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钰给他倒了一杯水,“那是自然,张大人放心,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其他的都不介意。”
张大人恭敬的接下,终于移开他审视的目光,他看到了楼月,“殿下,这位是您的?”
鸣钰微微一笑,楼月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这位是我计划成败的关键,算是......合作的一位朋友,互帮互助互相达成目标何乐而不为啊。”
张大人这才放下自己的疑心,不再发问。
鸣钰见他如此,知他心思,“这些日子,张大人便住在这里吧,小地方寒破,还希望张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张大人摆了摆手,“我这把年纪还追求什么,不过是为了后辈人罢了,唉~”
“张大人莫要叹气,倒显得我招待不周。”
张连忙说道:“殿下若还有事可以去忙,老臣不敢担扰殿下。老臣也该休息了。”
鸣钰站了起来,弯下腰附到张大人身旁轻声说道:“您不必多想。”然后直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那我们便不打扰张大人休息了,走了。”
楼月应声而起,和鸣钰走了出去。
关上门,一转身沿着楼梯往下走的时候。楼月好奇道:“你和他有什么约定?”
鸣钰嬉皮笑脸的说:“卖身。”
楼月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他也看得上。”
鸣钰一脸疑惑又好笑“卖给他女儿,你想什么呢?”
楼月一迈步走在了前面,“那他比我想的还要瞎。”
鸣钰一脸不服气的走在后面,不敢相信,他一介风流名士,被女人嫌弃了。
楼月一到楼下,其余人纷纷拢聚过来,纷纷过来上报自己职责与任务。楼月一时间应接不暇,但还是很快就理清了思路,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
她一个人在看呈上来的所有的目录表,鸣钰自顾自地打点着别人。这么些年来,看起来虽没什么感情,但是信任却很足,知道对方都是厉害角色,有什么事也不必过分担心,对方能行。
接下来的计划,彭老头说过,如果不成功,一定要保护好她出来。鸣钰心说,有他在,没有失败,这计划必会实现。
“这位张月小姐,就是新的张大人了,各位要用一样的态度对待他,对待这次出使。”
鸣钰颇有些高兴,近些年来明瑰宫中人时不时见到他,都是一副镇定冷静的样子,偶尔遇见些熟人才会说笑几声,旁人见他处理完了殿中事宜,也还会挑灯写些什么东西,不肯休息。
自从鸣启二殿下死后,鸣钰便开始一反常态的用功,努力帮助国主解决问题,为国中事宜操劳,几年未见懈怠半分。
楼月这几天天天挑灯夜读,出使事宜多且细,鸣钰也陪在她身边,帮她看明白明瑰国的字和句。
两个人待在房间里,鸣钰一扫平时在彭老头家里懒洋洋的样子,专心致志的陪她看。
楼月看了大半,虽有些累了,但见他兴致勃勃,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看下去。
这声张大人虽轻,但记住这么多事却不容易,不过,为了找到当年的真相,为了自己报仇,这些东西她一定会牢牢记住,半个字都不差。
五天之后,队伍重整了一遍,楼月扫视了一遍,确认无误,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出发了!”一个精神的小伙子喊了一句,其他人随即应和了几声,“张月”大人穿正装,携带官印,坐上了马车。
鸣钰扶着她上了马车,他没有打算跟去,他有比帮着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楼月知道他有别的想法,知道他不跟去,也不害怕。前方越走离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就越近,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这些,她楼月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都不会再傻乎乎选择的相信别人,她只靠自己。
如今她身怀武功,又会武术,能害她的人,已是极少了,不过,那些人如果知道她回来了,恐怕晚上都没法安稳睡觉吧,哼。
马车后面,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有些话飘到了楼月耳朵里,大概就是说她运气不好,接下这么大的个差事,又不见得有那么大的能力,若是做得不好,连爹都牵连进去了。
楼月笑了一下,很快又收起了笑容,这些人说的若是普通人倒是真的,可是她楼月,早已无父无母。姓南的不配当她的父亲,她未从他那里得到半分关爱。
如今她已经有了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根本无所畏惧,即使南意国是个火坑,她也必跳无疑。
马车晃晃悠悠的,楼月半闭着眼睛,又梦回了那个瞬间,那个仿佛是在梦里,多么希望是在梦里的时候。
鸣钰扶着张大人,带着几个侍从回了明瑰。
一回去就掀起了汹涌波涛,众人议论纷纷。
这张大人不是出使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带着我国的厚礼去了却自己回来了,真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那支队伍咋没回来?其他人呢?
对啊?其他人呢?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张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吧?
诶,你看看他做的事!
堂上
张大人勉强站立着,鸣钰在一旁扶衬着。
当国主问出了众人心中的问题时,张大人连连咳嗽,仿佛要把一整个肺都咳嗽出来。
不得已,鸣钰替他回答了国主的问题。
众人听闻,这才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和想法,不过,张大人的女儿一直在外面待着,四处游历,能担当此大任吗?
鸣钰大气的回应了那些疑惑,“各位不必担心,张大人的女儿张月小姐我也认识了也见过,她见识多、广,又在南意待过,是个可靠可信之人,恐怕比张大人更加合适出使南意国。”
是吗?这怎么说也是个新人?还是有人发问。
“张大人身体不适,好不容易久别重逢了自己的女儿,却还是不能在一起生活,张大人才是最难过的人啊。这个计划是我想出来的,在我看来是最好的了。张大人水土不服,差点病死在路上,还好平安归来了。”
国主见此也不好在多说,安慰了张大人一番,又夸奖了这个主意,鸣钰一时间风光无两,但他下了朝就匆匆离去了,不等别人来夸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