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王氏、风氏、赵氏、陈氏为首的世家大族子弟们均在王家聚宴,宴会的名目是为王家老太夫人庆生。
“何家没来人就算了,何冉那厮就是圣上的应声虫,李玄这老东西竟然也没来?”
风氏族风鹤鸣长四处看了看,没寻到李玄的人影,就知道她是怕了。
“罢了,身为朝中大臣,为了避免结私营党的嫌疑,不让皇帝误会,本来我们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聚会的。”
“但是,昨天大家也都看到了,皇上是铁了心的抬举贱民。”
“丝毫不顾我们世家大族的面子。”
“她这是要拿我世家开刀。”
“历朝,皇权都要打压世家,看来正德帝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那我们世家也不能示弱,不如将大夏变成第二个前朝。”
陈氏族长陈菁深以为然,“正是如此,想她凤天赐在前朝也不过是和我们平起平坐的世家而已,推翻前朝我们都出力了,合该同富贵才是,凭什么她凤家一跃成了皇族,我们就要被打压?”
赵氏赵默叹了口气:“我们几个家族的男儿在皇宫里都是育有皇女的,之前我们为了大位争来争去,没想到如今又统一起来了。”
“也罢,我赵家的皇女可以不求大位,但是我赵家的荣耀必须延续下去。”
“赵大人高明阿,为了外孙皇位的一时之争,而误了世家的百年之计,不值得,如今我们世家当合力起来,抵抗皇家,不让皇家的阴谋得逞才是。”
几个世家大族的年轻子弟们听的热血沸腾,纷纷表示愿化干戈为玉帛,同气连枝。
待宴会持续很久,在场的世家之人个个微醺,风一起,长袖博襟,真是飘飘然也。
送走客人,王家嫡系大房孙女王灵芝崇拜的看着微醺的王显,“太奶奶,您真好,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合力反抗皇帝了。”
“愚蠢!”
刚才还微醺的王显反手扇了这年轻人一耳光,一双眼睛精光闪烁,哪里有半点醉意。
立时,一纵王氏小辈们缩起了脖子。
“太奶奶,您为何会……”
王灵芝捂着脸颊,无措的看向自己的亲娘求助。
“你们这一代子孙阿,我看十个百个都不上何家何蕴之。”
“你以为今天的宴会,那些老家伙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我告诉你们,世家荣誉我们要,下一代皇帝也必需是我们王家的外孙女。”
“你们这一辈阿,还是缺少磨炼,向来都是活在蜜罐里。”
“琼华,这些孩子们该练练他们了,就像当年我训练你们那样。”
王显看着交代完自己大女儿一句,就摇着头走了,幸亏何家的那个孩子是个短命的,否则,她是不怕再脏一次手的,为了王家的荣耀,即便下额鼻地狱也不惧。
李家,李长丰急切的问着家丁:“怎么样?王家聚宴结束了?”
“回大小姐,王家宴会已经结束,小的一直守在那,京城有名有姓的世家,除了何家和咱们李家之外,都去给王家太夫人祝寿了。”
李长丰面色一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手赶家丁出去,然后怒视自己的娘亲李玄。
“娘,为什么我们不去?这下好了,以后我们李家在世家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李玄闭上眼睛,不去看风度尽失的长女。
“大姐,王家他们大肆举办宴会,那是因为他们有宫里的关系,万一有个好歹,圣上看在皇女们的面子也会留情。”
李长青看了长姐一眼,满眼讽刺,继续道:“若不是大姐您负了景安皇子,我们李家不也跟皇家搭上了关系,也不至于这么惧首惧尾的。”
李长丰大怒,指着李长青半天说不出话,最终甩袖而去。
李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郁气的小女儿,叹了口气:“长青,你这又是何苦,你大姐人就这样了,是个扶不起的,她若是自己不开窍,怎么逼她也无用。”
李长青苦涩一笑:“娘,您既知她是个不中用的,您为何为她谋娶景安皇子,误他一生,我不相信您看不出我对景安皇子的……”
李长青红了眼眶,无法再说下去。
“咱们李家跟别的家族一样,向来子嗣单薄,我这一辈子也就你们两个女儿,你们两个都是我眼珠子,你大姐她不比你心里有成算,她更需要皇的助力。”
“助力助力?娘,您眼里只有利益吗?所以就无视你另一个孩子的感情?哈哈,没想到吧,现在助力到她这种人手里也变成了阻力了吧?”
“娘,您不知道孩儿有多心痛……”李长青闭上眼睛,泪滑了下来。
李玄眼里满是愧疚:“长青,若是你实在喜欢那景安皇子,运作一番,你还是可以求娶他的。”
李长青眼睛亮了一瞬间,最终再次恢复黯然。
“哈哈哈,迟了,您不了解景安皇子,他是绝对不愿再嫁的,圣上也更不可能把他嫁入我们李家的,就算能嫁,我也不会娶的,唐唐皇子,两嫁李家姐妹,他会被世人取笑的。”
“我的儿啊,苦了你了,世人皆道何家何蕴之大智慧也,在娘看来,你的智慧不在她之下,你长姐以后你就护着她做个富贵闲人,为娘这边还能为你们腾几年时间,你可要快快成长起来。”
李玄见小女儿仍旧死心,决定刺激她一把:“自古以来,美男都是爱英雄的,以前你为了不朵你长姐的光彩,故意藏拙,淹没才能,这才不显于人眼前,你当振作起来,让景安皇子注意到你才是,等你有绝对的权利时,想娶谁就娶谁,没人敢说你们?”
“真的?”
“真的!”
朝堂上,世家大族们不再言论福纸了,民间士子之间却渐渐流传起了谣言。
贩卖福纸的商队原在临安府赚了个满盆,没想到刚出了临安府,就遭了冷遇。
“我们宁愿买贵上十倍百倍的官纸,也不愿买擦屁股的福纸!”
“不买福纸!”
“滚出河涧府!”
“滚出河涧府!”
刚到河涧府的商队们,就被士子们围了起来。
一旁百姓们指指点点,无人敢上前来。
同时,在潮州府的商队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商队们不得不原路返回,将福纸运会临安府。