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真是个骗子，来空手套白狼的吧？”吕明非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把这话问了出来。

先前，他是因为百里裕是他爷爷诚心请来的先生的缘故，他才相信百里裕说的话，然后同意换个地方聊聊。要不然，呵，管她是不是什么算学先生，他才不理会。

现在，他心里忍不住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可能他聪明一世的爷爷被这个小姑娘骗了！

百里裕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凭证就让人投资，会令人多想，所以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皱眉，说：“吕数推广，一个人三十两银子，九一分，这是我和吕右相的合作，另外，我还有天然居！本姑娘也算是日进斗金的，只是一切都在起步，没有太多的银子罢了。难道，你觉得本姑娘会为了那么点研究经费，去得罪吕相府？”

她有没有这个胆子暂且不说，如果真跟吕相府闹翻了，估计她在禹国就待不下去了，那她岂不是捡芝麻丢西瓜？

她又不傻！

吕明非似乎想通了这一点，脸色微红。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选择跳过那个尴尬的话题：“如果我们真合作开起了作坊，五五分是绝对不可能的。暗雷商行，并不完全属于我。打点人脉，也需要花费不少。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并没有十成。”

百里裕点了点头，说：“明白。”

做奢侈品生意是最能赚钱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任由你发展。更何况，吕明非还是吕右相的嫡孙子。

吕右相三朝元老、文人之首的地位已经十分超然，百里裕早就怀疑禹皇已对吕右相生出忌惮之心，生怕他落得个岳飞的下场。若是吕明非再……

不，或许，吕府已经笈笈可危。禹皇不动手，是因为他不能动手？

说不定，就算暗雷商行上交股份，也无法打消禹皇的敌意。

“你最多只能占三成。”吕明非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了最大的诚意。

“成，合作愉快！”

这一次，百里裕倒是没有再讨价还价。

人力、物力、金钱、风险，都是人家在承担着，能够给她三成的利润，很讲义气的了。

而且，器满则溢，人满则丧，她现在还没有富甲一方的实力，得一步一步来。

————

百里裕跟吕明非简单地谈了一下合作的事宜，就径直回了天然居。

先前，因为要在开业的那天营造出最炸场子的舞台氛围，给客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所以，百里裕特意将开业的时间安排在了下午。但是，天然居并不是只做晚膳的。

百里裕回去到的时候，天然居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龙。

不过，百里裕一早就预料到了会这样，出门前已做好安排，再有昨晚的经验，阿一他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天然居有一个小后院，遗憾的是，小后院的后面直接就是另一家商铺的后院，所以天然居并没有后门，百里裕只能从大门进去。

阿二眼尖，率先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百里裕，连忙过来帮忙开路。

门外排队的人大多都不知道百里裕就是天然居的掌柜，对于正在插队的百里裕，他们是十分不满的，但大概是都听说过天然居在外面的后台传闻，他们都不敢发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二恭敬地领百里裕进去。

进了天然居，阿二自觉地退到了百里裕的身后。

“没有人闹事吧？”百里裕问道。

“没有。就在刚才，昨天晚上的那个胖子来过，我们不让他进来，他就乖乖地离开了，怂得很！”

百里裕停住了脚步，“金元宝？”

“是的。”阿二当即把那时的情形给百里裕讲了一遍。

听完，百里裕呵地笑了一声。

没想到，那个死胖子除了好色之外，居然还是一个吃货。也许……罢了，看他还会不会来再说。一个真正的吃货，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的，哪怕他知道会有损尊严。

“我先去厨房帮忙，等会吕右相来了，记得叫我。”

“是！”

阿二目送百里裕去了厨房，继而才转身走了出去。

“下一道菜是什么？”

百里裕走过去，很自然地舀水洗手。

听见百里裕的声音，正在炒着鱼香肉丝的林伯立即回过头来，惊喜道：“大小姐，您回来啦？第一次授课，辛苦吗？”

百里裕一边摇头，一边拿过了另一把锅铲，说：“不辛苦，我没给他们讲课。”

“为何？”林伯感到十分惊讶。

“太傲了。”

说完，百里裕低头看向正在生火的阿六，阿六会意，回答道：“是宫保鸡丁，两份。”

百里裕点点头，然后往锅内倒油，等油温烧至七成热时，把林伯他们提前腌制好的鸡丁倒了进去。

翻炒几下，鸡丁变白，放入干辣椒、葱和花椒，煸出香味，兑入料汁上色，然后大火爆炒。

最后，放入花生米快速翻炒，一气呵成，出锅。

刚好两份的量。

“大小姐，您明天还去吗？”

林伯知道百里裕所说的“太傲了”，既是在说吕右相的那些门生，也是在说她自己，他有点担心她。

毕竟那是右相府，在右相府里面太傲气，万一惹恼了哪位贵人，可就麻烦了。

“当然去啊！不去，我怎么赚银子？”百里裕应得理直气壮。

“那他们……”

“我已经将他们降服了，你大可放心！”

林伯觉得很不可思议：“当真？”

“当真！”

百里裕看向阿六，机灵的阿六马上报出接下来要出的菜：“糖醋里脊，两份；小炒牛肉，一份。”

“林伯，你炒牛肉吧，我来做糖醋里脊。动作快些，别让客人等急了。”百里裕吩咐道。

外面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为了加快出菜的速度，相同的菜品，他们都是一锅炒的。但即便这样了，他们出菜的速度也还是不够快的，只能靠节目来分散客人们的注意力。

唉！寻找厨子的事真的是刻不容缓啊！也不知道春娘那边留意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