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裕没有理会朱人渣,走到表演台旁,把手伸向了云水儿。
“大小姐。”
云水儿感动地喊了一声,然后撑着百里裕的手,从表演台上跳了下来。
见百里裕没有理会自己,还把云水儿带走了,朱彦均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也从表演台上跳了下来,“贱人,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是户部尚书的独子!”
闻言,百里裕回头,看向那个人渣。
她觉得这人渣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人确定是没有见过,不由皱了皱眉。
在百里裕打量朱彦均的时候,朱彦均也在打量她。
打量了一会儿,朱彦均震惊了:“你你是那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你是女的?”
朱彦均此话一出,百里裕也想起在哪里听过这把声音了。在丽春院!
她还记得当时他承认了他爹收了别人五百两银子贿赂来着。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朱兄,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死丫头就是一个变态!”中气十足的咒骂声惊雷般响起。
声音来自身后的人群,百里裕回头看了一下,发现竟是见过一面的肥肉。
金元宝,京城首富金甲的儿子,上次强抢“民女”失败,接着想抢她,被她踹了某处一脚的球。
冤家路窄啊!
这么大一颗球,应该很显眼才是,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把这颗球给放进来了?
“死丫头,终于找到你了!你上次踹了本少爷一脚,你不请本少爷吃饭,再陪本少爷一个晚上,这件事你别想翻篇!刚才本少爷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天然居的掌柜,对吧?你还想不想这酒楼在京城开下去了?”
“金兄,那个云水儿以前是我的侍妾,我今晚想把她带回去。”朱彦均对金元宝说道。
金元宝大方地挥了挥手,“放心,虽然她也很漂亮,但我不跟你抢她。你今晚在这里的花费,也免了!”
在他的眼里,这天然居以及天然居的掌柜,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朱兄来,金兄去,看来,两个人渣还挺熟啊
百里裕看着两人几句话就将她和云水儿都分配了,脸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回头给了轩辕宸一个让他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轻飘飘地插话道:“两位,我天然居能不能继续在京城开下去,可不是你们俩说了算的。”
“呵!本公子是户部尚书的独子,金兄是京城首富的独子,你这间破酒楼能不能继续开下去,还真是我们说了算!小娘子,本公子劝你识相点,乖乖从了金少爷!”朱彦均讥笑道。
“户部尚书很了不起吗?京城首富又算个毛?”
百里裕给了候在旁边的阿二、阿四一个“先揍一顿”的眼神,然后两个壮汉便犹如猛虎出山地扑向了朱彦均和金元宝。
金元宝是京城首富的宝贝儿子,钱多得没地方花,不像朱彦均、秦临津这些官二代、官三代,都舍不得为随行的家奴花个几十两银子。
所以,只有金元宝的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他们见阿二、阿四扑过来,第一时间挡在了金元宝的前面。
阿二朝阿四打了个手势,让阿四拖住那些狗腿子,自己则奔向了孤立无援的朱彦均。
那个死胖子冒犯了大小姐,固然可恶欠揍,但这个姓朱的,更加该死。
云水儿姑娘的过往,天然居里的大家都知道,大家对云水儿姑娘很是心疼,同时也憎恨这个姓朱的人渣。
现在,他要替天行道!
百里裕看出了阿二的意图,没有阻止他。
儿子是个人渣,那个户部尚书朱永丰必定是个老人渣,这种人,得罪了就得罪了。
说不定,就算他们天然居没把朱彦均怎么样,朱家也不会就此罢休。
“哎唷,姑娘,别打!他们的身份都非富即贵,打了他们,会惹来很多麻烦的。”一直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丽春院老鸨春娘实在不想看到百里裕惹上大麻烦,连忙走出来劝说道。
老鸨迎来送往多年,早已看淡人情,百里裕没想到春娘会站出来劝说她,冲春娘真挚地笑了笑,说:“今天客人太多了,招呼不周。春娘吃得可还好,节目可顺眼?”
“好,都很好!姑娘”春娘微微迟疑了一下,“是姑娘吧?”
百里裕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什么叫,是姑娘吧?
难道她长得不像?
凹凸有致、有前有后的好不好!
“噗,你怨不得人家,是你之前男装变态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轩辕淏幸灾乐祸道。
他哪来的资格笑?也不想想“变态”是谁给她抹的黑!
百里裕转头狠狠地剐了轩辕淏一眼,才向脸色略显尴尬的春娘自我介绍:“我叫百里裕,货真价实的姑娘。”
“好的,百里姑娘。”
楼歪得太严重,春娘想重回劝说的话题,眼睛看向朱彦均,正好看见阿二想要一脚踹向朱彦均的某处,不由大惊:“百里姑娘,赶紧让那护卫住手!”
百里裕轻轻地拍了拍春娘的肩膀,说:“春娘,这事你就别管了。云水儿是我天然居的人,我们与朱彦均的恩怨早已注定,就算我们此时住手,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我必须要让大家知道,天然居不是可以任谁拿捏的!”
今晚很多人都认出了清月、花弄影她们,她们以前都是做那一行的,想让全世界知道她们真的从良了,想令那些曾经的恩客不敢来闹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另找一只有分量的鸡,当着猴子的面,狠狠地宰了。
不过,鸡最后还是没有宰成。
在朱彦均命根子不保的要紧关头,金元宝的其中两个狗腿子找到机会摆脱了阿四,出来护住了朱彦均。
然后,阿二也和那些个狗腿子缠打了起来。
刚才阿二是真想废了朱彦均,朱彦均是当事人,他最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都湿透了。
他摸了摸某处,确定真的没事,才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百里裕,狞笑道:“姑娘,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告诉你,你这间破酒楼别想在京城安稳地开下去了!”
百里裕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记忆力太差?我刚才就说过了,我天然居能不能在京城开下去,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呸!一间新开的酒楼而已!本公子明天就派人来拆了它!”朱彦均面容狰狞地说道。
“老夫倒想看看,是哪个恶徒在口出狂言?”
一把苍老沉稳而又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