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当然只是茶馆，要不然还能是什么？

大概是怕她对他图谋不轨，那茶馆还有个很清心寡欲的名字，叫清心斋。

百里裕想一巴掌拍死吕明非，这货也太特么自恋了。

“百里姑娘，我们来聊聊天然居吧？你能将天然居的做菜秘方卖给暗雷商行吗？价格随你开！”一入座，吕明非就开门见山道。

百里裕微笑地看着吕明非，桌子底下，左手默默按住了有点冲动的右手。

这家伙果真是吕老头的亲孙儿，祖传的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如果你是我，你会把天然居独一无二的做菜秘方卖出去吗？”百里裕反问道。

吕明非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千金不卖。”

天然居能够一夜爆火，肯定不是靠运气，前面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谁会在成功的时候把天然居的核心卖掉？又不是傻！

百里裕言简而意赅：“呵呵！”

“好吧，”吕明非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再次厚着脸皮说道：“那你帮暗雷商行培养一批……”

百里裕无情地打断：“不行呐，我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你直接让人去天然居偷师便是了。”

那些众人眼中的异域歌舞其实并不是什么能藏得住的东西，只要给个有天赋的人来看个一两个月，就算没能学到灵魂，也能学到皮毛。只要他们愿意消费，她不介意他们偷学，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版权保护，她也阻止不了。

吕明非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感觉自己被骗了。

既然她啥都不肯，那她当时为什么要提天然居？

“明非少爷，你见过能把人照得与旁人眼里的他相差无二的镜子吗？”百里裕开始了灵魂发问。

吕明非不知道镜子跟天然居有啥关系，但他还是如实回道：“没有见过。”

开玩笑！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跟眼睛似的镜子？

“你见过喷洒几滴在人的身上，那人就能香得跟花儿一样的液体吗？”百里裕继续问道。

吕明非不明所以，但他算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冷声回答：“没有见过！”

熏香、香囊他倒是常见，但那些玩意儿不是几滴就够了的，也没能跟花儿一样香。

“那，你见过没有一丝杂质、晶莹如雪的细盐吗？”百里裕没有打算停下来。

吕明非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再被接二连三地问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不由有些狂躁：“没有见过！就算是皇宫里头的贡盐也是有杂质的！”

哟，小伙子的脾气还挺暴躁。

百里裕轻声笑了笑，说：“你见过能把任何污迹……”

“够了，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再问这些弱智的问题，本少爷就要回去了！”吕明非不想继续陪百里裕玩儿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百里裕是故意把他骗出来戏耍他的。

真是太过分了！

“我想说，我都见过。”百里裕朱唇微启，云淡风轻，逼格十足。

但，她轻飘飘的一句话非但没有把吕明非的情绪安抚下来，反而火上添油，直接把他给点炸了：“怎么可能！你别以为你今天在学堂欺骗了大家，就能戏耍本少爷！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他的自称已经完全换成了“本少爷”，他是真的生气了，一点也不想与百里裕为善。

“我没有戏耍你。不是，我什么时候欺骗他们了？”百里裕突然觉得吕明非有点不可理喻。

“你说吕数是我爷爷发明的！”吕明非冷冷地说道。

这个么？

百里裕嗤笑一声，说：“你认真回想一下，我真的说了吗？”

她没说吗？

吕明非皱了皱眉头。

他认真地把当时课堂上的情形回忆了一遍。

靠！她还真没说！

“你误导他们，也差不多！”

现在吕明非的心情真的一点也不美丽，他感觉，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他的智商显得有点……一言难尽。

“对，我是误导他们，但是，我也没骗他们呀！如果不是他们瞧不起我，如果不是他们心里认定了吕数是吕老头发明的，他们也不会被我随口的一句话误导。另外，吕数是你爷爷想要普及全国的，吕数这名字也是他起的，误导大家的事，他也有份哦。”

所以，

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情，他在纠结个啥？

吕明非语塞当场，无言以对。

“我所说的那些东西，我是真的见过。不出意外的话，我研究一下，极大可能可以将它们制作出来。”百里裕不想再逗吕明非了，太无趣。

吕明非怔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接受了百里裕能把那些东西制作出来的假设，然后，他的脑子重新启动，活了过来：“你找我，是为了？”

“合作！我信不过其他人。我跟你爷爷有交情，我信任他，所以，我觉得我也可以信任你。”吕老头虽然狡猾了一点，但他的人品绝对是高尚的，她相信他教出来的孙子，人品最起码也是及格的。

而且，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不是吗？

“你想如何合作？你所说的那些东西，你真的可以制作出来吗？”吕明非对此抱怀疑态度，甚至，他还是认为世界上不会存在那些神奇的东西。

“玻璃镜，香水，精盐，还有香皂，它们的制作原理我都知道，理论上来说，我是可以把它们制作出来的，但得以实验后的结论为准。”不管吕明非是不是真的相信，他这个合作伙伴都跑不掉了。

“至于合作，你先准备好一个安全隐秘的宅子，安排几个完全信得过的工匠，然后给我一笔银子作为研究经费。等我把样品制作出来后，由你们暗雷商行来兴建作坊，销售走奢侈品路线，五五分账。”

百里裕一口气把她临时想的合作计划说了出来，那只是个大概。

听完百里裕说的话，吕明非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走进了一个你没有证据的圈套。

如果吕明非生活在21世纪，他肯定能形容得更加鲜活：

你好，我是蒋介石的私生子，我在台湾有135亿新台币被冻结，但是我在长沙回不去，所以没办法。现在你只需给我转账80000元作为流动资金就能为我解冻账户，我在台湾有自己的军队，今天你帮了我，回头我给你留一个师长的位置，另外给你新台币35亿。银行账号：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