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精瘦的老人走了过来,老人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正三品官服的中年男人,以及天然居守门的那个护卫。
正三品的官员都只能走在后面,这个老人是谁?
众人的心中都有了疑惑,但有一点他们是可以肯定的:天然居有后台!后台还不小!
“老头,你来晚了!”看到吕阳伯,百里裕非但没有喜悦,反而甚是不满。
“晚了?”
吕阳伯转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形,说:“这不才刚开始闹事嘛?应该来得刚刚好吧?”
“宸见过吕右相!”
“淏见过吕右相!”
在这里见到吕阳伯,两位皇子都感到十分惊讶,吕阳伯走近了,他们连忙问候。
虽然他们是皇子,身份地位比吕右相的高,但是就连他们的父皇见到吕右相都不敢放肆,他们自然也得敬重。
“两位皇子也在?”
吕阳伯诧异地扫了百里裕一眼,随后恭敬地弯腰行礼:“老臣拜见二皇子、三皇子!”
吕右相、二皇子、三皇子
名头一个比一个大,而且都是几乎顶天的那种。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窃窃私语都不敢,生怕扰了这些大人物。
同时他们心里也暗暗庆幸,刚才他们克制住了想要闹事的洪荒之力。
懵逼中的金元宝和朱彦均迅速反应了过来,惶恐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了,跪得干脆利落。
“草民金元宝拜见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右相大人!”胖得跟颗球似的金元宝艰难地伏在地上,非常恭敬,没有半点先前的嚣张。
“草民朱彦均拜见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右相大人!”朱彦均的脸色煞白,同样低伏在地,不敢落后半分。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天然居的掌柜为什么说天然居能不能在京城开下去,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丫头,就是这两人闹事?”吕阳伯问百里裕。
百里裕点了点头,看向跟在吕阳伯旁边的穿官服的男人,礼貌地问道:“这位应该便是礼部尚书钟大人吧?钟大人,您好!”
“嘿,你个丫头!”吕阳伯不乐意了,“你向他问好,还用尊称?你什么时候对老夫这般礼貌过?”
百里裕嫌弃地看了看吕阳伯,说:“老头,你不要脸诓了我,我为何要对你礼貌?”
“老夫哪有诓你?你”
钟礼愕然了一下,担心两人吵起来,突然弯腰向百里裕鞠了一躬:“百里姑娘,微臣代表禹国的所有将士、百姓感谢你献出的推恩之策。”
所以,推恩令是真的被采纳了?
终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受之有愧,百里裕连忙闪开了,“钟大人,你不用谢我,这件事就这样了吧,以后不必再提。”
钟礼以为百里裕是想低调,一脸敬佩地应下。
旁边,轩辕淏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异色。
他不知道推恩之策是什么,但是,他大概能猜到两人在说什么。
出宫之前,他就听说右相吕阳伯、左相苏隐均去了太极殿,据传是右相想到了解决北漠的方法。
照现在看来,北漠的问题的确是解决了,方法还是这个他曾经瞧不起的女子想出来的。
回想从他们认识到现在的种种,百里裕的确聪慧过人,很有当谋臣的潜质。
只可惜,她是个女子。
但若能与她交好,似乎也
“百里姑娘,这么多人看着,事情还没有解决。”轩辕宸注意到二皇兄看百里裕的眼神有些古怪,出声把话题拉回到了最初。
自小在宫廷中长大,就算他对那个位置没有半点意图,但他对这方面还是特别敏感的。
他是真的对百里裕上了心,不希望二皇兄将百里裕牵扯进去。
百里裕也注意到了轩辕淏的异样,或者说,在发现轩辕淏有野心之后,她就时常留意他。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轩辕宸一眼,接而转头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朱彦均,说:“朱公子,水儿姑娘以及其他的那几位姑娘,都已经赎身从良,而我这天然居更加不是青楼妓院,往后,还望你自重!”
“是!百里姑娘,我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来骚扰水儿姑娘的,你放心!”朱彦均连忙回答。
他先前是不知道这天然居的掌柜竟然跟两位皇子,还有右相大人相熟,若是知道,他一定不会作死。
“还有你,金少爷,我之前踢你一脚,是因为你强抢民女,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做这样的事,我就废了你!”
此刻她的身后站着三四个大人物,足够她狗仗人势,啊呸,狐假虎威,额,也不对反正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她不怕得罪他们,还要拿他们来杀鸡儆猴。
金元宝不清楚百里裕跟两位皇子有多熟悉,可他有眼睛,他看见百里裕对右相大人十分不敬,但右相大人一点也不生气,还一副要帮百里裕出头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栽定了。
金家是有钱,但钱不是万能的。
“百里姑娘,胖子我也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你大人有大量,一定要给我一次机会。你放心,今天天然居损失损坏的,我都会加倍赔偿给你!”金胖子财大气粗地说。
方才打架,弄坏了她天然居不少东西,自然是要他们赔偿的,只是没想到,她尚未开口,这颗球就主动提赔偿了。
生了个这样的败家玩意儿,她真心替金甲感到痛心。
不过,如果钱是进入她的口袋,她十分欣赏金胖子的败家:“好!我们天然居是讲道理的地方,这些东西,不需要你自己一个人赔偿,这样,你和朱公子一人一半好了。”
闻言,金胖子脸色一喜。
朱彦均却是瞬间哭丧了脸。
他又没有带随从进来,刚才只有挨打的份,可没动过手
“怎么?看朱公子你这表情,在我们天然居闹了事,弄坏了我们的东西,你是不打算赔偿的?”
百里裕此言一出,朱彦均顿时慌了,赶紧说道:“不,百里姑娘,你误会了!东西是我们打坏的,自然该赔,该赔。”
“觉得该赔就好!两位公子,起来吧,跪在地上,膝盖不疼?”
笑盈盈地说完,百里裕手伸向不知何时已从房顶上下来的阿五。
阿五领会到百里裕的意思,转身离开,不一会,便拿着一支长相奇特的炭笔和一张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