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头奇怪着,“我还没说是啥呢,咋就不要?”
楼月还是不敢恭维,“你这个自画像没啥水平,下次我给你画张,我收藏,好吧?”
彭老头一听自画像,登时就来劲儿了,那表情仿佛想骂人,又不敢说出口。瞪了一秒钟才说:“这个不是我,我不是送你这个,唉,这个也是给你,但也不是送你......我......“
楼月见他急了,连忙说:“我都收我都要,您慢慢儿说。”
老头无奈的掏出一个手绳,上面一小块羊角,就要戴在她手上。一边戴一边说:“这个辟邪物,你戴着,免得遇到那个人。”
楼月顺从他给自己戴上,“什么?那个人,谁啊?”
老头眼神一瞟,桌面上的画像里那个看着有一种邪气的老人,脖子上有一颗大痣。“那个是巫族的叛徒,以前是巫族长老,后来偷了东西跑了,现在在南意国里躲着靠收钱帮人做坏事。”
还不等楼月说话,手腕上的绑好的羊角坠绳子忽然掉到了地上。彭老头莫名奇妙的捡起来,“怎么回事?我是按那种方法绑的啊,怎么回事?”他愣了一下,“难道,你会不会......”
“我被下了致灾巫术!”
楼月一脸吃惊和疑惑,“巫族里谁会用巫术害我呢?”
彭老头一脸严肃,“一定是他。”他拿起桌面上的画,要是你遇到这个人,一定要小心,你一定要找到那件东西。”
“人形代物。我现在,我......”楼月有些不知所措,这种东西的危害可能有多大谁也不知道,但是只要它在,就会影响她很多,平时可能没什么,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现在看来你一定要下山去了,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彭老头拍了拍她的肩,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共同生活三年,现在说走就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阿音,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好这孩子。
楼月拿起桌上的画像,“收钱做事?是你......”
鸣钰再次快马加鞭回到了明瑰国。城门前。
他从马上跳了下来,摸着那匹棕色的看起来不起眼的马,轻轻叹了口气,彭老头所居那座山在南意国边缘,但离明瑰城门也还是有些距离。
“老马,你跟了我这么久,跑了这么久,我一定让你看见,看见那南意死人的样子。”
说完他把马交给侍从,自己走了进去。
刚回到宫里,他就看到了准备这次出发和南意商谈的使臣,貌似是在等他。
“张大人,您在等我吗?”
那人立马作揖道:“老臣的确是在等殿下,不知殿下飞鸽传信来说得那些话所为何意?”
鸣钰将他扶起:“张大人不必多礼,我有事和张大人商议,希望移步到我殿内交谈。”
“好好。”两个人就走了进去。
楼月沉在了回忆里。
昨日她就和彭老头告了别下了山,在山下的驿站里等候了。按照鸣钰的计划,到时候真正的使者会下车,让她上车代替真的使者去,实施计划。
明瑰国有女官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且很多女官的作为更胜他人一筹,别国很多人想要效仿,但是总有些老顽固不愿意,以至于迟迟不成。
楼月一个人在驿站里,这是鸣钰自己的驿站,没有无关的人出入。等了几天,她也不担心什么,每天喝喝茶,坐在窗边等候。
远远的,几辆插着旗子的车和很多人一起走近了。旗子上的符号和官牌上的符号一样,她摸了摸官牌,心里风气云涌,表面什么也看不出来,眼睛里的复杂旁人也看不懂。
很快,一大波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门外有人很大声地咳嗽着,下了车之后其他人簇拥着走了进来,鸣钰也在其中。楼月坐在角落里一个小桌子上,知道该怎么做又有些疑惑。
那人咳嗽得越发厉害,鸣钰亲自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手上。周围人都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
鸣钰看见楼月坐在那里,故意高呼了一声:“哟,张大小姐也在啊,你快过来,张大人、你爹病了!”
众人纷纷看过去,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楼月急忙站起来,扑到张大人的身边“爹,你怎么了?让我看看。”语气焦急,神情不安,差点连自己都信了,要不是看见鸣钰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旁人议论起来,这就是张大人在外地的大女儿张月啊,别说,长得挺像张夫人年轻时候的,都那么好看呢。
张大人握着她的手,十分难受似的说:“月儿没事,爹不甚感染风寒,恐要难受些日子。”
楼月也故作担心的说:“早春寒气重,爹你也太不顾惜自己了,女儿怎么放心你去别国。”
时机到了。鸣钰摇了摇头,“张大人病得如此严重,这出使还要些日子,颠簸劳累对张大人身体不利啊。”
楼月立马抱住张大人带些哭腔地喊道:“爹我不要你去了,女儿真愿替爹分担。”
张大人欣慰地看着她:“那......月儿在这南意待了许久,若是月儿替我出使,定比老臣更胜一筹,各位是不是?”
周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更换使者?这......我们有计划的啊,怎么能换人呢?
唉,张大人病成如此换人也好,免得没人了。何况张大小姐也是很机灵的,以前又做过不小的女官,挺合适的,合适合适......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大人我们觉得这个想法可行,那大人就好生歇息,具体的事情我们再告诉张大小姐一会,相信没有什么问题。”
鸣钰拍了一下手掌,“好,既然这么决定了,那我就把张大人安置好,等他病好了就送他回去。出使的具体事情还请各位认真仔细的告诉我们的张大小姐。”
“好!各做各的去吧。”其他人纷纷散去,楼月和鸣钰把张大人扶上了二楼房间里休息。
张大人一坐下,鸣钰就去关上了门窗,坐在了他旁边,楼月见状也坐了下来。
张大人收起了自己的病态,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鸣钰:“殿下,老臣赔上了自己名声、戴上了欺君之罪帮助殿下,殿下许的诺言可一定要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