碌的人群,没有看到自己认识的人,杨柳依有点失望。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过来:“黑子,总算盼到你们了。四当家呢?”说着话,五华哥就到了黑哥的跟前。黑哥说:“前面那位穿红衣裙的就是。”五华哥气喘吁吁,显得有点匆忙。黑哥看到:身上穿着的黑色便服,里面白色的衬衫上有点点红色的血迹。五华哥慌忙中转过头,看到走在前面的红衣女,黑色的长发瀑布般随风飘着,红衣裙随风飘舞,显得婀娜多姿。五华哥口中赞叹道:“美,真美。”
五华哥飞快得赶着追上杨柳依,摸着脑袋笑笑,说道:“早就听说四当家,风姿绝代,今日一见,果然真是美。”杨柳依诧异,眼前这个人风尘仆仆,脸上笑眯眯的,一副膜拜女神的样子。黑哥赶快过来解释:“这是帮里的三当家,五华哥。”杨柳依赶快伸手。五华哥伸出两只手,紧紧握住杨柳依的手,四当家的手好软。杨柳依感觉有点不自在,缩回自己的手,疑惑地看着五华哥白色衬衫上的红色血迹。五华哥醒过神来,说道:“四当家,实在对不起,昨夜清理垃圾,耽误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五华哥抱着拳欲向杨柳依行礼,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杨柳依感觉有点搞笑,但是没有笑出来,掩面。
五华哥送杨柳依上了一辆黑色的狮子牌汽车,自己乘坐后面的汽车,离开港口,回总部-梅花大厦。
一路上,杨柳依看着车窗外,自由城的道路比较窄,道路也是横七竖八的,不像帝都那么直南至北,街道旁的店铺上,杂乱无章的悬挂着五颜六色的招牌,招牌上书写着各种文字,有繁体字,简体字,英语,日语等各种能看懂的以及看不懂的古怪文字。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温暖而湿润,外面的声音很嘈杂,杨柳依随手关上了车窗。车子拐进一条弯曲的大道上,继续向前行驶,高楼大厦变得稀少起来,花草树木多起来。前方似乎有很多人,似乎有锣鼓的声音。随着车队的减速,杨柳依看到前方路边右侧有一座六七层高的小楼,楼上写着梅花大厦四个大字,大厦前面的道路上铺着长长的红地毯,红地毯两侧整齐得拍着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群,还有十多对红色的,金黄色的狮子。车辆停下,有人打开车门,杨柳依下车,在五华哥的带领下,走到大厦前的一小块空地上。五华哥示意大家安静,嘈杂声瞬间停下来了。五华哥说道:“我给兄弟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的新人四当家。大家欢迎。”五华哥话音刚落,场面瞬间热闹起来,十多对狮子起舞,锣鼓喧天,鞭炮声震耳欲聋,紧接着一阵阵浓烟腾空而起。杨柳依味道火药味,感觉有点难受,掩面。五华哥叫住了大家,随后引领着杨柳依进入大堂,安排杨柳依入住了一间十分宽敞明亮的靠里面的客房。杨柳依难受了一会,在身边小姑娘的服侍下,喝了口茶水,马上又给吐了出来,茶水有一种很不正常的甜味,细看茶水,像是红茶。杨柳依随机要了一杯白水,喝了口,在沙发上躺了一会。
过了一段时间,杨柳依感觉好多了,就在客房里四处走走。客房的装修很简单,除了必须的家居,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杨柳依走到南面的阳台,窗户很大,阳光很明亮,透过窗户往下看,下面还有一片空地,空地上面用框架结构的建筑物覆盖着。杨柳依有点好奇,为什么留这么大一片空地?杨柳依闲着无聊,就和身边的两个小姑娘聊天。杨柳依问:“你们两个为什么在“东方海洋号上”?”其中一个小姑娘说:“我们都是孤儿,又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帮里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就来了。”杨柳依“哦”了一声,拉着小姑娘的手,接着问:“关于梅花帮,给我讲讲它的故事呗。”小姑娘就把知道的都说了。
杨柳依仔细听着,了解了个大概:梅花帮是梅兰竹菊四大天王创建的,现在帮主红姐是前任帮主梅四郎的夫人,帮里现在有大当家红姐,二当家梅六郎,三当家五华哥,五弟费五,现在还有四当家,四当家就是自己了。梅花帮实际控制了自由城的黄赌毒等地下生意,是目前最大的帮派,不过帮里很低调,深入浅出。杨柳依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自己稀里糊涂成了梅花帮的四当家,前一刻还亡命天涯,死里逃生,后一刻就成了四当家。
杨柳依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红姐,梅四郎以及费五,难道他们现在不在自由城吗,还是在医院里,五华哥也没有和自己提起这个事情呀?
下午大约六点钟,五华哥和黑哥一行人过来。五华哥说:“四当家在这里住的习惯吗?自由城现在天气潮热,不像帝都那么干燥寒冷。”接着又问,有没有什么忌口?杨柳依均说:“谢谢三当家关心,没有。”杨柳依终于忍不住问:“帮主,二当家和费五现在何处呢?”五华哥说:“真不巧,前几天,帮主一行去了南洋的李家坡,为五弟治病去了。听说,过几天动手术,五弟会好起来的。你在这里好好住下,等五弟回来。”五华哥接着说:“晚上六点半,请四当家到三楼宴会厅和兄弟们一起吃饭,就算是为你接风洗尘。”说完,五华哥就走了。杨柳依坐下来,喝了口白水,吃了点甜点。杨柳依这段时间,在海上漂泊了个把月,胃口不太好,身体有点瘦了,不似先前那般丰满。
晚上六点半到了,杨柳依带着身边的两个小姑娘一起去三楼宴会厅,走进宴会厅,兄弟们都到了。宴会厅很大,摆了20多桌,坐满了人,中间的位置上,有一个用屏风临时隔开的包间。杨柳依看到中间的包间,心里有点疑惑。五华哥引领着走向那个包间,并笑着说:“兄弟们粗俗,怕吵着四当家,所以临时隔开个包间。”杨柳依心里感觉不爽,说道:“三当家,谢谢你的关心。这个包间在这里,一来显得我娇贵,二来也和兄弟们生分了。还是撤掉吧。”五华哥随即撤掉了包间。
杨柳依,五华哥,黑哥等人一起就位后,寒暄一番。杨柳依看那桌子上的饭菜,有:油炸麻雀肉,烧烤老鼠肉,清蒸竹鼠肉,油炸紫苏叶,鹿血豆腐,带着血丝的白切鸡,凉拌鱼腥草,对了,还有她爱吃的菠萝排骨。这些菜有些在帝都还是很少见的,都说自由城的人除了天上飞的飞机,水里游的核潜艇不吃,什么都吃,今日一见,算是信了。
过了会,五华哥站起来讲话:“兄弟们,今天兄弟我以茶代酒,为四当家接风洗尘。欢迎四当家加入梅花帮,和兄弟们一起同生共死,共享荣华富贵。”随后,兄弟们争着过来向杨柳依敬茶,杨柳依很不习惯这样。杨柳依感觉不太饿,就吃了点菠萝排骨,喝了点白水。
吃完饭,五华哥意犹未尽,走到杨柳依对面说:“四当家,等下去练武场。”
下楼,穿过大堂,推开大门,就看到了梅花大厦南侧的练武场。杨柳依仔细看着练武场,看着和学校的操场也差不多大小,平整的水泥地面,周边有很多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都是些冷兵器。五华哥这个时候,走过来,兄弟们已经整齐的排开,摆出阵势。五华哥一声令下:“兄弟们,操练起来。与此同时,兄弟们的歌声响起,气势很恢弘。”杨柳依听不太懂歌词的意思,问身边的小姑娘,才知道是客家话歌曲,歌词大意是:
身有过硬功,能把山摇动。
天生硬骨头,能顶千斤重。
志气比天高呀,创业心更雄。
顶狂风战恶浪,胆气赛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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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天下显威风。
杨柳依不知不觉跟着哼着唱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